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复问:“安石先前所说,魏需在意两点,其一已说,不知这其二为何?”
科举制,利在当下,功在千秋。
对于一个能提出这样制度的帝王,谢安心中早已拜服的五体投地。
谢安摇头,淡淡一笑:“想来魏武已经猜到,否则魏武此时该在长安城内教导后辈,而非是在建康城中,与小民论。”
“哈哈哈哈,安石心思缜密,坐于家中可料天下事,果然是个妙人。”
二人打了个哑谜就开始饮酒。
听得在座的其他列为满头大汗。
许褚用胳膊肘碰碰张武:“张蛮子,你问问啊。”
“我?我问什么?”
“问问主公大老远跑来建康到底是干嘛来了啊。也好让某有个准备不是。”
张武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解决桌案上的食物:“不问。”
“你这厮!主公但有三长两短,你就是祸首!”
“少在那给老子戴高帽,你才是虎卫将军,管我什么事?”
不是张武不想问。
现在曹操正在装比顶峰境界,巴不得别人来问他,好教他会当凌绝顶,表现出一副天下大势尽在毂中之意境。
所以不论谁去问,都得不出正面回答,只会成为装×的垫脚石。
张武就是因为太了解他这岳父了,干脆埋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
幽阁,雅院。
闺房的门忽被婢女推开。
谢道韫峨眉微骤,稍有不耐,放下了手中纸笔:“知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进门前先
敲门,总是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知画显然是不怕自家小姐的。
甚至是不分上下尊卑的直接上前拉住了谢道韫的纤手:“小姐,快别练字了,那人!那人回来了!”
“谁?”
“哎呀!就是小姐的心上人啦!”
谢道韫瞳孔剧烈收缩,缓缓转头,定定的看向知画,声音不由提高了三度:“荒唐!胡闹!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分明已经消失在云霄阁的烟雾缭绕之中。
如果不是太多人可以印证他的存在,谢道韫自己都当是大梦一场了。
如今骤闻张武归来,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不是兴奋,而是觉得荒唐、
“晌午时分公子回转,探视安公,在府门外瞧见了那匹撒欢的红马儿,急令军士回传消息。”
是赤骥!
古往今来,哪有一匹普通的马儿在主人不乘之时丢在外面撒欢的?
但赤骥不同,那匹红马真的通晓人性。故张武从不圈养之。
与张武别时,谢道韫就是乘坐着那匹红马儿一路从邺城行到了建康。
一路上的贼首、肖小尽是被一匹马料理的。
所以她对赤骥的映像格外的深刻。
如今知画一说,她便知晓了,恐怕真的是她的心上人回来了。
“撒手吧,我自己会走。”
知画这才慎慎的放开谢道韫,小声询问道:“要告诉老爷吗?”
“关爹何事?”
知画小声嘀咕道:“小姐年岁到了,您的婚事可是愁坏了老爷。到处托人说媒却也无人敢
应,现在他回来了,总该让老爷知道一下,高兴高兴吧。”
谢道韫的心上人在建康并不是什么秘密。
谢家大小姐与北魏将军一并消失了两三个月,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不知道穿成什么样子了。
加上谢安、谢玄叔至投魏。谢奕辞官。
原本炙手可热的建康第一大才女,如今已是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
谢奕有时候都恨自己没有早点将女儿嫁出去。
“罢了,婚姻大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便去支会爹爹一声吧。”
“是。”
打发了知画后,谢道韫随手拿起斗笠戴在头上,一袭白纱落下,罩住了其姣好的面容。
这才收拾一番出门。
正午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
原盛极一时的琅琊谢氏,如今的聚居地上,竟连个吆喝的小贩都瞧不见。
谢道韫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谢道韫心里非常清楚,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时下迫于司马家仅存的管制力,自然没有人会轻易的跳出来和谢氏勾勾搭搭。
一旦来年北魏再有动作,来自北方的压力增加之后,自有大把的投机者,愿意在两家彻底分出胜负之前先压好宝。
亲近谢家,自然就是亲近北魏。
谢家重现昔日盛况,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甚至较之以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谢府邸相隔并不遥远。
穿过两条街,一条巷。
目光所及,已能看到谢安府邸的门匾。
越是临近,谢道韫的心却乱了。
作为世家门阀的贵女,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从容安定、笑不露齿、喜不形于色。
像她这般,为见男宾主动出门往上凑的,对于贵女来说,本身就是一件狼狈不堪之事。
这便是她表现得再从容安定也抹灭不了的事实。
见?
亦或是不见?
都到这里了,再回头肯定是不可能的。
谢道韫洒脱性子不输男子。
敢爱敢恨并不会令她觉得丢人。
她所害怕的,只是张武的轻视。
唏律律!~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门外撒欢的赤骥见到了老朋友,嘶鸣一声便奔腾了过来。
“小红?”
呼噜!~呼噜!~
赤骥口不能言,却用硕大的马头亲昵的蹭着谢道韫的手掌。
片刻后,咬住白衣一角,上下动弹。
谢道韫哭笑不得:“你是带我进去?”
呼!~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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