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着逃,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张武一路纵马急行,早先还有人手持兵刃抵挡片刻,真当了杀红眼时,又有几人不惧死?
越是往后,丢了兵刃的士兵越多。
没有人能在这般暴躁的冲锋之下提起胆气。
求生,本就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不大会功夫,还在敌阵中冲杀的魏军副将便发觉了异常。
驻马而望:
“楼船开出去太远了,晋武爷怎么还在冲?亲卫,水性好的快往江边杀入,准备下水救人,晋武爷不会水。”
“是!”左右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思在战阵中收缴‘军功’,舍了晋军便往江边冲。
“组织晋军俘虏善水能架船者,凡能救得晋武者,老子亲自向魏王作保,封他万户侯!”
“喏!!”
此时,赤骥已然冲至岸边。
马蹄骤然停止动作立定般的停住。
强大的惯性下,马背上的张武犹如一颗炮弹般被抛射了出去。
身体离地约有五丈,飞行速度快似离弦之箭。
即便抛出的真是一块顽石,落地之际也该四分五裂了。
一时间,两边士兵下意识停止了厮杀,纷纷向岸边望去。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甲士们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江中,水花溅起一丈高,一座长十宽五丈长的中型桅杆帆船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后显然难以抵挡这股巨力,从正中位置截断。
只余下江面上散落的断裂木板条,还有船只沉没时带
起的波浪、涟漪。
一圈一圈的,就像画在人们心头的终止符。
“将军...晋武爷...”
“愣着作甚!!赶紧救人!晋武爷乃是神仙转世,便是不会水,也断无性命之虞!”
“喏...”
楼船上,王姜在亲眼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后,眼睛瞪得溜圆,口中使劲喘着粗气,手还捂着心脏位置。
“那魏人将军...死了?”
沉默半晌后,才有人给出了肯定答复:“死了吧...应该是死了。”
“就这么死了?”
王姜感觉自己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大喜到大悲再到大喜的来回转换。
新官上任,第一个驻守任务才接过一天,便被杀得人仰马翻。
就在他打着腹稿,想着回到朝堂该怎么为自己开脱时。
那个破碎了他所有美梦,像噩梦一般的魏军将军,就这么跟自杀一般的自己撞死了自己?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如果那个将军死了,是不是该命令水师备战,夺回渡口?
就在王姜犹豫不决的同时,一声并不清脆的声音却在远方响起。
叮!!~~
因为周围气氛实在诡异,并无人声嘈杂,此处江面水势又相对平坦无剧烈流水之音。
所以那一声金属钉破木板之声尤为刺耳。
王姜赶紧伸头,离他不足三十丈远的一座中小心艋舰船尾剧烈晃动两下后,水面掀起一层细细的小推浪。
紧接着,他的噩梦,竟然又从江底爬了上来。
离开水面的同时,江水从盔
甲的缝隙中倒灌下来,夹在着先前阵战时留下的血迹,更显狰狞。
小船上十余晋军哪敢跟他对面,四散弃船跳江而逃。
江边,原本焦急欲冲的魏军纷纷停下了脚步,高扬战兵,齐呼晋武。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直冲天际。
反观直接瘫坐在了甲板上,望着张武的身影发呆。
“那些魏军唤他什么?”
“好像是晋武....”
王姜喃喃:“那不是曹承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欺世盗名之言吗?”
其实张武的名头在很早之前就在这个时代流传开了。
从曹魏在北方站住脚的第一天,晋朝内部就做出了反应。
大多朝臣以为那只是曹承为了确立正统地位扯起的虎皮。
可现在,当魏军充满自豪的唤出那两个字时,不仅是王姜,甚至连晋人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如果那人不是晋武....
还能是谁?
“末将不知...”
小船上,张武换了一支勾连铁索更长的标枪,在手中摇晃起来。
标枪越甩越快,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重重的穿透了远处一座中型帆船的船舱。
下一刻,张武重新落水,十息过后出现在中型帆船之上,距离王姜楼船更近一步。
相同的情况再度上演。
船上晋军根本不敢阻拦,在张武登船的一刻,周围甲士不是弃兵跪地,便是跳船坠江。
其实张武的水战之法并无特别的高明之处。
只是仗着非人的体魄为所欲为罢了。
他确实不会水,甚至只
要身处水浪之中,便会因为并不熟悉的浮力被冲得东倒西歪。
可浮力毕竟只是一股力,不可能大得过张武的臂力。
他只要身处水底时有处借力,一切的问题将不复存在。
所以便有了那九支造型不一的标枪。
枪头窄长带倒钩,所挂铁索超过十丈的,便是张武用来勾船的。
便是勾不上船也不怕,张武还准备了枪身巨大胖端的,光那玩意就有百斤重,所连铁索不过五尺长,勾在身上就跟普通的船上的锚似的。
能辅助张武在江底站稳脚。
只要能在江底站稳,他便有再去勾船的机会。便是此路不通,他在江底憋口气,生走也走到长江对岸去了。
122非人基础武艺的怪物,从来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也是张武有恃无恐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此往复三五次。
张武的身影再度出现时,已经站在了王姜面前。
盔甲还在滴水。
周围副将剑不出鞘,纷纷后退。
而主将彻底麻木般了,被张武提在手上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停的打着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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