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北岸一人自称主公就有,于营外求见。”
刘繇醉醺醺的望着亲信:“北岸?旧友?”
“那人自称鲁肃,说是要为主公指条明路。”
刘繇心中一阵突突,
鲁肃?
寿春陷落后,那人不是先后任职合肥太守、寿春太守吗?
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旧友。
想必指路是假,那人八成是来劝降自己是真。
对于曹魏的拉拢,其实刘繇心中并不怎么抗拒,反而有些期待。
他现在的境遇实在是有些难受,大好的扬州丢了大半不说,又有孙策拥立刘表为帝。
他这半点好处没捞着,反倒是因为结盟,甚至连失去的土地都没了拿回来的机会。
如果投靠曹操能得一方权柄的话.....
未尝不是个更好的选择。
想至此处,刘繇不动声色的收了酒盏:“有旁人看到鲁子敬的踪迹吗?”
“夜色已深,那人是从上游渡江,应该不曾有人看到。”
“行了,请进来吧。”
“喏。”
不大会功夫,一锦衣文士携一护卫模样打扮的随从入得大帐。
刘繇见其气度不凡,不好怠慢,起身相迎:“可是鲁子敬当面?”
“鲁肃见过扬州牧。”
“得了,什么扬州牧,如今我手中不过三郡之地,怕是还不如鲁太守管得宽。”
“扬州牧说笑了。”
“有话直说吧,想来鲁太守此来,不是专门跑来跟我交朋友的吧?”
鲁肃打眼一望大帐,不由失笑:“还请州牧屏退左右。”
“不必
,事无不可对人言,此般皆为我手下亲信,不妨直言。”
鲁肃并未答话,谁知他的护卫却先怒了:“叫你挥退左右自然是有惊天大事,事关你身家性命,你若不听,来日生死可怪不得旁人!”
那人身长八尺,黄面短须,一双眸子犹如鹰隼,又如择人而噬的猛虎。
身在敌营却犹如自家后院,出言呵斥不留丝毫情面。
有如此气魄之人,岂会是一小小护卫?
“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魏延,字文长。”
刘繇腾的瞪大了眼珠,
魏延!
竟然是他!
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角色,这人不及弱冠就投身张武营下,曾参与漠北歼灭战,是个能与马超为友的超级狠人。
竟也只是担任鲁肃护卫一职?
刘繇不由的坐直了身子,恐怕还真是有惊天大事,于是挥手屏退左右。
众人出帐后,刘繇冲着鲁肃拱拱手:“子敬现在可以说了吧。”
鲁肃取出书信,也不言明出处,直接交予刘繇手中。
刘繇展开一瞧,顿时愣了愣:“这?这就是子敬所言大事?”
“魏天子亲笔书信,不算大事?”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呢?就这一篇无头无尾、无利无害的劝降信,毫无诚意可言,竟也拿来说我?”
“州牧莫急,我在这里停留三日,你可以拿着书信慢慢考虑,考虑好了,我自然会将你的回复带给魏王。到底是想去魏地为官,还是继续执迷不悟,为新汉殉葬,尽
在州牧一念之间。”
“曹孟德欺人太甚,你回去告诉他,我便是死在扬州,也不会去看他臭脸,请回吧!”
鲁肃脸上带笑,不为所动:“三日之期不变,还请州牧为肃安排一间营帐,或喊刀斧手入内将肃斩杀。”
刘繇差点气笑了,
见过无赖的,却没见过这般无赖的。
谈崩了,大家就一拍两散,还有赖在别人地盘不走的?这厮不会是劝降为假,实则是过来刺探军情的吧。
可叫刘繇直接杀了鲁肃,他还真不敢。
杀鲁肃易,问题是杀了鲁肃,等于是同时得罪了曹操、张武。
张蛮子那疯劲要是上来,说不定单人独骑直接杀来南岸提部下报仇。
“左右,左右!”
因为帐外人远,刘繇喊了两声才有人听到。
“主公。”
“去,将这两位先生安置在西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二人踏出营帐一步。”
“喏!”
二人也不反抗,跟着士卒就向外而去。
西营距离主帐不远,周围还有士卒环绕。
帐内,
“子敬先生,魏延不明白?”
“文长直言就好。”
“这刘繇看着分明想降,子敬先生何不忽悠他两句,随便许些高官厚禄,何必如此硬气?”
鲁肃大笑,又怕隔墙有耳,拉住魏延小声道:“刘繇任扬州牧十余载,老奸巨猾,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今我诓骗他何用?”
“再者,两地交战,分明是我大魏占据主动,凭何以高官厚禄许他?难道他自己
回去就不会想吗?”
“相反,我们越是硬气,刘繇必定觉得我们底气足。无论他降或者不降,都会认为我们是真心前来劝降。”
魏延恍然大悟:“可我们为什么非要留在此地三日。”
“我们留在这里,自然是等着南人来骗,顺便替他们传递诈降的书信啊。”
南人通过骗他们,使他们魏人相信南人要降。
结果魏人早就知道南人会骗他们,故意让南人相信魏人信了南人会降?
虽然有些绕,但是这次魏延是真的想明白了。
不禁后背一凉。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阴损招数,简直令人防不胜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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