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吗?”王猛脸上冷得都能结出寒霜来了。
面对这玩的主将,伍长大气都不敢出,沉默片刻后答道:“回将军,还没....”
王猛死死咬住牙,字节从牙缝中蹦出:“我记得我特意嘱咐过你,看好他。”
“将军,喜顺初时只说小解,我叫他慢慢解...谁曾想他这个时段都不曾回来。或许,或许他只是走得远了些。”
周围副将赶忙劝道:“将军莫要动气,大敌当前,还是先定御敌之策吧。”
“对啊将军,喜顺毕竟年纪小,贪玩一些也说不定。”
“放屁!!!”王猛怒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奋然磕向山石,崩得火花乱窜,虎口淌血仍不觉:“你们应该很清楚大顺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众将尽沉默。
“陈家五兄弟啊!都跟了我,如今血脉仅存一,还被你搞丢了!你们说他贪玩?还要怎么说?说他陈喜顺当了逃兵?我倒是巴不得他当逃兵,滚出军营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只是,他陈家兄弟中,有一个逃兵吗?啊???!!”
说罢。
王猛伸手取出腰间酒,抬手半晌,终究没有灌进嘴里。
战时饮酒者,立斩无赦。
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便是没人敢向他问罪,可如今还有胡人未定,天下未平,他必须时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这是他的职责!
更关乎到七万大军的生死存亡!
非是王猛矫情。
慈不掌兵并非说说而已。
每
一个能成为统军大将之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如果心智不坚,早就被逼疯了。
可喜顺家的情况不一样。
他是农家子,家中并不宽裕。
王猛得势之前便多受陈父母接济、照顾。
等他当了将军以后,陈家五兄弟更是都投了他营下。
大顺更是为他断后而亡。
在其死前,还托付王猛照顾好幼弟。
这也是王猛为何安置好大军第一时间来寻一小卒的缘故。
他来,便是要将陈喜顺赶出军营。
在王猛看来,总有人该为这必败的一战买单。
他甚至都已做好与营口共存亡的打算。
但是,那个小小少年不能死!
王猛自觉已经亏欠陈家太多了...
正在此时,兵甲兴冲冲进前:“将军,喜顺!找着了。”
王猛眉宇一扬,还臭着脸,只是眼底却出现点点笑意。
没死就好....
“让他滚过来!”
“喏。”
喜顺归伍,见到王猛也是一愣:“猛哥,你咋在这儿?俺刚准备跟伍长说一声就去找你哩。倒是省事了。”
“陈喜顺,阵前避战,迁延战机,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北伐军的士兵了。念你平素有些微末功劳,也不重罚,即日起发还农籍,若无特赦,此生不得从军!”
“俺不走,俺没避战,俺还有天大的功劳呐,等你听我说完,保不准封我个将军当当。”
王猛叹口气,一家人都是这般轴性子!
“倘若我不满意,还是叫你滚蛋!”
“嘿嘿嘿,俺去青石谷
了,那儿胡人可多,三四十万人,起营拔寨,准备突围了。”
“此事不需你探,本将军早已料到。”
“你别急,俺还没说完呢,胡人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营口的布置白忙活了。”
“为何?”王猛也觉着奇怪,照理说慕容垂早该动了,事实上现在营口处毫无半点风吹草动。
喜顺龇牙一笑:“他们被两个汉人截住了,我回来前,前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众将哗然。
“怎么可能,两个汉人将军截住四十万胡人?编故事吗?”
“胡人再不堪,也不至于被两人截住!况且谷中汉人早就在战事爆发前迁走了。青石谷一代哪来的汉人?”
“骗你们做甚?俺还看到,一丈三的大虫帮着那汉人杀胡呐!”
这越说越离谱了。
伍长听得大急,已经顾不上跪地请罪,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捂住了喜顺的嘴:“快闭嘴,不许胡说!”
现在只不过是将他赶回家。
可阵前捏造战报,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一旦延误了军机,十颗头都不够人砍的,王猛都保不住他。
喜顺挣扎着推开伍长:“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瞧瞧,俺瞅那人可能比大将军还要骁勇!”
副将嗤之以鼻:“怎么可能,大将军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猛将。迄今为止,其战枪之下也无十合之敌。”
喜顺也急了,好不容易从谷中带回的消息,到头来尽然没人信:“猛哥,你信不信我!”
王猛点
点头:“我信。”
“将军怎可信这荒谬之言?”
王猛冷哼一声:“不然,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胡人纵火烧山为何不突围?等着被我围死谷中吗?还是等着永曾援军一至,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王猛没有过人的武艺,没有至高无上的军中威信,没有让人侧目的显赫家世。
他之所以能成为名将中的名将。
靠的便是那颗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
他从不会因为认知之外便急吼吼的否定一件事。
一来,喜顺从不扯谎。观其谈吐、逻辑并不像害了失心疯的模样,所以其言可信。
二来,慕容垂既然敢纵火烧山,据守谷中只剩死路一条,他必将拼尽全力突围,没理由现在天都快亮了,他还不动作。这并不符合慕容垂烧山的利益。
三来,则是因为七八年前一次趣谈....
王猛与冉闵交厚,几乎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王猛不信冉闵乃是晋武传人,在那个时候,冉闵就很直白的告诉过王猛一次。
“没成想,或许永曾还真就一语成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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