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荻解释道:“这会儿她的家人都在家,我怕冒然前去,恐怕有所叨扰和冒犯,而且谣言尚未澄清,我怕影响灵玲的名声。”
纪玄站在木槿身旁,开玩笑道:“你晚上过来,怎么不怕影响我家阿槿的名声?”
“这不是有急事嘛!”方荻凑过去,哥俩好地拍了拍纪玄的肩膀,“而且,有你在怕什么!”
木槿敏锐地捕捉到方荻话中的关键词,“谣言?”
方荻知道,张灵玲和木槿关系这么好,木槿估计是知道这几日街坊邻居传的谣言的。
因此,他也没有再遮掩,直接道:“我爹娘有意让我跟世交家的姑娘联姻,但是我不同意,那姑娘找了你们隔壁那家姑娘,最近散播了不少流言,污蔑我有未婚妻,还污蔑灵玲的名声。”
木槿:“原来是这样啊。”
她见方荻神色不似作伪,应该说的是真的。
“我下午回去把那姑娘气走了,我姐跟我大吵一架,现在一定要带着我回扬州,我也准备趁这次回去跟我爹娘说清楚,叫他们趁早打消让我联姻这个念头。”
“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别山,恐怕来不及见灵玲了,所以深夜前来,希望姑娘能帮我给灵玲带封信。”方荻解释道。
方荻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木槿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方荻明早就会离开别山,恐怕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她带了这封信给灵玲,也免得灵玲挂心他。
最终,木槿答应了方荻的事情。
“可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灵玲的么?”木槿问。
方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木槿和纪玄送方荻出去了。
.
纪宅门口,
门前的灯笼照亮了一大片区域,木槿和纪玄就并肩站在灯笼侧下方,宛如一对璧人。
看着方荻的背影,木槿有点纠结,问纪玄:“公子觉得,方公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你不都答应帮他送信了,怎么还问我这些?”
“奴婢想听听公子的意思,怕万一他要是说了假话,我帮他送信,岂不是耽误了灵玲?”
纪玄道:“方荻应该不至于在这些事情上说假话。”
听了纪玄的话,木槿松一口气,“那奴婢就放心了。”
她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公子今晚刚知道方荻和灵玲的事情,都不惊讶的吗?”
“谁说我今晚刚知道?”
“公子早就知道?”
纪玄点了下头。
木槿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公子何时知道的?”
纪玄勾唇,“上次在别山寺就看出点儿苗头了。”
木槿吃惊,“别山寺?”
那么早?
纪玄解释道:“方荻可不见得是那么热心的性子,会随随便便帮一个姑娘找另一个姑娘,而且还派出所有随从找了一下午,甚至还派人来家里问询和通知。”
木槿一想,果然如此,“这样啊。”
纪玄转过头,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恨恨道:“天底下就属你最迟钝!”
木槿:“?”
木槿一脸茫然。
完全不懂纪玄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跳到这个地方了,更不懂,怎么天底下就属她最迟钝了?
木槿侧头看他,疑惑道:“奴婢哪里迟钝了?”
“就是迟钝!”纪玄一边恨恨说,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用宽大的衣袖,替她遮了背后的寒风。
连他在勾引她都看不出来?
而且还不配合他!
勾引了那么半天,木槿还木愣愣的没反应,结果让人打断了好事。
纪玄那个气啊。
.
第二日,木槿将那封信给了张灵玲。
张灵玲趴在她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张灵玲还是决定再相信方荻一次。
年少情窦初开,自然是全心全意,满心热烈的。
木槿送了信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别山最近似乎多了很多乞讨的人。
靠近书院的这一边算是别山镇比较冷清的地方,竟然都有这么多乞丐,街道上乞讨的人只会更多。
回了家,她才听李大娘说,这些乞丐都是从忝县那边过来的难民。
受灾的不止忝县一个县,听说临近忝河的几个县受灾都很严重。
这些难民便只能沿路乞讨,以谋生路。
没两日,
别山有些流言甚嚣尘上。
说是逃过来的难民们,有几个得了怪病,刚到别山不久就病死了。
听说那几具尸体手脚溃烂,还生了坏疽,皮肤化脓,看起来可怖极了。
木槿胆子一向小,听着别人的描述,都吓了一大跳,满脑子都是那些可怖的情形,也不大敢出门了。
但是木槿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一趟。
她心中总觉得很不安。
想了想,还是去药店买了些药材,不管能不能用的上,先备着吧,又去买了些纱布,才回家。
.
别山书院,
书院的学子们正讨论着,最近逃难来别山的灾民中,有几个突然死了,且死状可怖的事情。
“听说那身上的皮肉的快烂完了,手脚上大大小小的脓疮,流的一身都是黄黄白白的,听说那天去埋尸的官差都被恶心吐了。”有个书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从外面听到的情况。
有人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他们……不会是得病死的吧?”
有个书生顿时慌了神,“得病?啊?那这病不会传染吧?”
有人不以为意,“听说也就死了三个人,能有什么事?”
“没准儿,是那几个人吃坏什么东西了也不一定。”
有人附和道:“就是!你这也太杞人忧天了!”
纪玄从旁边经过,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今日在周嘲那儿罚写的时候,周嘲也让他最近少出去鬼混,最好不要出门。
纪玄觉得这几个灾民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周嘲今日没多留他罚写,但是布置了不少任务给他。
说到这儿,纪玄就搞不明白了。
周嘲到底是看中他哪一点儿了?才会觉得他有学习的天赋,乐此不疲地抽查他的课业,每次都被他的功课气得脸色发白,但是每次还是要看。
纪玄啧了声,真搞不懂周阎王是怎么想的。
阿吉拿着纪玄的东西,远远跟在后面走。
刚到转角处,一个抱着厚厚一摞子书的书生走得着急,没看清路,一下就撞到了阿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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