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家来,李阳就开始在大街小巷中考察期闲置铺面,转来转去竟然没有什么收获。
县城那些好铺面都被人占了,想找一处地角不错的闲置铺面是相当不容易的。
转来转去,突然就见一栋三层木楼赫然矗立,装修得倒是富丽堂皇,挂着一个牌匾,上书三个大字。
“松月楼。”
别看这栋木楼十分的气派,可里面居然是门可罗雀,现在已经接近晌午吃饭的时候,却看不到一个人在里面坐着。
仔细一瞧,这件掌柜的没精打采站在柜台后,那几个小伙计戳在门口直打哈欠,看起来有日子没客人了。
李阳心中暗笑,亏自己今天踏破铁鞋,没想到回首竟在灯火阑珊处,这不就是一处闲置的铺面吗!
尤其这栋酒楼地处繁华地带,周围也都是卖吃食的地方,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经营如此不善。
想到这里,李阳迈步进了酒楼,那几个小伙计居然毫无反应,一个个都在打瞌睡冲盹儿。
“店家,怎么客人来了都不招呼,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听到李阳说话,柜台后面的掌柜这才如梦方醒。
“你们几个东西,贵客上门还不赶紧招呼着,赶紧通知后厨把火都给捅开,买卖来了!”
看掌柜激动得这个样子,就知道有多久没来客人了!酒楼里面的人跑前跑后,一会儿工夫这茶水也端了上来。
李阳冷眼旁观,发现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都是待人热情,却没有半点敷衍。
喝了一口端上来的茶水,也是在这个时代里数得着的好茶叶,就连茶碗也是青瓷的。
李阳看着挂在墙上的水牌子,点了几个看起来还行的菜肴。
在这个时代虽然有了铁锅可以炒菜,但是手法单一,烹饪技术讲究一个力大飞砖,简单粗暴。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李阳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些菜端上来一尝,还真说得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牛二和马六那些人也经常登门走动,难免要去饭庄酒楼吃个饭。
所以李阳对饭菜烹饪技术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这家松月楼的厨子绝对是中上水准。
等把饭吃完了,李阳把掌柜叫了过来。
这个掌柜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不好愁的,两鬓早已斑白。
“老丈,我在楼外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这家酒楼不懂得经营之道,可没想到这菜做得还不错。”
“能否问一下,为什么生意惨淡至此,我看旁边的几家酒楼生意都不错呀?”
这几句话一说,简直戳到了这位老者的泪腺,还没等说话,先来了一个老泪纵横。
“这位公子,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脸上有书卷气,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等会儿吃完了饭,千万不要从前门出去,老朽让伙计领着你从后门走,不然怕是会给贵客你招惹麻烦。”
“我这已经许久没开张了,今日招待完公子你最后一个客人,明天我就把酒楼关张,回乡下去了…”
这话说得是悲悲切切,而且让人听了云山雾罩。
自古酒楼招待客人,都是前门进前门出,伙计笑脸相迎相送,哪有前门进后门出的道理?
而且看这意思明天就要关张,应该是彻底干不下去了。
本来李阳就想接这么一个闲置的铺面,这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可一看就知道,老者心里有事,不问清楚可不行。
“老丈,我问你的话还没回呢,为何这酒楼生意如此惨淡,而旁边的那些同行生意都不错呀?”
老掌柜用手指着对面的一座酒楼,恨恨地说道:“算我倒霉,选铺面的时候没长眼,和客满楼打了擂台!”
“本来是刚开业的时候生意火爆,可自从对面这家酒楼开起来之后,每日都有泼皮无赖上门寻衅。”
“客人都是来吃饭消遣的,谁愿意整天被人骚扰,所以自然就不敢来了。我让公子从后门走,提防的就是这个。”
李阳一听便说道:“可以报官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泼皮闹事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不向着他们就不错了!”老掌柜越说越是激动,额头青筋都跳出来了。
“这话说了可别外传,对面这个客满楼的真正东家是县里面的刘捕头,那些泼皮无赖就是他找来的!”
“只用了不到三个月,松月楼就从贵客盈门变成了门可罗雀,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这楼上,活不了啊!”
老掌柜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对象,连说带比划,老泪纵横,让人看了真是心里面难受得很。
李阳走到窗口向外一看,果不其然,对面酒楼挂的牌匾还真是客满楼!
临出门的时候,妻子还反复嘱咐,说是干这一行不太平,当时自己还将信将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万万没有想到,身为不良人的马六为人不错,而作为上级的刘捕头居然是这么一个货色。
让这样的人干捕头,县城里面的这些商户们什么滋味,那就可想而知了。
李阳掏出钱来付了账,又安慰了几句老掌柜,便迈步向前门走去。
“公子,赶紧回来,那些泼皮无赖都在外面等着,见到吃完饭的客人就会寻衅殴打,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阳心中有怒,脸上倒是风轻云淡,还微笑着回头向老掌柜摆了摆手。
等从前门出来,一眼就看到对面的巷子里面蹲了几个人,个个都是歪戴帽子斜瞪眼,衣服敞着怀。
看来哪个时代都有这么一帮人,连穿着打扮都极为类似,甭问,这必定是刘捕头特意安排的人!
“哪儿来的酸秀才,腰里揣几个铜板就敢进酒楼吃饭,看着就他妈来气!”
“哥儿几个,给他松松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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