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禄见着两人已经远走,咬咬牙,跺跺脚,疾步跟了过去。
广聚轩中,站在大门口的矮胖男子穿着一身华服,骂骂咧咧。
“你们卖的菜提价了也就算了,菜里有虫子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一有还是俩!”
“连个卫生都搞不好,依我看,你们干脆直接关门倒闭算了!”
“本来心情挺好的,想要进来吃个饭,可谁知道、真倒胃口!”
“今日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让你们明日就关门大吉!”
他的手一直指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点到伙计的脸上了。
同禄想要上前,却被郭阑狠狠拽住。
季幼笙站在门口外,深提好几口气。
下一秒,季幼笙小脸坚定,往前迈步而入。
中气十足道:“好大的口气!”
“我广聚轩以物美价廉声名远扬,厨房每日都是经过精心打扫的,就连诸位坐的凳子,也是一日两遍的擦!”
“我们广聚轩煮出来的饭菜绝不可能有问题。”
季幼笙一出现,那些被吓唬的伙计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纷纷揩汗,跑到季幼笙身边。
“夫人,这个人吃掉了一大半才叫嚷着,说我们菜里有虫。”
“捞出来没有?”
季幼笙神色淡淡,在看到矮胖男目瞪口呆时。
随意道:“捞出来了就拿来给大家看看。”
伙计小八快步依照吩咐行事,用口袋中干净的汗巾把两条虫包裹起来。
季幼笙只看了一眼,就冷笑一声。
“擦擦,拿去给大家看看。”
“这位客人吃的是辣菜,但是这两只虫子都只是表面沾了辣椒油,证明这是在我们端上桌后才有的。”
她停顿一下,声线阴冷。
“而且这上面有点红土,在蟑螂上看不清楚,但是在这只菜虫上就很明显了。”
“最近天气干燥没有雨,检查一下在场的人谁脚下有红土便知,这是谁踩死的。”
逻辑清楚的一顿话下来,众人面面相对。
“看,刘公子身边随从的鞋底是红泥的!”
有人眼尖发话。
那矮胖刘公子瞬间看向身旁小厮,留意到他鞋子上的泥土时,面色一变。
小厮一边后退一边摆手:“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按住他!”
季幼笙冷漠发号施令。
“把他的脚给我抬起来!”
小八带着几个伙计执行力超强上前,一把摁住小厮,抬起他的脚。
“巧了,这上面果然是有红泥的!”
“刘公子,你这样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吧?”
郭阑吊儿郎当出现,挑眉时,声线中透着丝丝缕缕威胁。
“道歉?见官?”
刘公子脸蛋涨红,强行狡辩。
“反正那两只虫是在你们菜里捞出来的!”
“我这小厮常年和我四处乱走,脚底沾点泥虫什么的最正常不过,你们休想混乱视听!”
同禄冷笑辩驳,黑着一张脸。
“我们广聚轩所有的青菜都是要清洗三遍才下锅的,而且青菜的烹饪是高温。”
“这菜虫被炒了一通,还能保持这么肥胖的身躯,真不容易啊!”
“刘公子若是觉得委屈,那我们就报官,让官老爷们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刘公子语塞,开始不讲理,以权压人。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
“要是把我肚子吃坏了,纵使是来十个顾国公世子都没用!”
季幼笙心慌一瞬,生怕会给顾寒安惹麻烦。
但是,她又无比清楚。
这次的事要是不讲清楚,日后谁都能踩广聚轩一脚。
而且,这样的污蔑也会让广聚轩的生意受到影响。
她前脚刚答应顾寒安,会让酒楼生意越来越好。
若是后脚就自砸招牌,虽说顾寒安可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她也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酒楼的东西绝不可能吃坏人的肚子!”
“谁知道呢?上次你弟弟不也是在这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刘公子语气冷漠反驳。
“你们这广聚轩,差点吃死了人,我看就直接关门吧!京城那么多家酒楼,比你们好吃的多了去了。”
季幼笙秀眉狠狠一拧,吐出两字:“做梦!”
她扭头看向同禄,吩咐。
“既然这位刘公子不愿意道歉,那就直接报官吧!”
“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他们如何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坚决不认!”
硬气的话语在现场响起,不少广聚轩内的员工和死忠粉纷纷热泪盈眶,一脸赞同。
有热心人士出口。
“谁人不知你们醉香楼东西难吃还贵啊,你们是眼红广聚轩最近生意太火爆,来闹事吧?”
“啧啧啧,脸皮真厚,自家的饭菜上不得台面,就见不得别人好。”
“我要是刘家祖先啊,怕是得半夜爬起来,狠狠打一顿你这个蠢货不肖子孙!”
类似的话一浪赛过一浪,刘公子面色微白。
他跺跺脚,恶狠狠瞪了四周众人一眼。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日后你们在广聚轩吃没了小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季幼笙双手慵懒抱胸。
“我们广聚轩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刘公子还是多担心你自个儿吧!”
她话音刚落,刘公子瞬间留意到了。
远处,同禄正带着几个衙役往广聚轩方向走来。
远远的,还指着他,好像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想过来闹一次事,让广聚轩的生意受到影响而已,可没想把自己送进去吃免费牢饭!
刘公子恶狠狠磨了磨牙。
“一个女人,学什么别人做生意,不知害臊!”
“季幼笙,这广聚轩迟早会败在你的手上!”
季幼笙冷哼一声。
“就算你们醉香楼倒闭了,我们广聚轩还未必会倒闭呢!”
“与其操心我,不如多关注自身吧!”
“祝你好运,刘公子!”
她轻描淡写转身,想要找个位置坐下。
刘公子养尊处优多年,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当下气急败坏,突然快步上前,狠狠推了季幼笙一把。
季幼笙一个躲闪不及,脚下踉跄,重重朝前摔去。
因为毫无防备,双腿撞到凳子。
痛得条件反射起身时,脑袋又磕到了桌角。
季幼笙坐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下一秒,耳畔传来了刘公子尖锐的猪叫声。
“啊,疼,放、放开我!”
她捂着额头往后看去,留意到顾寒安的身影,眼皮恶狠狠一跳。
起身呼唤:“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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