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毁灭你与你何干
四周毒气弥漫，却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提醒人们逃离这里。
淡淡的甘甜像是情人温软的手掌，让身陷其中的人们疏于防范。
负责外围防御的FBI、陆军、特警痛苦倒在地上，却没有人上前救援。
枪声打破昔日的寂静，像是过年的鞭炮不停响，掩盖哀嚎与惨叫。
有时候，交战双方往往连人都看不到，那一连串的子弹已经向外倾泻，无差别，全靠运气扫中敌人。
偶尔还能听到火箭炮、手榴弹炸裂的爆音。
但那些终将淹没在战机低空飞行产生的轰鸣声中，随之而来的导弹更是让震天动地的声响爆裂，冲击交战双方的耳膜。
时而有战机或者直升飞机被导弹击落，从空中斜朝着地面坠落。
凡是阻碍的建筑物，不论是两层还是三层，都会在一瞬间爆裂。
等待楼内的人只有死亡。
人命在这一刻是最廉价的物品。
文森特站在五角大楼的顶部，用望远镜隔着波托马克河观察战场的局势。
白宫和五角大楼之间就是隔一条河，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让他能够及时把握战局。
那里的抵抗如想象中激烈，外围和内围的警备超过上万人，一时间打不下很正常。
兰利空军基地的迅速反应有点超乎意料，却也不会影响大局。
地面增援的部队已经跨过桥，到达对面，将在他预料的时间内，消灭抵抗。
国会大厦也不需要担心有问题，外出道路被炸掉。
议员们就是瓮中乱跑的鳖。
文森特脑中想着，看一切都和自己预料的结果相同，心中松一口气。
他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信心满满。
以前参与的军事演练不止一次。
可真正指挥战争，还是人生第一次。
没有沦为纸上谈兵的庸才，也算对得起他往常的那些努力。
文森特思考后续该如何搞定洛克菲勒家族，以及如何打赢席卷世界的庞大战争。
火焰忽然升起，他通过望远镜发现异常的景象，紧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表情，“那是……”
顿了顿，文森特表情凝重道：“超能力者。”
这是完全在预料之外的变数。
……
火焰从一栋栋建筑物剥离，如群鸦归巢般，聚集在白宫的广场上空。
火焰在空中旋转。
这一刻，激烈枪声陷入停顿。
交火的双方看着那飞舞的火焰，脑中第一想法就是，敌人用的是什么先进武器？
是敌人还是友军？
没有得出结论前，他们也没有朝火焰开枪。
火焰先是呈现龙卷状，又迅速融合为人的模样，看不出五官，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能够让人分清的脑袋和四肢，足足有四十米。
高温的火焰让空气变得炽热，也让巨人如悬挂在空中的烈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辐射向周围。
“噢！白宫居然还藏了这一手吗？”
布鲁诺待在一辆卡车上，看着站在那里的火焰巨人，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他不认为这是裸眼3D的效果，视线落下，看见中情局长基斯快要瞪出眼眶外的震惊，心里打消是白宫所为。
也不可能是文森特。
第三方吗？
想到这里，布鲁特顿感不妙，大喊道：“速度再快点。”
“长官，我也没有办法，你看路上停的那些车，完全不遵守任何交通规则。”
驾驶的司机体格高壮，一边吐槽，一边往口中灌伏特加给自己提神，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开车才能稳如老狗。
布鲁诺眉头一皱，手指着人行道，“那边不是很宽敞吗？”
“喂，你认真吗？”
“开！”
布鲁诺只想以最快速度远离华盛顿，死多少美国人，他根本不在乎。
“法克！”
司机怒骂长官冷酷，再次猛灌伏特加，又看了一下人行道上惊慌逃窜的人。
他一脚油门到底，方向盘一打，卡车高速冲上人行道。
“啊！”
人们尖叫的声音愈发响亮，极速行驶的卡车就像一辆坦克冲撞在人行道上。
挡在前面的人都被撞飞，也不是每个人出门在外都随身携带枪支。
鲜血溅在前挡风玻璃，司机打开新的伏特加，继续猛灌。
哀嚎，惨叫声全被布鲁诺无视，他盯着远方的火焰巨人，心中思考对方身份，到底是迪奥还是其他超能力者？
……
寂静统治这一片战场，谁也不清楚，忽然冒出来的火焰巨人是哪边的友军，也不敢随意开枪或者是继续攻击敌人。
青泽扫过周围，只觉得到处都是低矮的建筑物，目光所及之处，原先乱糟糟，一窝蜂往外跑的民众在看见他，逐渐变得冷静，或者是呆住了。
一个个仰起脖颈，像是没上发条的机器人。
他抬起右臂。
简单的一个动作迅速牵动在场所有人的心，包括在地堡观看外面局势的高层。
咕咚，连文森特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静气凝神，想要看着这位到底想要帮助谁。
青泽发动防御力场，将美军、FBI、特警、陆军，特勤局那些人判断为敌人。
防御力场以他为中心，呈环形向周围扩散。
还在等待的双方忽然间看见彩色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全速行驶的高铁撞到，思绪在瞬间黑屏。
落在文森特眼中，他只看见彩色的菱形光盾在白宫周围建筑物遍地闪烁。
凡是躲藏有美军或者FBI、特勤局等人的房屋无一例外都被摧毁，就像是用手榴弹炸西瓜那么轻松。
无数血肉混杂房屋碎片破洒在外围的屋顶，稀里哗啦，仿佛一场暴风雨骤降在华盛顿。
“啊，主啊！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请庇佑我吧，阿门！”
街上有神父高声呼喊，双手握紧十字架，虔诚地跪下。
而对于那些不信上帝的人来说，他们又将那火焰巨人当成真主、火天之类的神。
反正信什么教的人，看那火焰巨人就觉得是自己教内信仰的神灵化身。
这一举动让那些不信神的人产生迷茫，自己到底该信哪个？
思来想去，有人决定信名气最大的上帝，也有人认为偏门的神或许更能够代表那位，便选择最偏门，往常连名字都听都没听过的神信奉。
……
“双方都毁灭吗？”
文森特用望远镜窥视到远方的场景，以火焰巨人为中心，现场变成一片平地。
过去尊严无比、闪耀着权力光芒的宅邸也不例外。
说到底，那只是凡人的王居所。
在超能力者或者是使徒眼中，不值一提。
只是这个威力好像和洛克菲勒家族提供的消息不同，在那个记载里面，彩光的能力直接到万米高空抵挡天基武器。
当下的场景看起来震撼，和那种攻击距离比起来，又显得格外短。
不是同一人吗？
文森特想到这里，面无表情道：“命令战机远程对火焰巨人发动攻击试探，再准备冷冻弹和毒气弹！”
旁边的吉达大吃一惊道：“文森特，够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要刺激那位。
乖乖等他离开不好吗？”
“吉达，你还真是天真。”
文森特摇头。
说实话，要不是吉达和他确实有交情，是他的朋友，换做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质疑，早就已经让他直接毙掉，甚至懒得多余的解释。
他不需要愚蠢多嘴的部下。
但朋友例外。
“火焰巨人追求的不是毁灭任何一方，他只是平等消灭敢于闹事的人。”
文森特用望远镜看着，“这只是一个威慑。
我们要是就此停手，就会陷入白宫的围剿。
伱以为，只要我控制五角大楼，就能够挡得住国会和白宫的反击吗？
继续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没有说出洛克菲勒家族很可能骑墙跳反的事实。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
要么成功，要么就以失败者的身份死在这里。
“叛乱到一半，你和对方说，我不想反了，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撤军，归还人质。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文森特的语气很强硬，“马上向第316联队发布攻击命令！”
吉达想了想，觉得文森特说得没错，搞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兵贵神速，打白宫一个措手不及。
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利用层层庞大的关系网围剿。
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命令下达到联队。
飞行员没什么异议，在他看来，只要动一动手指，按下发射导弹的按钮，就能消灭敌人。
六枚响尾蛇的导弹划过天际，落在火焰巨人的身躯。
轰隆！
剧烈的爆炸产生浓烈硝烟，如潮水淹没火焰巨人的身形。
“不！”
神父大喊，像是目睹亲生父亲被人杀死，“你们怎么能对神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
话落的瞬间，从黑色硝烟之中忽然射出三束火焰长剑，这是防御力场结合火元素产生的攻击。
火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三架发射导弹的战机，在蔚蓝的天空盛放华丽烟火。
青泽没有任何损伤，火焰化的他能够免疫物理伤害。
别说是响尾蛇导弹，就算核弹在这里爆炸，他也死不了。
但他不打算傻站在这里，目光落向五角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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