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言不敢,便是不信。”曹操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张书笺递给曹丕:“子桓,你给念念。”
“诺。”曹丕结果书笺摊开于前:
“拜魏武亲启:司马不仁,先弃北地故土数万里。聃无天子相,不政,使朝臣勾连,欺上瞒下。不律,使南地盗贼水匪横生,为祸乡里。不义,朝令夕改,使皇室威信扫地。不察生产,南地土地贫瘠治民尚且不足,任穷兵黩武,终毁百姓生路。不纳良言,宵小祸于内而荣华富贵,忠义放于外任其自生灭。时至今日,已至不得不变之时。”
众人皆诧异。
不知这是谁人写给曹操编排司马聃的话。
不知道的,保准以为这人于司马氏有杀父夺妻之恨,透过曹丕只言片语的朗读,都能听出透骨的恨意。
然书信未完,落款未出。
旁人再急,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故温自请南天子,驱司马,戮晋国祚。还天下以太平,与魏南北分立不懂兵戈。”
“温仅拜,敬祝两家同好再无战事,永享太平。”
桓温!
来自主界几人还好,
谢氏门客无不诧异枉然。
桓温书信中几乎把司马聃说成了一无是处,商纣夏桀一般的人物。
可若要照其书信中的言语,岂不是连他自己都成了媚上谄主的小人?
堂中,
张武顿时来了精神。
那日他护着曹操在乾元殿前,与桓温那样一番对答,显然是勾着桓温去找司马家的麻烦。
如今,
曹承用兵南下驻于合肥。
桓温有此一信,明面上看来底气还算足,意思是他不来寻二曹麻烦,换北魏兵马按兵不动。
实则此时的桓温,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
不然他径自篡位称皇称帝便好,与曹家有什么关系,还专门上书一番?
再者,便是桓温自请的这南天子。
在这样一个时代,以北为尊。
这南天子一出,只要未来曹承登基,等于是自动比他桓温高了一头。
究其根本,这封书信,其实就是桓温的认怂称臣之表。
“不知岳父如何答复?”
张武都能分析出来的实质性内容,曹操自然没有道理不懂。
此时曹老板一挥衣袖重新在诸位上坐好,端茶轻饮,眼波余笑意:“子谦以为朕该如何应答?”
“自是应下,促使桓温大胆施为,好借其手,使晋疲于内乱。”
曹操并未正面回答,抬手一指曹丕:“子桓,你来告诉子谦,朕是如何回复的?”
曹丕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父亲只回二字:不许!”
“武不明白。”
“哈哈哈,你小子倒也坦荡。子桓,你来告诉你姐夫,朕为何不许。”
“如今晋以桓温势大,其人拥护司马,司马才是天子,其人若反,司马家顷刻之间化为灰烬。然其人准备良久,蓄势待发,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出。若应,南晋不过是快速的内部权力更替,只是换了个天子而已,远远达不到姐夫口中的疲于内
乱。”
“恰恰相反,若父亲不应,北有十万魏卒虎视眈眈以胁建康,内有姐夫这般天下骁勇之将搅弄风云,桓温才会投鼠忌器,畏手畏脚之下。说不定司马家的不肖子还真能与其较量一番,从而致使南晋疲于内乱。”
“呃...”
这样一说,张武也明了。
并非是他想不通透,因为其本质就是将军。
兵战、兵谋,两军对阵绝对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像这种内部的权力倾轧,却不甚细思。
只能说堂堂晋武,所思所虑非在此道。
“既如此,岳父下一步如何打算?”
“还得劳烦子谦跑一趟。据谢家探子回传,此时司马小儿去了建康巡防营。此时巡防营的孙临已向桓温倒戈,你去保他一回,令他顺利接手巡防营。一早朕已着令谢玄挑选劲卒三千,此时就在门外。”
巡防营常驻甲士也有数万之多。
驻扎在建康最靠近皇城的位置。
只有掌控了那里,司马聃才有跟桓温稍微掰掰腕子的资本。
谢玄兴奋的搓着手。
张武与他而言,算是半个师父,一整个姐夫,更是他儿时的偶像,是他最想成为的样子。
如今有机会与其并肩作战,难免兴奋莫名。
张武笑笑:“岳父也忒瞧不起我了,何须甲士三千,建康城防在武看来,不过是糠水陋纸,一碰既破,三百善骑甲士相随替武跑跑腿,为岳父传传信足矣。”
“可。”
曹操无甚不应之理。
当日他携张
武一人便敢直闯乾元殿,吓得司马小儿屁滚尿流。
如今张武所要面对的,只是个小小的巡防营,没道理有什么闪失。
只要赤骥奔腾起来,曹操不觉得天下间有什么物件可以挡住张武的枪锋。
.......
华丽的车架在一众宫人的陪伴之下停在了巡防营口处。
司马聃还未下得车架,已是怒不可遏的嘶喊起来:
“孙临何在?叫他滚出来见朕!”
守营士卒得了孙临的命令敢驱打宫人,却不敢对着天子龇牙。
这毕竟是个天地君亲师的时代。
对于天威的敬畏几乎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陛...陛下。孙将军今日练兵,不见外客。”
“好狗贼!天下兵马皆为朕驱使,你竟然敢唤朕为外客!”
言罢,司马聃一把抽出身旁宫人所配细剑,向甲士腹间斜刺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
长剑正正打在束腰铁环上。
司马聃握剑不稳,长剑落地。
空气中略有几分凝重。
有人想笑,有人想哭。百态横生不足一一道也。
堂堂天子,犹如江南女子,面对好不反抗之人,竟都难以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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