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起疑
萧逸宸和沈嘉商量后决定，销毁含有阿芙蓉的药丸和阿芙蓉的地址选在京郊燕山山脉一处山坳里。
辰时末，何昌明便带着衙役浩浩荡荡前往萧逸宸规定的销毁地点。
有老百姓见衙役抬着几个箱子，便大胆的上前询问那是何物，衙役贴心的解释，他们抬着的就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阿芙蓉，要抬往燕山山脉下面集中销毁。
老百姓一听，要销毁阿芙蓉那害人玩意，他们也得去看看，只有亲眼见证被销毁了他们才放心。
于是，不少老百姓跟在衙役后面，路上有人询问发生何事，又有老百姓好心解释一番，以至于后面跟着的人越来越多。
何昌明对此乐观其成，这样还可以告诫老百姓，也起到震慑的作用。
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来到燕山山脉下。
这一处山坳极大，四周有不少杂草和树木，最重要的一点是附近三里内没有村子。
有沿路的村民自发从家中带来农具清理场地，京城跟来的老百姓没有农具，便徒手拔草，仅两刻钟左右便清了一大片空地出来。
由于只有两箱阿芙蓉和一箱药丸，何昌明采取的是最传统的销毁方法，用桐油和枯树枝一起销毁阿芙蓉。
为免老百姓误吸入含有阿芙蓉的浓烟，衙役示意所有人后退五百米开外。
而何昌明和衙役则戴上口罩。
随着何昌明一声令下，姜首辅与倭国勾结引进的阿芙蓉被悉数销毁。
销毁了之后，何昌明让衙役把灰烬连同表面的地皮一起铲起来，挖了个深坑，倒上盐水，再埋上泥土。
姜首辅等人被斩当日，刑场被京中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老百姓对姜首辅等人深恶痛绝，有不少人从家中带来烂菜叶，小石头扔到他们身上，嘴里骂骂咧咧。
姜首辅面色平静，不以为然，对老百姓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的手没有沾满鲜血？哪个皇权更迭不是白骨累累的？大家各凭本事，阴谋阳谋，舍弃、牺牲一些人算得了什么？只要谋得那个位置就是胜利者，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所有负面消息都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可惜啊！他不能亲眼见证斌儿登基为帝。
……
萧逸宸这几日很忙，谨王和姜首辅落马，对于曾投靠他们的官员，得派人仔细查一遍，有作奸犯科，尸位素餐、鱼肉百姓的，该革职的革职，该流放的流放。
像谨王妃和姜夫人娘家这些直系亲属，无论有没有案底，都不会再重用。
而一些被姜首辅用扬州瘦马笼络的官员，只要坚守底线不受蛊惑的，依然官复原职。
被姜首辅用阿芙蓉控制的官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首先得强制戒掉，还要多方调查确保没问题后才能官复原职。
谨王进宫守孝三日回到谨王府，第二日便带着家眷去守皇陵。
大周两个皇子守皇陵，倒成了官员和百姓饭后谈资。
沈嘉这几日也没闲着，要亲自指导太医给几个吸食阿芙蓉的官员戒毒瘾，空闲时去姜府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可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
见谨王去守皇陵后，她便以男子身份光明正大进入谨王府。
谨王府的下人见主子都走了，而他们将再一次面临被卖的命运，一大群人坐在客厅里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罗月和青禹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慰着与他们交好的同伴，抬头看见沈嘉走进来，欢喜的迎了上去：“老大。”
沈嘉含笑点点头，“你们还好吗？”
“很好！”两人齐声应道。
其他人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们为何喊眼前的男子为老大？
有些以前是主子的大丫鬟，见多识广，想得也深些，看向他们的目光带着探究和别样的深意。
后来又想到自己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知道得多了对自己没有好处，便按下上前询问的心思。
趋吉避害是人的本能，谨王大势已去，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不合时宜的话。
当然，若是谨王对其有救命之恩又或者是谨王的心腹又另当别论。
是以客厅内众人看见罗月和青禹随着沈嘉离开，也无人上前询问。
沈嘉跟着他们到谨王府书房后，严肃的问道：“这几日你们可有发现谨王与往日不一样之处？”
两人面带疑惑，“谨王？”
“没错，就是他，你们仔细想想？”
两人认真的回想，两刻钟后，罗月先开口说道：“谨王府被包围的第一天，我正在客厅洒扫，颜侧妃和选侍一直哭哭啼啼的，谨王从皇宫回来，她们想寻求他的安慰，被他无情的训斥。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平日里谨王最宠爱颜侧妃，舍不得说一句重话。难道因为出事了，便对侧妃没有好脸色？于是我就多看他几眼，当时也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日看到的谨王走路先迈的是左脚，而以前的谨王走路先迈右脚。”
青禹陷入回忆：“那日谨王府一团乱，就连管家都没有心思管我们，我便躲在到一棵树上面偷懒。
当太监宣旨让谨王进宫为淑妃守孝，我看到谨王在人前一副伤心难过，承受不住打击的模样。但没人时他又是另一副嘴脸，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那神情颇像幸灾乐祸，当时我还以为谨王承受不住打击得癔症了。”
沈嘉眉头微蹙，按理说淑妃是谨王的生母，两母子的感情一向很好，淑妃又殚精竭虑处处为他谋划，就算再冷漠无情的人都会感恩这份拳拳爱子之心。谨王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难道真是她猜测的那样？
是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谨王对淑妃之死的态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多问几个人才行。
“罗月，青禹，你们把贴身伺候谨王的人叫过来。”
“是”
半刻钟后，他们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过来。
“老大，他们一个是谨王的小厮，一个是谨王房里的丫鬟。”
两人局促给沈嘉行礼。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们，希望你们能如实告知，若你们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可以帮你们消除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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