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大当家睁大了眼睛问道。
萧瑾然眯缝了一会儿眼睛,摇了摇头。“猜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你们模仿睿王爷的字迹,引我来此处的原因!”
“不错。”三当家点了点头。“当日我们追踪司马睿跟到了京城。发现他回来之后便去了萧府。”
“再之后,他又有意无意接近你。我们不放心,今日叫你过来也是看看你到底什么心思。”大当家说出了实情。
萧瑾然顿了顿。什么心思?自己会有什么心思?
“瑾然不懂二位在说什么。二位是想要告诉瑾然,当日阿娘遇害,他在现场么?”
“这……”大当家一时语塞。
三当家却眉毛拢起。“难道这块玉佩还不能说明……?”
“多谢二位今日说的这些,瑾然心里有分寸。只是仅仅凭一块玉佩便确定当日,睿王爷出现在我阿娘被害的现场,未免有些……”
萧瑾然没有说下去,仅仅偏了偏头。
“当时昕姐手中死死攥住这块玉佩的!”三当家的眉毛皱起。似乎想要说服萧瑾然。
“我阿娘如果有时间,或者有机会,从睿王爷身上拿到这块玉佩,那她也有时间去周旋!凭我阿娘的机智,或许拖延到各位到达,并不是什么难事。
或者,我们可以假设当时睿王爷在现场。那他是杀人凶手?还是隔岸观火?”
萧瑾然挑起了自己的左眉。“三当家才智过人,这一点或许您能给我一些建议。”
“可是……”大当家还想说些什么,便被三当家拦下。
“你既是心中有数,我们也不便多言。我们作为长辈只能提醒你,莫要轻易相信谁。”
萧瑾然点了点头。轻易相信谁?自己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包括自己对面的这两个人。
“如今既是咱们已经相认,二位叔伯可否告知小女,蝴蝶金钗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瑾然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三当家吸了口气。“你倒是比你娘还机警一些。”
“是更难缠吧!您不用夸我的。”萧瑾然眯着眼似笑非笑。
“罢了罢了。那蝴蝶金钗确有其人,不过蝴蝶是良家子。早些年被你家李管家救下。后来无缘故失踪了之后,被工部尚书从青楼买回来,直接送给了李管家。也不是什么头牌,不过人长得还算清秀。
而金钗则是户部尚书送的一个瘦马。长得不出奇,可琴棋书画都不输给蝴蝶。只是身份无从查证,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就连卖她的那个伢子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只说是自己路边捡来的。”
听过三当家的一席话之后,萧瑾然明白了。这两人确实是两位尚书大人送的。只是没有店小二说的那般悬。想来亦舒、初满今日是要白忙活一场了。
“瑾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叔伯可否答应?”萧瑾然抱拳施礼,十分郑重的恳求。
“有话但说无妨,便是看在昕妹的面子,我等也要护你无忧才是。”大当家大手一挥,豪气尽显。
“瑾然想拜托二位当家,让弟兄们帮瑾然查个人。”萧瑾然微微颔首。“户部尚书之女郑秀秀,身边有个叫青儿的丫鬟。”
“这个简单,你什么时候要这个消息?”大当家直截了当的答应。
“自是越快越好。”
日头偏西,南街上面才有了几辆马车驶过,其中一辆赶车的马夫,萧瑾然觉得面熟。紧接着在那马车的后面,萧瑾然就发现了鬼鬼祟祟跟踪的初满。
萧瑾然连忙下楼,却不忘用面巾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主子,是李管家!”初满跟的很费力,面色潮红喘着粗气。
“去酒肆里面歇着吧。我自己跟。一会儿睿王爷要是来了,直接带人一直往里走。枣家巷最里面的那家就是。”交代过后,萧瑾然匆匆离开。
到了枣家巷,萧瑾然躲在巷子口往里面瞧。马车果然到了最里面的一家门口停下。李管家从车上,由车夫搀扶走了下来。
“主子!”身后有低低的一声呼唤。
萧瑾然立马回头,正看见亦舒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冲自己招手。四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萧瑾然提起裙摆,径直跑了过去。
“主子,我查出来了,那府上确实是有两个夫人。每日穿金戴银,比官宦家的太太还要阔气。我刚才绕了一圈,发现了这里是后门,前门在南街的尾子。正门不远处有个小破庙。那边是荒无人迹的,看着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亦舒边引着萧瑾然往前走,边说明自己查到了什么。
“倒是对上了青儿说的庙会了。”萧瑾然笑了笑,心中却十分无奈。
亦舒一怔,随即叹了口气。“这青儿知道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呢?咱们却被蒙在鼓里。主子您说,青儿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不然这么会引咱们过来。”
“不管她知道什么,咱们的今日的目的只是查抄李管家的外宅,顺便报官他贪主人家钱财。既然青儿说了庙会,或许那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咱们先去看看。”
主仆二人,刚来到正门的时候,萧瑾然就看见了骑在马上的司马睿。
“你……见过睿王爷。”萧瑾然先是一愣,接着盈盈一拜。
司马睿打马上前,并翻身下马。“起来吧,你我之间还需行此大礼?”
“您是王爷,我是庶民。有时候该遵循的礼制还是要遵循。”萧瑾然自顾自的站直了身子。“小女还未多谢睿王爷肯出手相助呢!”
司马睿大手一挥,“你这般与本王说话,本王道是有些不适应。刑部尚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什么时候动手?”
萧瑾然一耸肩,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破庙。“我需要进去看看。王爷可否作陪?”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萧瑾然最开始很抗拒接触司马睿。但是在那天司马睿鼓励萧瑾然大哭一场之后,萧瑾然心中竟是不抗拒他了。尤其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竟然还有一丝亲切。
虽然记忆依旧很模糊,但是萧瑾然莫名的相信,司马睿不会害自己。因为阿娘说过,这个世上如果还有可信之人,司马睿算是一个。
司马睿直接紧了紧自己的袖口。“本小王来都来了,还怕跟你进趟小小的破庙?”伸手便往里一推,庙门被推开的瞬间,腾起了不少灰尘。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破庙,只留下亦舒在门口望风。
萧瑾然四处打量了一番,站在庙宇中间。看着同样在四处打量的司马睿,萧瑾然轻咳了一声。“睿王爷,我问您个问题,您能如实回答我么?”
“这么郑重,看来不是什么好问题。本小王拒绝回答!”司马睿的背部一僵,头都没回的就直接给拒绝了。
“我阿娘死的时候,您是不是在当场?”萧瑾然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从三当家那里得到的玉佩。
司马睿紧紧盯住萧瑾然的面色。“你……怀疑我?”
随着萧瑾然的摇头,司马睿瞬间松了一口气。
“但你在当场对不对?”萧瑾然虽是要了头,可是语气中还是不依不饶。“这块玉佩有人说是我阿娘握在手里的。这块玉佩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是您离京前塞给我的。
当时我阿娘在场,我将它转交给阿娘保管,她每年都要拿出来告诉我,这世上如果还有可信之人,就只有你一人。我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一直谨记在心。”
“所以,这就是从本小王回来,你并没有排斥本小王的原因?”司马睿压低了眉梢。
萧瑾然并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小时候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是唯独记得这句话。”
司马睿此时内心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些年自己虽没有待在京城,可是对于萧瑾然的成长,以及她的性格,司马睿摸得一清二楚。包括跟在皇贵妃身边伺候的德福,也是司马睿自己安排过去的人手。
“忘了便忘了吧,本小王也不指望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能记住什么。”司马睿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在发颤。
“事到如今,您可否告知我,当时您是否在场?”萧瑾然诚恳地看着想要打马虎眼的司马睿。“阿娘生前十分重视这块玉佩,我虽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危难关头,她不可能拿着玉佩指望别人看在睿小王爷的面子上放过她。她能紧握着,只能说明……她当时见到了您。”
萧瑾然叹了口气,跪在了地上。“我阿娘遇害您当时在场对不对?您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睿第一次,眼看着萧瑾然跪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没有伸手扶她起来的欲望。包括刚才萧瑾然的问题,司马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
“……”
双方都僵持在原地,萧瑾然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直到膝盖已经发麻,萧瑾然也没有听到司马睿的回答。
倏尔抬首,只见司马睿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萧瑾然在这对眼眸中看到了太多的纷杂,刚想开口,就见司马睿整个人向后仰去,整个人顿时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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