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被抓现行
窗户只开了片刻,便被魏邵关上。
裴滢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赶忙控制住重心,才没有跌到冰面上,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离开,急匆匆地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裴滢的耳朵刚贴到曹娡的窗户下,就听得一阵充满怨气的哭诉。
平日里,曹娡觉得女儿蠢笨,总是懒得理她,如今女儿虽身份尊贵,但归根结底是皇家的儿媳,只要是儿媳,就难免会在婆家受委屈,她这个做娘的听到女儿的哭诉,内心犹如针扎般难受。
“娘,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新婚之夜和我亲热完,转头就睡,睡着之后,嘴里一直喊着雍姝、雍姝,这个雍姝一定是个狐狸精。”
“雍姝,莫不是太尉雍勃之女。”
“正是,他既然那么喜欢雍姝,怎么不娶她做太子妃,娘,女儿的心里太难受了。”
“那你也不能和太子争吵啊。”
“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忍不住,谁想到他竟动手打了我。”
“什么,他打你哪里了?”
“他扇了我一巴掌,让我闭嘴。”
曹娡的心头突然疼了一下,她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将她搂在怀中安慰,曹娡的眼泪也顺着面庞无声滑落。
“你以后,绝对不要再和太子发生争执,女子要学会向男子示弱。”
听到这话,裴笙哭的越发伤心。
“笙儿,你记住,不管心里多么难受,一定要讨太子欢心,怀上他的孩子,如果你能生下男孩,你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稳了。”
“娘”
云柔紧张的四处张望,裴滢认真的听着,按说听到裴笙受苦,她应该高兴才是,毕竟她向来在自己面前说话口无遮拦,但此刻听到她哭的这么伤心,裴滢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昨日在大殿上,女儿看到北平王与裴滢十分恩爱,真的都快气死了。”
“所以你就掐自己吗?”
“嗯”
“怪我,和你爹太娇纵你,将你的性子养成这般,你应该学学裴滢,连我都知道北平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夫,她过门仅一日,就能让北平王对她好,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你真应该盘下性子来,好好学学她。”
“我才不要,学她什么?学她那张死人脸吗?”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通晓事理。”
“我不要长大,我永远都不要长大,我要做娘一辈子的乖女儿。”
听着房间内的温情对话,裴滢心里正五味杂陈,突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大手,将她的口鼻紧紧捂住,她惊慌地向后看去,是魏邵。
魏邵示意她不要说话,裴滢眨巴眨巴眼睛,魏邵又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起离开,裴滢摇摇头。
“昨日,母后也把女儿叫去,说了许多。”
“是吗?皇后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母后人很和善,十分关心女儿,还告诉女儿,平日里若无事可做,可以读读书,女儿走的时候,她还给了女儿两卷书。”
“什么书?”
“《仪礼·丧服·子夏传》《周礼·天官·内宰》”
曹娡思索片刻,问道“皇后可曾过问你与太子之事?”
“问了,但女儿只说好,没说我与太子之间发生了争吵。”
“听完你说的,皇后是何表情?”
“母后笑了,我想她应该是很满意我的回答。”
曹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裴滢原本不想笑,但听到裴笙说的话,她的嘴角实在压不住。
“云柔,她一直都是这样吗?”
云柔点点头,两人站在远处无奈的看着裴滢。
等到裴滢偷听痛快了,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魏邵在她旁边板着一张死人脸。
看着他的那张脸,裴滢忍不住吐槽道:“我爹总说我板着脸,索然无味,真不知道若是他看到你这张脸,会作何感想。”
“裴滢,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明白,但这不是约束君子的吗?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魏邵听到这话,脑中飘过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他没敢说出来。
“魏邵,我问你,你弟弟魏桓,他是不是十分暴力?”
“何出此言?”
“新婚夜裴笙和他起了争执,他扇了裴笙一巴掌。”
“我不了解他。”
见他避而不答,裴滢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说你不认识他。”
“对了,有个叫雍姝的女娘,你认不认识?”
“认识。”
“她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君臣.女。”
听到他嘴里冒出的三个字,裴滢各个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裴滢,以后不要再去偷听了,很危险,今天你差点掉进池塘。”
“.你看到我了?”
“嗯。”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偷听这种事被人撞见,偷听者一般都会羞愧难当,但裴滢的内心早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刚强,不是我的错,我有什么错,快乐人生的法则就是多责怪别人,少埋怨自己。
“不行,不偷听,我从哪里获取情报呢?”
“关于我和朝堂的事,你也是从你父亲那里偷听来的?”
裴滢眼神真挚地点点头。
“我承认,这样获取情报的方式,怎么说呢,有些不堪,可是你不能不承认,这样获取的情报不仅有用,还保真。”
“保真?”
“保证是真的。一个正常人,若是知道有人偷听,与人交谈时不会说真话,只会说些假话来迷惑偷听者,可若不知道有人在偷听,难不成他会和同僚聚在一起密谋说些假话,如果真是这样,这两个人该有多无聊。”
“.”
裴国公府外,裴笙与双亲作别,三人眼含泪花。
“人真有意思,父母想见到的女儿进了宫,日后很难相见,不想见的女儿只隔了几条街,再近的距离也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这话,裴滢转身上了车,魏邵跟了上去。
“且慢。”
裴滢掀开帘子,看到裴笙正站在车前。
“怎么了?”
“我和太子还没走,你们不能先走。”
裴滢想要怼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没忍就说了出来。
“你要走我前面,是将来也准备走在我前面吗?”
“当然。”
好吧,她没听懂。
第一个走是走的本意,第二个走是死的意思。陕西话里讲一个人死了,有一种表达方式就是“人走了”。
周三了,坚持完今天离放假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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