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
吱丫丫!~
镀金木门打开,蒯府仆从打着哈欠迎了出来。
“睡呀,这么晚....王侍郎?这是生了何事....”
王喜早已急的满头大汗,哪有心思与一介仆人分说清楚,一把将其推开,急吼吼的便往里冲。
一边嘴里高声念叨着:
“蒯别架,蒯别架!!!陛下唤你见架。”
蒯越还未安眠,披上一件外袍,便出了书房。
“天使莫急,还请缓口气,慢慢道来。”
“缓不得!缓不得啊!!!您快跟我走!”
说罢竟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抓住蒯越手腕就往外冲。
“天使,天使....可容蒯某换件衣衫。”
此时的王喜都快哭出声来了:“您就命下人收拾好了送往宫中吧,真的是来不及了。”
府外,已有备好的马车。
蒯越原本还想细问两句,可王喜只是缩在马车角落里一个劲的打摆子出冷汗,如何都不肯透露半句。
也就只好作罢。
等入得天子别宫时,蒯越同样傻眼了。
大殿内外根本没有曹操的影子,象征着皇权的龙椅上安静的睡着个幼童,周边还有不少婢女战战兢兢的伺候。
桌案上留这一封书信,上书‘荆州别架蒯越亲启’。
蒯越这才知道,他碰上大麻烦了!
不过这既然是天子出给他的难题,就同样也是机遇。
只要这次差事办得好,可能长安大名鼎鼎的军机阁中就要再添一把新椅了。
蒯越收回思绪,拆
开信笺:‘朕今日倍感憋闷,出去游猎一番。有张、许、曹丕相伴左右安危自是无虞,爱卿无虑。且助朕推诿牵延一阵,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三五月,朕必归勿念。’
“......”
蒯越长出一口气,仰天长叹竟无语凝噎。
这果真是一道世纪大难题啊!
天子才入襄阳,一夜之间没了踪迹。若叫外人知晓了,不说人心浮动社稷动荡,连带着他蒯家也没个好。
蒯越也终于知道,曹操为何独独留书于他而非是身位荆州牧的蒯良了。
这事要是让他那长兄遇见,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传书长安,辞官谢罪。
所以信是留给他的,机会也是留给他的。
君不见田丰投效时日那般晚,却能快速进入大魏权力核心位置,不就是因为他专为曹操做些脏活累活?
而现在,曹操给了他同样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的了。
“王侍郎,我想知道,陛下离去之前可有征兆,或者说他对你说了什么?”
“征兆?没什么征兆啊?就吩咐小人有事便去找您。蒯别架,您快给拿个主意吧。现在陛下丢了,小人性命堪忧啊!!!”
“你先别着急。”蒯越转头,望向一众婢子仆从,问道:“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陛下失踪的消息。”
“再没别人了,我想想...真没别人了。”
“好,将他们圈禁起来,命令护卫包围宫门,每日选秀所得贵女送入别宫....
”蒯越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张骁,顿时有些头大:“便侍候晋王家的小公子吧。其余的交给我。”
“别架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赶紧想想上哪去找陛下吧!”
蒯越抬手打断王喜的絮叨:
“我只问你,想死想活?”
“小人自是想活,可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啊?”
蒯越面无表情道:“那我现在便告诉你,老实封锁消息,陛下回来你自能活命。满世界乱找,一旦消息走漏,你,必死无疑。”
天威难测,岂是下臣能随意揣测的。
曹操既然自己留书后走,自然是不想被人找到。
而违背了天子的意愿,在这个时代只有一个下场。
蒯越明白,这王喜便是曹操留给他的试金石。
天子近侍不可善杀,不好灭口。
可曹操偏偏不向王喜透露任何口风,而是将这件事留给他。
对于曹操来说,这可能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麻烦,只要他回来,一切问题斗将迎刃而解。
但对于蒯越来说,怎么安抚这种惊弓之鸟,就成了头疼的大问题。
“还有你,自今日起,天子御膳换三人份。明白吗?”
“这...这...这!”
威逼,或者利诱。
只在一瞬蒯越便做出决断:“放宽心,但有风吹草动,你只往我身上推,但你记住,一旦我倒了,你便是不死,也绝对好过不了。”
“奴婢清楚了....”
.........
另一边。
曹操已经
开始拜读次界的《魏书》了。
想要了解一地的风土人情,结合历史实际进展是最有效的手段。
至少通读史书之后,他能更清楚大魏灭亡的根本缘由。
很多时候一个朝代的消亡,并非是因为后辈无能,而是制度的缺失。
就像是大汉。
人人皆以为刘宏昏庸,重用宦官乱政,致使天下大乱。
其实那个时候的大汉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若非十常侍把持着一定的军权、政权,可能天子诏书都难传出洛阳。
到刘协时,那个朝代基本上已是无药可救的状态了。
后汉起于世家之助,却没有从本质上约束世家的制度,只能任由其坐大从而瓜分皇权。
这才是汉之所以消亡的原因。
至于说被天下人所唾弃、不耻的灵帝,以及禅位让权的刘协。如果换一个安稳的时代,他们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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