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影的决定,肯定是得到君文氏的强烈反对,花染香低着头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娘,昨天怕你吓着,我没跟你说阿月在云家发现了个秘密,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月陷入危险而不作为。”君子影犹豫了半响还是跟君文氏说出了口。
君文氏不同意地说道:“既然是个秘密,她不要说不就是了?她不说谁会知道?况且,难道你去了就没事了吗?你多大能耐?再说那丫头有云少爷相帮,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好好在家照顾你媳妇,别再瞎折腾了,吃饭。”
君子影不死心地哀求道:“娘,这次不一样,阿月发现的不是个小事,不会轻易善了的,我真的很担心阿月。”
君文氏也不耐烦了,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担心阿月,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娘跟你媳妇呢?既然她都还能递出消息来表明人没事,只要不再瞎整出幺蛾子肯定就没事了,还不是怪她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强出头。”
君文氏埋怨努破月是肯定的,在云家待得好好的,干嘛非要瞎折腾,折腾自己不够,还要拉别人下水,这不是扫把星是什么,早都看出以这丫头的性子,非得出事不可。
君文氏也不是个狠心的,但是关系到自家儿子生命的事情是不容妥协的。
“娘……”君子影还不死心,还想继续哀求。
“既然你想去,你就去吧。”花染香抬起头,脸上无喜无悲,轻抚了抚日益变大的肚子,深情缓和了些,对着君文氏说道:“娘,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花染香算是知道,就算君文氏拒绝了君子影,君子影也会想方设法地去,反正都要去的,也就随他了,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心难道还会在这里吗?
花染香想到,当初努破月去云家怕也是为了君子影,如今君子影要去帮助努破月,倒是刚好全了这段恩情,花染香心里自嘲到,别人都是有情有义的,到自己这里,便是个自私自利的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生活刚步上正轨,现在她还有了孩子,她可不想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可是那又如何,君子影不会在意的,他只想着要去救他的阿月,老娘、媳妇、孩子在他眼里还及不上一个阿月,花染香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
君子影见花染香这副反应便知花染香是恼了,可是也说不出不去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花染香回了屋。
“君子影,你没那么好的运气每次都死里逃生,想想你当年是怎么傻的!想想前段时间是怎么被人折磨的!你自己在这吃吧。”君文氏也是急火攻心,这话说得很重了,将筷子和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也回了房,看都不看君子影一眼。
“真是个克星,都不知道当年救了这死丫头一命是对是错。”君文氏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君子影见君文氏和花染香都恼了,心里也很挣扎,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才好,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然就一个去了云家,一个在家孝敬老娘,照顾老婆孩子。
事到如今,纠结也没有了,若阿月在云家出了事,自己就得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了,与其这这样不如干脆地去,希望能全身而退再回来好好过日子。
打定主意,君子影就去收拾包袱了。
君子影动作很轻,东西也带的少,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君子影走到花染香的床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染香的背影,语气坚定地说道:“染香,我一定会回来的。”
花染香自然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意见到君子影,听到君子影这样一说,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沾湿了枕头,果然,他还是要走。
花染香早料到这个结果,可是亲耳听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能不伤心呢,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丢下自己和孩子去冒险,哪个女人能忍受呢?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妹妹,可是,这谁知道呢?
君子影站在君文氏房外,也不推门,隔着房门,略带哽咽地说道:“娘,我走了。”紧接着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娘,孩儿不孝,您照顾好自己。”
说完,君子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出来了。
自知此去凶险,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君子影已经嘱咐过花五了,让他替自己照顾好自家老娘和他家小姐,余下的,尽人事听天命了。
君子影磕的头重重落在君文氏的心上,历经沧桑的眼里滚落热泪,她也知君子影这一去凶多吉少,既然留不住,就随他去吧,但愿他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想通了,君文氏也不再流泪了,脸色却灰拜不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君文氏边去看花染香,花染香怀着的,可能是君家最后的香火了,可不能出现什么闪失。
君文氏来到花染香的房里时,花染香正在被窝里无声地落着泪,被子也跟着身子一抽一抽的,君文氏上前坐在床沿,轻轻地拍着被子,生涩地劝道:“染香,你是个好媳妇,怪他是应该的,但不要伤了身子,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花染香闻言转过了身,看着君文氏苍老的脸上更显颓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悲伤更甚自己,却仍坚强地来劝慰自己,花染香心里一酸,哽咽地说道:“娘,我没事,您放心,我不会拿孩子开玩笑的。”
花染香只字不提君子影,君文氏岂会不知花染香在怪君子影,此事确实是君子影的错,但君文氏也不愿看夫妻二人离了心。
“染香,破月以前虽然是子影的童养媳,但是他俩都只把对方当作亲人,子影又是个心善的,他把那丫头当作妹妹,如今看她犯了险肯定没法不管,他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跟孩子,你要相信他。”
花染香自然知道君文氏这话的言外之意,虽然没法不怪责君子影,但君文氏的情还是要承,开口说道:“娘,我只是一时有些难过,发泄出来就好了,您放心。”
君文氏见此,也不再多说,过犹不及,该说的她都说了,以后如何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又宽慰了花染香几句,君文氏便出去了,让花染香自己静一静也好。
花染香看了看旁边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愣了一会神,即使再怎么埋怨,还是希望君子影能平安回来,毕竟,那是自己的丈夫,那是还未出世的孩子的爹,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然后在家等他回来了。
花染香不久就会知道,她想要的很多都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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