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言之凿凿的还在那哀嚎,“你看看得有多恶毒啊,连表叔表婶都不当人,定然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一旁的下人听着那妇人的话,起先是惊讶,渐渐的看着陈淮珠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世家里头的下人,即便没做过,多多少少也是曾听说过这后宅里头有多少看不见的杀机的,瞧着那些下人的模样,似乎真将那妇人的疯言疯语信了一二。
陈淮珠由震惊转为盛怒,见下人拉不动那妇人,连忙指使一个下人道,“去,将咱们府上得下人多找些过来,我就不信搬不走这碍事得老女人。”
沈槐站在厅外听了个大概,此时见那妇人不依不饶,走进了厅中,站在那妇人眼前。
“您是表婶吧,我刚才听道你说,觉得陈家无人继承这才想要帮着淮珠料理是吗?”
那妇人没想到沈槐竟这么和颜悦色得同自己说话,她原本还正想,这陈淮珠越狠,那自己越要闹腾得越过分,非让她在镇上落个毒妇得名声才行。
此时她看沈槐好说话,哭嚎声顿了顿,也只是一瞬她立刻又再嚎道,“可不是吗?!哪想到好心叫人做了驴肝肺。”她说着看一眼陈淮珠,差点又将陈淮珠给点燃!
陈淮珠此时自然不会阻拦沈槐要做得事情,不得不说,见到沈槐出来得那一刻,自己心中是高兴的,她知道沈槐也想要守住陈家,那便说明她往后定然会好起来,只要不要再像之前几日死气沉沉的模样便好!
沈槐看着那妇人轻声道,“想来表婶来之前还未能打听清楚,陈家这些年虽命运多舛,但二爷至今还住在后院里头,你先前说陈家男人死绝吗?”沈槐顿了顿,抬手指了指陈家祠堂方向,朝那坐在地上的妇人道,“陈家这么些祖宗怕是已经将你这话全然听进去了。”
沈槐见那妇人陡的一怔,转而看看天色暗沉沉,朝那妇人假笑道,“不如阿槐带您去祠堂给列位祖宗赔礼如何?”
那妇人身子一僵,她之前多番打听过才决定来闹这一场的,那二爷外头没人说见过,知道的也都是说早年去了国外一直未归,妇人便认定那陈二爷怕是已经死在外头了,不然谁会放着少爷日子不过,在外飘荡这么些年呢?
没想到那二爷竟然还活着?!
此时又听沈槐说要带自己去祠堂,妇人心中更是一慌,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太过大逆不道了,在如何那妇人也是有些不安的,此时心中难安自然心中胆怯的几分。她看着沈槐笃定的模样迟疑道,“二爷竟然还活着?”
沈槐听她这么说,目光瞬间便的冷了几分,那妇人自觉失言,面色僵了僵。
若是陈家还有当家的在,自己这一闹必然毫无道理,原本只当陈家剩下陈淮珠一个弱女子好欺负的很,却想不到竟出了这样的差错。
此时妇人自然没了刚才那装疯卖傻的胆大模样,到底心中还是精明的,那妇人心中仍担心沈槐只是诓骗自己,于是开口道,“如此,便请二爷出来一趟如何?”
沈槐见她提了这要求,转了目光带着询问的看向陈淮珠。
陈淮珠却走到她耳边低语,“这个时辰去寻二叔必然是无人搭理的,不如明日我们再请二叔出来做主。”
沈槐听了,点了点头,看着那妇人道,“今日怕是不便,明日我再派人去请表嫂来见二爷如何?”
那妇人沉默站在原地,面上的神情却很是坚决,大有不见到陈二爷不回去的想法。
沈槐见此,淡淡道,“阿槐知道你们是陈家远亲,所以才对你多加礼待,先前说的那些就当是表嫂胡言乱语,表叔表嫂可知道,若是二爷晓得有人诅咒陈家死绝,可会是什么下场?”
那妇人一听,面上不由显出几分慌乱来,因沈槐的威胁没法子只好带着陈三斗夹着尾巴离开的陈家。
两人朝着外头走去,都是面如土色的灰溜溜的模样。
那妇人回头见陈家大门缓缓合拢,不由道,“那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是谁?”
陈三斗想了想陈家现今还有何人,而后道,“似乎是镇上那孤女,就嫁进陈家替疯子少爷冲喜的那个。”
妇人听了,面色带着不屑道,“我还当是大少奶奶呢,不成想竟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说的讥诮,“瞧着就是贱命,硬的很,没被疯子丈夫折磨死反倒将他给克死了。”
此时夜已深,入了冬的天气寒意十足,此时听自己妇人口无遮拦的编排着前几日才死的陈家三少爷,陈三斗不由觉得后脖子一凉。
他大力拉一把妇人,低声道,“少说两句,你也不嫌瘆得慌!”
那妇人倒是不以为然,看着陈三斗道,“明日你还得陪我来陈家啊,若是那丫头是骗人得,咱们定然是要陈家分一些过来得,你瞧瞧那佣人还有那厅里的玉雕瓷器。”妇人想着,看着一旁的陈三斗不由恼怒,“都姓陈,怎么都就嫁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呢!”
陈三斗是被妇人如此拿捏惯了的,此时自然不敢回嘴,两人朝着家中走去。
此时陈府之中陈淮珠看着沈槐,轻声询问,“阿槐,你怎么出来了?”
沈槐淡淡笑了笑道,“陈家现在大乱着,我总不好让你一个人面的这些烂摊子的。”
陈淮珠感激道,“若不是你来,我当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她想着沈槐刚才的模样有些惊奇道,“我竟不知道三嫂竟如此能说会道的,将那泼妇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槐出生市井,见惯了那些泼皮无赖的无礼模样,陈淮珠自然是无法应对的,当初沈槐一个小小孤女混迹在市井当中,耳融目染的自然学了些。
后来嫁来陈家,大夫人想要磨平沈槐身上得市井气息,沈槐自不敢露出半分来,因那时候她知道抵抗不过是换来折磨而已。
再后来,她有淮生在身边,自然不用应对那些无赖和责罚。在淮生面前沈槐自然而然就是一副乖顺得模样。
沈槐想到陈淮珠,此时呼吸是一滞。
只觉那浓重得难过又再扑面而来,陈淮珠见沈槐沉默,轻轻拉住沈槐的手,柔声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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