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叫子桓不必在正堂守着了,一起进来吃饭,去把子修也唤过来。”
“喏。”
父子三人,再加一曹氏姑爷。
四人同时用膳之景,在王府还是第一次发生。
所谓父子不同席,往日和曹操同时饮宴之人,只有张武。
曹丕喝着酒,豆大的泪珠哗哗往下掉。
也不需要什么别的嘉奖了。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不仅是曹操的儿子,更是他的爱将,肱骨。
“今日也是新奇,孤还是头回见到子桓落泪,以前只当你是个只会惹事的皮猴子。这么大人了,丢人。”
“丢人便丢了,这儿坐的要么是我爹,要么是我大兄,姐夫又不是外人。”
“快些用了早膳滚回你的云麾营去,看着就烦。”
曹昂笑道:“父王心里明明感慨,何必非要驱赶子桓,二弟这也成器了。该是高兴事才对。”
“你们兄弟两个真是翅膀硬了,还教育起孤来了。”曹操终于绷不住严父的人设了,说着便笑了。
报!~
恰此时,一传令兵飞速入内:
“禀魏王,清晨有死士暗杀满宠大人,现已被卫将军禁军击毙,生擒三人。将军拜请魏王,如何发落。”
张武扔下手中酒盏,曹操难得体会一回父慈子孝,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糟心了:“岳父稍坐,这般小事,我便料理了。”
死士又见死士。
王朗显然是坐不住了。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有些事,只要踏出了第一步,便再也没有了缓
转的可能性。
他现在放手,也是坐在家里等死。
殊死一搏,无非是加快毁灭的步伐。
现在张武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施加在外的压力越大,王朗就越是疯狂,只要他不甘心自己一人遭难,就会拉着更多的世家下水。
到时候,也就是郭嘉谋划的收网之日了。
果然,
第三日,魏王府、大将军府同时出现婢女仆从中毒事件。
而早有防备的两府,主人家毫发无损。
即便有损其实也无关紧要。
只要没有死透,张武一颗强身健体丸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救回来。
至于那些中毒的下人,也被华佗随手施为救了回来,最多不过是有些腹泻罢了。
这个时代的毒药,见效慢,味道大,多用烈酒辅之以遮其味。
而在这次投毒者是将一包毒药投入水井中,经过井水稀释之后,毒性骤减,即便华佗不去救,就按照这计量,想使人致死,反正难度挺高的。
期间,竟还有美艳女刺客傻不愣登跑到王府门外玩什么卖身葬父的戏码,妄图接近曹操以谋之。
可魏王府的门神,可是许、典二人。
就凭这两人打眼一瞧,便知晓那人来路不正,从而拿下逼供。
一招昏过一招。
不怪王朗狗急跳墙,最后竟然去玩什么暗杀、色诱的筹码。
人就是这般,有时候并不是他不知道这般行径与找死无疑,但凡有些机会,总归是要尝试一下的。
万一呢?
万一曹操死了?万一张武死了
?
他在理论上,仍旧存在着翻盘的可能性。
从他派出死士想去神机营一探究竟被尽数生擒开始,他就没有了退路。
时至今日,
甚至已经不需要那些人的口供便已经可以拿人了。
死士嘴硬不假,问题是王朗那一把老骨头,能熬过廷尉的审讯?
三日晚,张武安坐王府看书。
主位上,才睡醒不久的郭嘉陪着曹操下棋。
下人忽来通传,说是王朗求见。
曹操扔下棋子,随手活乱一盘必输之棋:“那老匹夫还有脸来,做下这么多事,莫非现在还想求孤饶命不成?”
郭嘉幽怨道:“主公何必明知故问,王朗可不是来求活的,要我来说,他是来帮主公的。”
“哼,孤有子谦、奉孝,对付世家绰绰有余,何须他帮?”
“那到未必,主公不妨见他一见,给他留下些希望,其后命满大人公开审讯,必然可以得到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自行罗织的罪名毕竟属于莫须有,拿去抄家虽可,但毕竟有些小家子气。
但王朗自己攀咬出来的世家,且有众人见证。
那总该是板上钉钉。
那时,由得别个家族辩出一朵花来,难不成还能直接封了王朗的嘴?
曹操了然:“传他进来。”
王朗入堂后,环顾一周,合袖,双膝而跪。
“罪臣谏议大夫王朗,见过魏王。”
“王大人夤夜造访,怎么一来就以罪臣自居,孤不甚明了啊。”
“回禀魏王,夜探神机营,刺杀满大人,
王府、将军府投毒,皆我所为,特来请罪。”
“倒是个爽利性子。”
王朗以头抢地:“罪臣死不足惜,累及家族也不敢请魏王宽宥,还望魏王仁德,为王家留下一丝血脉。”
“可。孤知晓王卿最爱幼孙,可迁其归于祖籍。”
王朗顿感诧异,不由的抬头望向曹操。
这,还是那个杀伐果决的魏王吗?
“罪臣拜谢!”
“别忙这谢,明日朝堂之上,满宠问你什么,你需要如实说,照实答。特别是关于刘祯、孔融的,言语要详细,你可清楚?”
王朗放声大笑:“还请魏王放心,老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可以容忍对手的强大,但绝不能原谅队友的抛弃。
说好一起为世家未来奋斗,凭什么他王家就留一幼子,别个蝇营狗苟之辈能高居庙堂,阖家欢乐。
既然大家之前那么要好,当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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