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丫丫!~
雕画小门从外被人推开。
婢女端着铜盆温水而入,见甄宓抱着一双皎白的纤腿坐于榻上发呆,打趣道:“小姐今日怎般起这么早?”
“他回来了。”
婢女不明就里道:“谁?”
“子谦哥哥,定是他回来了。”
婢女端着铜盆置于案前:“小姐不会说的是早晨的军鼓之音吧,旁人说了,那是前将军令人击响的。并不是大将军回来了。”
甄宓摇着脑袋,从榻上起来:“不会,定是子谦哥哥回来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这怎么还越说越玄学了。
婢女无奈笑笑:“那小姐快些洗漱用膳,才好去见大将军啊。”
“不成,他已经到门外了。”
说着,甄宓顾不上穿鞋,披着一身睡袍,光着小脚丫就往外跑。
“小姐,地上凉,你别跑啊...”
雕画小门再一次打开。
待她还要往外时,却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整个揽进怀中。
“丫头,上哪去?”
甄宓将头埋在张武怀里,狡黠一笑:“去找一个负心人。”
“宓儿长得这般倾国倾城,哪里有这负心人舍得负你?”
“哼,魏王分明替某人定了婚期,可这某人啊,整日只知晓国家大事,将人家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襄阳,还不是负心人吗?”
张武撑开女子,手中轻提罗衫,使她双脚不曾着地:“别胡说八道,我这不回来第一时间就跑来见你了吗?”
“还说呢,分明宓儿那么早就与君结
实,没成想竟成了这最后过门之人。”
张武一头黑线。
他最初将甄宓劫回来时,这丫头才九岁。这要是迎过门了,与禽兽何异?
不过要真算起来,甄宓与曹节年岁相近,如今曹节都是‘张夫人’了,还怀了张家的崽,而她还未过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好好好,你收拾收拾,明日我便迎你过门。”
“当真?”
“你若不信,咱两拉钩呗。”
房间中,婢女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
张武和甄宓再腻歪一会,才转身出了房门。
砸着嘴,轻声吟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绿波.....”
前世中大名鼎鼎的洛神赋,张武只能背出一小小段....
可惜那样一片华美的赋就要在这个时代断绝了。
《洛神赋》原是曹植描写甄宓寄托情思的。
可如今,甄宓入了张府的门,不说曹植有没有机会见着,便是见着了又能如何?借他曹植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浪轻狂。
他真要再敢搞出个《洛神赋》来,就算张武不跟他计较,曹老板也得打断他三条腿。
见过甄宓后,张武入了乔家姐妹的阁门。
都是世间一等一的大美女,断然不能厚此薄彼。
包括他将军府中的一众妻妾,但凡张武敢对谁表现出些许偏爱,恐怕就
要引发一阵争宠风波了。
女人说简单也简单,但要复杂起来,还真不是男人能招架得住的。
翌日。
大婚如期进行。
心心念念的三女终于过了府门,婚事虽不隆重,但总算是有了个名分。
一众受邀宾客中,除了已经转出襄阳的赵云及其部下,张武的老部下并荆北一众官吏几乎尽数到场。
酒宴,一直从清晨进行到黄昏之后。
其后,自是郎情妾意,琴瑟和谐,好不快活。
.........
“将军,前面就是江夏水师屯军之处了。”
照夜玉狮子上,赵云紧了紧手中亮银枪:“走,入营。”
张郃眉宇锁成了‘川’字。
赵云出城时并未携带白马义从,这般大大咧咧的进了黄祖的地盘,他可不信黄祖能老老实实交出水师兵权。
“不若将军在这稍等,我去营中唤出黄祖?”
“不必,儁乂以为你这般入营传唤,黄祖就能一人出来吗?”
“总好过在营内发生冲突。将军身系荆北水师之重,万不可孤身犯险。”
赵云伸手拍拍张郃肩膀:“莫非儁乂忘了大将军举荐之人?”
“将军是说吕蒙?末将从未见过其人,自然不知他有何手段。”
“大将军所荐之人,怎会是庸才。”
赵云其实早就看明白了。
他自己并不精通水师作战,而张武却令他为荆北水师统领。
说白了就是威望隆重着挂个职,给那名为吕蒙之人撑腰。
既然是撑腰,赵云自然也得瞧瞧那
吕蒙的本事。
若其当真大才,赵云便是当个工具人并无不可。如果这么久了,那小子连黄祖这个庸才都摆不平,赵云才懒得与其共事。
大不了一枪刺死黄祖,回去向张武告罪,使大将军换个水师统领罢了。
若真的什么事都给吕蒙办好了。
如今水师又无战事,他上哪去看这人本事?
水师大营。
报!!~~
“禀太守...”传令兵单膝跪地,原本想继续通传,看到端坐黄祖下首位上的吕蒙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禀太守,吕将军。营外大将赵云,称奉大将军令,接换太守镇守江夏渡口。”
黄祖的目光越过吕蒙,对着其后两员偏将使个眼色,这才大笑起身:“好啊,祖也是久闻赵将军大名,如今得见真人,与有荣焉。众将,随我出去见礼。”
“得令!”
待黄祖及其嫡系尽出之后,吕蒙这才将书简扔在案上起身咧嘴一笑。
摊开那篇,正是太史公所书,项羽本纪中的‘鸿门宴’。
只是不知这究竟...
谁是猎人?
谁是猎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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