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一片,死寂寂,没有任何生灵,且寒冷无比。南宁的意识处于一片混沌,朦朦胧胧,不知所处何地,同时亦有种压抑的禁锢之感。
猛然间一股郁气喷涌,他全身功力爆发,轰的一声冲了出来。
入眼处
一轮金黄绚烂的烈阳当空,万里无云,眼前尽是一片黄澄澄,热风熏人沙漠地带。
“难道已经到了西域那千里大漠了吗?”青年低声自语。
几日前,回到冰宫第三日,他正在冰宫中和师姐聊天,师傅突然出关,告知南宁一些事。
小姑娘林沫如要渡过玄阴之劫,还需要他到西域极西处去寻找一件灵物,叫做血兰云芝。
它生长于积尸埋骨之地,受阴气滋生,却又受一点大日真阳点化,乃是阴阳交汇的玄天奇物,能够有效平衡阴阳,找不到纯阳之力克制,唯有使用这种奇物才能使小沫活下去。
而西域极西之处那里有一处年代极其久远的古战场,是最可能存在血兰云芝的,以前便曾有采药人有幸在那里得到血兰云芝。
所以,他便来了。
“咦?……”
他突然看到,地下自己出来的沙洞中有些许很薄的冰片,轻轻一碰,顿时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息传来,险些再次将他冻僵。
这是……冰毒?他嘀咕道。
事情回到他刚从冰原出发,踏上上西南方向的路,竟然遇到百年难遇的罕见暴风雪,风吹雪卷,铺天盖地,可怕至极,那是大自然的天象,根本难以抗衡。
幸亏遇到一座隐居于冰原中的村落,才有幸避过灾难。
暴风雪实在太过可怕,纵然是他这种成就无上宗师的人物也敢正面迎上去,否则有死无生。他便在部落落中留了下来,受到热情招待。
部落中人们肌肤格外的白,尤其女子,肌肤简直如同牛奶做成一般,白皙无比。
本来也没什么事,可以相安无事。
然而,部落中人突然讨论起什么祭祀,这本来也没什么,然而那祭祀品竟然是孩童,其中一个还是招待他的那户人家的小孩。
他当场阻拦,可是被众人堵住。他们说此事绝对不可以阻拦,会有大祸发生。
祭祀冰原之神就是为了冰原的稳定,否则会发生可怕的灾难。
当夜晚上,他悄悄来到了祭祀的神庙,那是一座通体由寒冰铸成的庙宇,铸在一口深不见底的冰洞周围,其中,寒雾弥漫,冷气喷涌,终年不化。
祭祀品小孩就在其中绑着。
南宁心中有怒,今夜他倒要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冰原之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时间到了夜半,果然异象发生,冰洞有幽幽青光浮现,诡异之极,渗人无比,像有什么妖魔在降临。
“嗖!”一条足七丈长的青鳞巨蛇窜了上来,它的体型太庞大,张着血盆大口吐着鲜红如血的舌芯吞了过来,要吃掉那些小孩。
那一刻,他出手了!
那一场,艰苦到无法想象。那头巨蛇力量大的不可思议,同时浑身也蕴含着庞大的异力,若非是智商不足,不能有效控制力量,只怕此刻他已经魂归冥府。
他与那巨蛇僵持住,不过,终究一位无上宗师级高手的力量也不可小觑,被蛇躯缠绕住后,他浑身疼痛无比,以掌运气化刀疯狂斩其身躯,最终在手掌鲜血淋漓时终于将巨蛇腹部剖开,那头巨蛇也疯狂了,扭动可怖的身躯,张口要吞掉。他心中发狠,一口一口生生将蛇胆吃掉,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一场大难后,他身体像是经历了某种蜕变。现在的肌肤看上去有种晶莹质感,宝光流动,神圣无比。
甫一运功,功力都发生了质变,以前功力虽强却不过小溪潺潺,如今如同大海般浩瀚无穷,七星决亦已成就第五重天,虽未能黄庭生光,虚室放辉,彻底进入大宗师此等绝世境界,有了那个层次的实力。
“轰!”
他一掌拍出欲试一试功力,一道强横的掌力顿时穿空而出,远达十几丈都在激的周围飞沙走石,隆隆作响。
“嚯!”
他自己都惊了一跳,五重天果然不简单。
许久,他仰天昂首,长叹一口气。
“问天下英雄谁是敌手,而今,天下之大吾可任意遨游。”
此刻,他已猜到,那颗蛇胆不仅是单纯的蛇胆,更是那头异兽蛇的精华聚集之精物,被自己一口一口生吞掉所以致使自己功力暴涨,甚至在无意识向前奔腾时被那庞大精气推的功力自行运转,进入了第五重天。
至于冰块,应该是被被子吸收精粹后排出来的冰寒之毒。
“轰!”一声炸响,气浪爆发,他的身形若大鹏一般扶摇直上腾空而起十丈之高。力道消解之后,又双掌运气挥掌向下,一股又一股强大气浪向下推去,借力又向上跃起四五丈。
他极目远眺看向四周,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片大沙漠太广阔。
最终升势已尽,他开始向下落,以不断接连向下发掌的方式抵消了冲力,安全落地。
他沉吟片刻,选了一个方向向前直行而去。
三个时辰之后,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仍旧是黄澄澄的沙漠地带,只是已经太阳快要迟暮。
西方的天际一片残阳血红,凄艳无比。
大漠温度瞬间降低,几乎与白日完全两个极端。
南宁自负功力绝强不惧寒冷,心中却有股淡淡的凉意生起。
仰头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
索性,天地做床,星辉为被,就这样睡去。
又一日过去。始终未见到任何人,只有满眼的黄沙与太阳和月亮。
虽然他的功力现在可以一月不吃不喝,依旧保持极大精力,但是也没必要虐待自己。他在沙中寻找,寻到了一条二尺长的头呈三角的青鳞蛇。直接去了头,以罡气将其催熟。
几口下腹,他察觉这蛇的肉质竟难得鲜美,十分有嚼劲。
几口吃尽,便欲再寻一条裹腹。
“铃铃!~”
远远地风声夹杂着几声微弱的铃声传来,依着残阳斜光,见得远处十几匹骆驼,有十几个西域人打扮的人骑在骆驼上向此走来。
他面露喜色,抖了抖身上沙尘,几个起落便要接近了。而后,心念一动,换做正常人的步伐走去。
“各位西域的朋友,我与朋友们走散了,你们可以带我走出大漠吗?”
他装出一脸气息不顺的模样,面色苍白。
“好啊,来自中土的朋友,我们很乐意帮助你。”
一个西域老汉面带微笑以一口纯正中土口音说道面色很慈祥。
此外,还有十几个持刀大汉,以及两个少年人相随。不过,持刀大汉则是一脸警惕。
一个少年身材高大,方面粗眉,阔口红脸,脸上带着久被风吹的暗红色,也带着善意的微笑。另一个面目清俊,体型瘦小,一双眸子微微发亮,看着南宁眼中有些异样。
他细细一看,没有喉结,原来是个女子。倒是他这身皮相俊美非凡,容易引得女子注目,才发现这是个女子。
“谢谢老伯!在下本为中土人氏,结伴来西域想要见识一下番,却因沙尘风暴而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他长叹了一口气,面色露出痛惜之色。
“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往何方?”
刚一说完,“仓啷啷!”刀兵声已经响起,那几个大汉当场抽出了刀,紧盯着南宁。
“……”南宁。
“把刀收回去”那老伯大喝道。
持刀大汉不情愿地收起了刀,为首者怒道:“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必是俊秀人物,怎会是匪盗。”老人说道。
“人心隔肚皮,谁能料清。再说中原人多狡诈,难道你们被骗得不够吗?”
这位大汉似乎吃过中原人的苦,对中原人格外有怨气,因此对南宁也抱有敌意。
“若是这位公子一人独走,这茫茫大漠怎能走的出去,这是人命呐,若是你的家人也走在茫茫大漠中迷失失了方向,却没有人肯带他出大漠,你会怎样想?”
老人怒了,一张老脸上尽是怒气,同时浑浊的老眼中闪过悲伤怀念的神情,似乎勾起他一些往事。
大汉脸上虽难堪,却仍欲开口反驳。
忽听的那女扮男装的女子轻言道:“我看这位公子也不像是坏人,我们便带上他吧!否,则他很可能丧命于此。”
大汉不再闻言脸上抽了抽,也不再说话。
南宁微微一愣,心道,看来这姑娘身份不低,虽然年龄小,这些人却隐隐以她为尊。
“多谢!”
南宁向那女扮男装的公子抱拳谢到。
女扮男装的女子看了几眼南宁,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急忙轻声道:“公子不必客气!”
……
大漠中茫茫一片,此刻是夕阳落下之际,天际一片残红分外凄艳。
映着夕阳余辉,众人向前行进。
这一路上,南宁与老伯聊得不错。
他们这是去中原易物的商队。中原有很多西域人眼中的稀罕货,拉到西域可以买个好价钱。而西域的一些东西中土也少有,拉到中土卖再买些东西回来在卖,足可以大赚一笔,利润足有数十倍。
渐渐地,夕阳完全消失。
夜色深了,众人找到一面挡风的沙丘。停下来休息吃东西,骆驼也在休整。
“公子来吃点东西吧。”老伯递过几个囊饼说道。
“谢谢老伯!”
南宁接过来,与老伯围着一堆过吃着。一群很开心,白日行走许久,早已疲惫不堪,每日吃饭时间是最令人喜悦的一件事。
“公子给你水!”
那个西域姑娘轻声道,走了过来,望着南宁一对眸子莹莹发光,有种莫名情绪。
“谢谢!”
南宁接过壶。
“在这茫茫大漠中也算是有缘了,不知道有幸知道二位兄弟的名字吗?”
“我叫乌力罕.阿里木!”
方脸少年人口气十分豪爽,说话很直。
西域姑娘也是装做豪气,抱拳道:“小弟巴丽娜.阿里木!”
“好名字!在下,南宁。南方的南,宁静的宁。”
就这样,一群人聊了起来。
……
“闲来无事,二位会讲故事吗?会讲的话就讲一个消遣消遣时间,如何?”南宁突然道。
“不会!”
“我也不会”西域姑娘道。
“既然如此,便我给二位讲吧”
“兄弟你讲吧,我还没听过中原的笑话呢”
就这样南宁开口,讲了许多笑话,时不时杂着几个荤段子。
渐渐地,其他人也围过来好多,都听着南宁的笑话段子。
本来,南宁形象让人感觉是丰神如玉,英武不凡。讲了几个……呃,有些俗气的笑话很快让人感觉拉近了距离。
只是,这些荤段子使众人中的唯一一个女子有些不堪。
虽极力装男子,掩饰自己,但那张小脸却一直未褪红色。
这一番下来,持刀大汉也似乎不敌视南宁了。
夜色渐深,一部分人睡下,一部分人守夜,众人轮替着警惕。防止沙漠强盗,也是防止突然而来的沙暴。
南宁也睡了下来。
四野一片寂静,只有风鸣不断……
渐渐地,夜过三更,南宁突然坐了起来。
远远地似乎传来几声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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