“你们不知道，秦爷在国外出差几年，缺少陪伴宥濯的时间，宥濯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和秦爷也就疏远了，正好宥濯又很喜欢清扬老师，所以秦爷才会带上她一起。”程婉兮柔柔解释。
“孩子也喜欢她？”田夫人瞪大眼，“那秦夫人你更要小心了，要是她从孩子下手怎么办？”
“不会的，我才是宥濯的母亲，我们关系很好的。”程婉兮强撑着解释。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觉得有她在这里秦爷还能看上清扬那丑八怪。
这次秦爷让清扬过去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里，她突然往监控的方向看去，表情多了几分怀疑。
想挑拨离间的田夫人见她好像不上当的样子，还想说什么，程婉兮却已经起身。
“今天很高兴各位夫人能来喝下午茶，也很抱歉清扬老师给你们带来了困扰，下次我一定请夫人们吃饭弥补歉意。”
这话算是变相的逐客令了，不过因为话术漂亮，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其他夫人也不久留，纷纷离开。
看着田夫人的背影，程婉兮脸上的笑容收起。
田夫人不是什么善茬，那丑八怪刚才将田夫人得罪那么彻底，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也好，省了她下手的功夫。
就在这时，程清扬带着秦宥濯下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清扬老师，十万块对秦家来说微不足道，你要真那么缺钱，下次可记得多要点，不然要是遇到秦爷心情不好，不仅钱没拿到，很可能连工作都丢了呢。”她阴阳怪气。
“缺钱？”秦宥濯只听到这两个字，他眨巴着眼抬头，“清扬老师，你缺钱吗？”
“她当然缺钱，不然怎么会连陪你去看场音乐会都开口跟秦爷要十万呢。”程婉兮双腿交叠，冷嘲热讽。
没有受她的挑拨离间，秦宥濯握紧程清扬的手，小脸格外认真说道，“爷爷奶奶给了我很多零花钱，可以给清扬老师。”
程婉兮气得脸都红了。
这贱种果然和程清扬那贱人一模一样，就是个白眼狼！
接连的不顺让她心里怒火难消，瞪着程清扬放话，”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气狠狠地要离开。
经过程清扬身边时，她悄无声息伸出手，眼疾手快揪住一根即将脱落的头发，将它放到口袋里。
动作一气呵成，程婉兮毫无察觉。
“清扬老师，给你。”秦宥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银行卡。
程清扬记得，这里面是上次秦宥濯想要拿来请朋友吃蛋糕的钱。
“我不缺钱，你留着自己花。”
“好吧。”秦宥濯颇有些遗憾地垂下头。
程清扬忍俊不禁，摸了摸口袋里存在感极低的发丝，她垂眸，“我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好。”秦宥濯点头。
程清扬将门反锁，拿出包包里的透明袋子，将刚才取到的头发放进去，谨慎放回包里。
秦宥濯和程婉兮的头发她都已经拿到手，明天就可以去做DNA检测了。
车上。
程清扬坐在后座，和秦逸就隔着一个秦宥濯，谁也没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副驾驶座的特助打破沉默，“清扬老师，这次我们要去的是E州知名交响乐团的巡回音乐会，为表尊重，接下来我们会前往秦家私人服装室，为秦爷，小少爷和您换上礼服。”
“嗯。”程清扬随口应了声。
然而接下来特助的话却让她竖起了警惕。
“考虑到您是女士，秦爷已经让我联系好了知名发型师还有化妆师，到时候会将您好好打扮一番。”
化妆？
听到这两个字，程清扬心跟着提了提。
她一开始是冲着秦家的课时费来的，所以也没有用特殊药水易容，只是拿了化妆品修改了五官轮廓而已。
可要是化妆，到时候势必会露馅。
换做以前她倒是无所谓，但现在程婉兮的事她还没调查清楚，并不适合让程婉兮知道她的身份。
“我不喜欢化妆。”她抬眼看向特助。
“这也是为了表示尊重，交响乐团这次的演奏面向的是贵族群体，所以着装是必要要求。”特助解释。
“只换衣服也一样。”程清扬说道。
“女孩子不都爱美的吗？我见清扬老师平日里很少打扮，这次要是好好打扮一下一定能惊为天人。”特助面带笑容，可落在程清扬眼里却很是虚伪。
“邹特助，这不是电视剧。”
丑小鸭随便打扮或者化个妆就能变为美丽的白天鹅，那都是电视剧为了吸引噱头写的，邹特助拿这个当借口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特助也没想到她这么油盐不进。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
“清扬老师好像很不想化妆。”他暗自狐疑，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看来秦爷说对了，这个清扬老师果然是程清扬扮丑故意混进秦家的。
“我不喜欢。”
程清扬处变不惊，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不喜欢化妆一样。
“清扬老师不喜欢化妆那就不化了，反正也只有着装要求，难道还必须让人化妆吗？”秦宥濯不知道这两人之中的波谲云诡，只是以为程清扬不喜欢化妆，脆声脆语说道。
“小少爷，你难道不想看到清扬老师美美的样子吗？”特助带着诱哄问道。
“清扬老师现在就是美美的啊。”秦宥濯回答。
特助都沉默了。
他没想到小少爷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
“是美美的，但是可以更加美啊。”特助再接再厉。
“不需要。”程清扬冷声拒绝。
“你有难言之隐？”秦逸指节支着脸，声线冷然。
“没有。”
“那就化。”低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拒绝。”程清扬完全不带怕的。
特助瞄了眼后视镜，默默瞪眼。
谁能想到一个钢琴老师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和秦爷叫板，这也就算了，气场还和秦爷不相上下。
车里气氛越来越吓人，恍惚间特助还以为他们现在是在开会。
“你是程清扬？”秦逸目光钉在程清扬脸上。
虽然是疑问句，可他的目光却像是看穿了程清扬的伪装，凌厉摄人。
程清扬眸子微眯，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秦逸衣领，在特助惊恐的目光中将他向下一扯。
鼻尖相抵那一刻，秦逸眸子卷起滔天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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