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流姬连连挥手,“你们昨个和那什么祭祀一族的女人说话时,我一直在屋顶偷偷听着,挂得我腰酸背疼的,一时没睡好。”
“什,什么?你在偷听?”水梦惊呼,瞪着流姬,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
流姬耸耸肩:“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情我做多了。你看,你主子都没说话,你在这里急啥啊?”
夏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一个舞坊的乐师而已吗?怎么会武功啊?”而且还那么厉害,最重要的是,水梦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你,不许你对主子不利。”
“那我可不可以对王爷不利?”流姬嘿嘿笑问。
“当然不行。”王爷和王妃可是一体的。
夏青拍了拍水梦的手,笑道:“流姬姑娘若对我不利,早就不利了。又怎会等到现在。既然王爷没发现,流姬姑娘若想要偷听便让她偷听吧。”
“主子?”
夏青淡淡一笑:“如果不是流姬姑娘这会说出来,你我又怎会知道她偷听了呢?那是王爷影卫们的疏忽,倒也怪不了流姬姑娘。”
水梦愣了下,这话听着好像对,也好像不对,可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
流姬目光潋滟,笑得妩媚动人。
“不过,”夏青笑说:“下次若姑娘被影卫发现,那也只能怪姑娘自己武艺不高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那祭祀一族对王爷来说重要,对我而言,连听都没听过,知道了作用也不大。”流姬道,她没必要去犯这样的险,要真被那瑾王发现了,对她并没有好处。
马车一路向前,进入一处山里后,天空的阴霾也更深了,乌云滚滚,看来会有场大雨。
“王爷,看天气恐怕来不及赶到下一个集镇。”王礼策马在旁,对着应辟方说道。
景衡看了看四周:“要不找个地方躲躲雨先吧,夏天的雨来势汹汹,但去得快。不过……”
应辟方自然知道景衡这句‘不过’后面的意思,看这天气,应该不会有雷,对着王礼道:“你去左右看看,哪里有避雨的地方。”
“是。”
“流姬的事,你怎么看?”应辟方看向景衡,这个女人,原本他只当她是一个出名的乐姬而已,现在看来,其武功造诣并不输李忠,那就不简单了,这还是其次,这个女人的来历是他这会最头疼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对她动手的原因。
自然,他也知道昨晚那流姬一直在偷听他们和那祭祀女子的对话。
“深藏不露,就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会武功。”景衡摸摸鼻子,苦笑了下,见应辟方沉思着,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她是在故意接近我吧?”
“我觉得她应该是极早的时候便知道了我与你的关系。”
景衡挑高眉:“如此的话,受何人指使?”
应辟方摇摇头:“现在问题又来了,她还极有可能也是那一族的人。”
景衡点点头,确实,她与李忠做出了一个差不多的防御姿势,同时那姿势与昨晚祭祀的女子那姿势又一个样,人的记忆会失去,但从小练就的功夫却会下意识的施展出来:“李忠,流姬都使出了与那祭一族的人相同的防御招式,李忠更是认定了王妃是他梦里的那个小女孩,甚至在出现危险时,他和流姬下意识的会去保护王妃,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祭祀一族的人,如果他们是,那王妃弟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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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辟方沉重的点了点头,
“可她不是祭祀公主,也没被媛媛公主认出来,甚至昨晚那祭祀的女子也没放一眼在王妃身上。如果王妃弟妹是祭祀一族的,她的身份是什么?”
应辟方沉默,单就这二天得到的信息对他而言过大了,头绪极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枕边人极有可能是那个让所有有野心的人心心相系的一族。
夏青若是祭祀一族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夏爷爷立下血誓?
逆脉?甲子之力?李忠和流姬都想保护她,但李忠在面对媛媛公主时却全然当她是陌生的。
“或许,我们该重新去了解一下这个祭祀一族。”景衡道。
夏天的天空,那阴云的相聚总是来得慢,可一旦下雨起来,就是倾盆大雨,毫无商量的余地。
索性王礼在下雨前便找到了一个躲雨的地方,所有人下了马车都走进了了个位在半山腰的凉亭内。
雨势如珠,掷地有声,与亭上瓦片之间的声音更像是一曲宝珠弹奏,倒为这个雨天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见大家都看着外面瞧,流姬拿出随身带的琵琶,和着这雨声开始弹奏。她的乐曲造诣本就非凡,如今这临场一曲,好似天籁,与这雨景相得益彰,听得让人一扫雨天的拘束。
流姬专心的弹奏着,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游船那天晚上看到夏青的情景,以及梦里她数次见到那位猩红之眼的小女孩,如今她想尽办法留在瑾王妃的身边,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这位瑾王妃背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而她与她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但到现在,唯一的收获便是那李忠,发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武学路子会与她这么相像。
流姬看向了李忠,正巧李忠也正望着她,二人的眼底同时闪过一丝迷惑,为什么此情此景竟是这般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一个弹奏,一个守护……
流姬的乐调突然变了一下,变得柔和,安宁,那不同于所有听过的曲子,它散发出来的有一种类似于经书的味儿,万静归于一点,明明宁静听在心里却是万般震憾。
曲子过于奇特,让所有人都望向了流姬。
这不是她所弹奏的曲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奏出这曲子来,但流姬知道这一刻她不能停,因为脑海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溢出来,她怕自己一停手,这曲的调子会忘了。
李忠眨眨眼,只觉脑海里有画面在闪过,模糊不清。
“你说,尊主看得到我们吗?”一少女音似在脑海里这样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
“那我天天弹这曲子给尊主听,她要是没有听到,寻我岂不是没有知音?”少女音声音里带着可惜。
“我不也在听吗?”
“你就算了吧,这可是专为尊主所谱的曲子。”
是谁在他脑海里说话?李忠再次眨眨眼,但怎么也看不清。
夏青目光微动,听到这曲子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身心都舒畅,好像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这般舒服过,就连一直扰着她的小小头疼也不见了,她听得认真,也颇为入神。
应辟方自然是注意到了夏青的神态,自认识夏青以来,他从没有见过她会因为某一样东西而格外入神的。似乎对她而言,世间万物都无法入她的眼里,这首曲子例外。
许是这曲子确实特别,就连明鸾也听得认真。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奇怪的曲调中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驰来,在亭外二米处停下,很快,走出了二名男子和一个年约六七十的老妇人,看样子似母子,老妇人似乎生了病,整个人都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们的出现,也让流姬停下了弹奏。
三人进了亭子,在看到夏青等人后,友善的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坐在了一旁。
“大娘这是生病了吗?”大牛虽做了几年将军,但农家的本性还是没变,看到年迈的大娘便上前问道。
“是的。听说江陵那边有个神医,就带俺娘去那里瞧瞧。”其中一男子说道。
“是啥病啊?京城里的大夫都治不了吗?”在大牛心中,京城是最为富裕的地方,自然里面的神医也很多。
“就是治不了才想着去江陵的啊。”
除了大牛,倒是没有人再去注意这母子三人,流姬好好的在弹曲子,如今曲子被人打断,确实如她方才所想那样,虽然弹奏了出来,但一时又记不太全这曲子的曲谱来,心里不禁有气,但在目光望向那生病的老妇人时,突的挑了挑眉。
怎么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竟然有着这般一双清澈乌黑的眼晴呢?而且这老妇人一直在看着瑾王妃,目光竟有丝怨毒。
流姬上下打量着这妇人,察觉到她的打量,其中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到老妇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一片片撕下来放到老妇人嘴里:“娘,赶了大半天的路,您吃点吧。”同时,身子也是档住了流姬的打量。
这老妇人全身上下都是老妇人的打扮,哪怕就连那双手,皮肤也是老态僵化,可那眼晴,特别是看着瑾王妃时,那眼神实在是……像是有什么仇恨似的。
想了想,流姬坐到了夏青的身边。
“坐过来干嘛呢?”水梦并不是个会计较的人,虽然先前对这流姬姑娘没啥好感,但往好的方面一想,其实这流姬人还是挺直率的,再说弹得一首好琵琶,也就没气了,意见多少还是有些。
“不让我坐啊?我偏坐。”流姬似乎颇为喜欢挑畔水梦,看到水梦气恼的样子嘿嘿一笑,见夏青正笑望着自己,便用眼神示意她看那老妇人。
对于进亭的三个,夏青只是在那几人对他们微笑时也微笑着回礼了下,并未多看,如今流姬这般,她自然朝着那老妇人望去,那是一个颇为老态龙钟的妇人,六十开外,一脸的病态,犹其那手,许是病情太过严重,一直在轻微颤抖着。
夏青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在对上这老妇人的目光,夏青微拧了拧眉,那是一双清澈的黑眸,老人的眼晴多少带着些浑浊,特别是那些生病的老人,但这个老妇人的眼晴黑白分明,只是无精打彩,另外,她的目光极冷,同时也万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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