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是在座的都知道，他绝对，非常愤怒，他那天回来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吓坏了玄清宗一众人，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直到他找掌门占卜了沈杳现在的位置，知晓她在魔界之后，便一直待在藏书阁翻阅典籍，直到今天收到魔族来到的信。
张云峥看着容景笙转身走出去，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真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洛煜似乎还是在恼火，一句话说的颇带了些怨气，“这个沈杳也是倒霉。”
“不能这么说。”白月依旧是那样佛系的样子，“福兮祸之所倚。”
这边，沈杳坐在牢里，主动把门给锁了，看着外面的沈奚。
他面上攀爬着暗紫色的纹路，一道道纹路鼓胀着跳动着，像是要冲破皮肤，整个眼都泛了白，手上的指甲也尖锐，整个人像是失控了。
沈杳坐在牢里老神在在，任凭沈奚疯狂摇晃着面前的牢门，这牢门对于沈奚有阻拦的作用，任凭沈奚怎么晃着门都一丝不动。
沈奚似乎是发现这门打不开，暴怒着击打着四周的墙壁，整个监狱都动摇起来，碎石不断坠落。
“你干什么干什么？”牢门猛然被推开，魔神似乎是又换了一个壳子，此时正一边紧急压着着脸上腐烂的开口一边冲过来，一脚踹在正在发狂的沈奚身上，把他踹进牢里几下给关上，“哎哟，就知道放你出来没好事！”
沈奚吃痛，一下撞在牢门的杆子上，牢门都为之一振，魔神吓得倒退两步，转头看沈杳，看到沈杳牢门杆子上出现的深深握痕时眼色明显微微暗了一下，转眼又微笑起来，“沈仙尊，瞧这门被破坏的，可是被吓到了？”
“……”谁要变成通体紫黑色龅牙畸形指甲长的不知道能藏多少陈年老污渍的样子啊！
“仙尊可需要我帮您沐浴？”婢女把水倒好，转头道，“我很擅长搓澡。”
“废话那么多。”沈杳冷漠转头，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去让我看看新住的地方。”
这次可能是因为多了监控，沈杳住的地方相比之前那个破牢房好的多，还配备了婢女，只是婢女长得仍旧很抽象，沈杳看得眼睛疼，“你换个人的样子可以吗？”
“嗯。确实。”沈杳把自己往水里沉，表情平淡眼神也没什么聚焦，今日沈奚给她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沈奚会这么做——他仍旧靠在墙边，虚弱至极的样子，开口说，“我能让你出去。”
【……这么做，怕是要受点罪。】系统摇头叹息，【大闹牢房。甚至让你成功出来，估计那群人不会让他好过。】
“真是我的失职。”魔神向身后的诡孽使了个眼色，说了什么，沈杳依稀看出来是什么把他带下去加快进度什么的，下一秒魔神转头，“这地方住的不好，沈仙尊，我给你换个居住之地可好？”
不是，你们怎么还搞囚禁play，这不太好吧？
“我闹点动静，你从这里出去，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沈奚声音仍旧平静，“没掐死你，还要帮你出去，真是可惜。”
有隐约的痛呼从远处传来，沈杳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了一眼。
“真是冷血。”魔神从壳子腐烂的崩溃情况恢复正常，闻言笑了笑看了沈杳一眼，又看了看还发着狂撞着牢门的沈奚，“真是和我听说过的沈仙尊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过几日您对着您的徒弟是否仍旧这么冷漠……噢，我忘了，沈仙尊对徒弟还是很好的，毕竟为徒弟死了一次，是吧？”
“好的。”诡孽点了点头，几步冲出去，拿着个极细的锁链回来，“沈仙尊，请吧。”
“我能让你出去，你听我的。”沈奚表情很平静，“这一处你待着怕是得等到那徒弟前来才能出去，你和他总得死一个人，出去倒是还有点办法。”
“真是不好意思。”魔神笑了一下，“主要是魔界确实不太适合人类居住，沈仙尊您忍忍吧，诡孽，去，把东西拿出来。”
“沈仙尊不必担心，这锁链上我施加了我的魔气，可以防止魔气侵入你的身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仙尊，毕竟是俘虏，我们日后做交易的筹码，总不能让你跑了。”魔神慢条斯理道，从袖子里摸出镜子一看，“诡孽，下午给我换个壳子。”
“啊？”
“……”沈杳礼貌微笑，“魔神大人您看这样式，我可是个没灵力的普通人，被这么惊吓，心脏受不了。”
“绑就绑吧，给我换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事，这种东西，就算曾经是旧识，现在也不认识了。”沈杳坦然的伸出手，让诡孽扣上锁链。
“人的样子太丑了。”婢女摇了摇头，给沈杳往池子里加热水，“仙尊您为什么不变成魔族的样子？”
沈杳看了她极长的指甲，对着昏暗的烛火甚至能看到她指甲上的紫光，“不必了，谢谢。”
婢女有些遗憾，“好吧。”
她没有问沈奚怎么办，只点了点头，“说说你的方式。”
“可以。”沈杳点了点头，从茅草堆站起来，把牢门打开，几步出去，“你们这地方太烂了，早就该换了，这是一个待客的地方吗？”
把自己沉进温热的水里沈杳才觉得自己这几日的疲惫得到了舒缓，短短几日埋汰的监狱生活真是让她过得非常痛苦，头发都打结了，果然想要换状态就得洗个热水澡。
“行。”沈杳也知道情况，目前他这方法还真是唯一的出路，仔细听沈奚说了做法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牢房把门关上了。
他似乎说了一句话，声音极淡极轻，可惜沈杳如今没有灵力，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别忘了。
那痛呼一定是沈奚发出来的，沈杳听着动静，微微闭眼，“你说，他又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宿主。】系统如实开口，【我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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