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拙看着沈悦兮,“你我既为同心,理应一同携手,我为王你为后,没有尊卑先后之说。”
沈悦兮摇了摇头,“若如此,只怕世间闲言太多,你初为大王,还是不要惹这些禁忌的好。”
听了这话,忽拙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我忽拙顶天立地,做事从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我既做了这个大王,便不惧世人闲言,我封我爱的女子为后,还要征得天下人同意?”
忽拙的话坦荡磊落,反倒让沈悦兮没话说了。但是她心里依旧是有些慌的,这一次不同于往常,她是要做北胡我王后,可是赵正与她并未和离,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不要顾虑太多,不管发生何事,都有我担着。”见沈悦兮一脸犹疑,忽拙安慰道。
沈悦兮仍是没有说话,一会儿宫人将王后制服送来,沈悦兮试了试,很合身很华贵很美。而铜镜里的那张脸却是有些陌生的。
“知翠,你看看我,还是我吗?”等忽拙等人离去,沈悦兮轻声问知翠。
知翠奇怪地看了看沈悦兮,“您自然是您啊。”
沈悦兮依旧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如果此刻的她才是她,那在赵正身边的那段日子呢,她是谁?
是岳溪的替身吗?应该是吧,她连与赵正的婚书上的名字都是岳溪,如此看来,她与赵正的宿命早就潜伏,岳溪虽然死去,却一直存在于她与赵正之间,一个微妙的存在。
想到自己婚书上的名字是岳溪,沈悦兮的心忽然有些豁然开朗了,那便是了,过去那段用岳溪身份活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今她要开始活沈悦兮的人生了。
忽拙与她的婚书上,她的名字是沈悦兮,这才是真正的她啊,忽拙的妻子,北胡的王后。
想到这些,沈悦兮便也不再多做纠结了,既然忽拙认为她可以拥有与他一样的至高荣耀,那她便努力做个配得上这个荣耀的女子,而不是一再退缩。
想通了,沈悦兮便认真的准备明日的封后大典。
沐浴,更衣,与忽拙一道用晚膳。
用过晚膳,他们一道儿陪毅儿玩耍,直到毅儿睡着,他们从世子殿里走出去,外面夜色正好,忽拙牵着沈悦兮的手,“我们好久没这般散步了。”
忽拙也好久没有这般放松了。
“你看天上的月亮……”走了会儿,沈悦兮伸手指着月亮对忽拙说道。
忽拙也抬头,片刻,轻声说了句:“像你的脸庞。”
沈悦兮听了这话,噗呲一声乐了,忽拙就是这样,他看着粗犷,却时不时会冒出几句温柔浪漫的话语。
见沈悦兮笑了,忽拙干脆一个侧身将沈悦兮抱了起来。
沈悦兮本能地搂住忽拙的脖子,笑笑地看着他,月色下,这个男人的轮廓柔和,分外好看。
“你瘦了很多。”沈悦兮将头靠在忽拙的肩上,轻声说了句。
忽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定了所有的纷乱,常常昼夜不眠废寝忘食,怎么会不瘦呢?
“瘦也无妨,只要抱得动你便好。”忽拙笑着说道。
这话,又是甜的。
沈悦兮笑笑地盯着忽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够,再来一下。”忽拙将脸往沈悦兮那边伸了伸。
沈悦兮便又亲了他一下。
“还是不够。”忽拙又说。
沈悦兮便又亲了一下。
忽拙笑了起来,“还是不够。”
“赖皮。”沈悦兮嗔了一句。
胳膊却将忽拙搂得更紧,而后深深地吻上忽拙的嘴唇。
忽拙停下脚步,抱着沈悦兮,二人在月色底下,忘情地拥吻起来。
昨日已逝,明日未到,此刻是最美的。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忽拙抱着沈悦兮重新走了起来。
“放我下来吧,这么远的路,该累到你了。”走了会儿,沈悦兮对忽拙说道。
“无妨,我提着那么重的兵器驰骋沙场,这双胳膊早就练出来了,何况你轻的像朵云彩。”忽拙说。
沈悦兮便安心地靠在忽拙怀里,不再说话。
“生孩子很痛吧。”过了会儿,忽拙忽然问道。
嗯?沈悦兮没想到忽拙忽然问出这样的话。
“我听人说生孩子的痛是世上最痛的痛。”忽拙说。
沈悦兮想了想,“当时的确是痛的,可是人真是很奇怪,痛过之后竟不记得当时有多痛了。”
“我该陪在你身边的。”忽拙的声音里有着丝丝心疼。
“没关系的,没有人陪,也能熬得过来的。”沈悦兮感慨了一句。
人都是这样的,有人疼着爱着的时候自然会娇气一些,可是她生产的时候,赵正未曾来看过她,亦没有半分温存软语抚慰过她,她一个人咬着牙也挺过来了。
她对赵正的心就是那般一点点变得冷硬了吧。
“往后不会了,不管何时,你都有我。”忽拙抱着沈悦兮的胳膊紧了紧。
他实在是太过爱着怀里的女人,哪怕是想到她曾遭受的那些痛苦,心里都如刀割。
“好。”这样的话让人安心,沈悦兮柔声应了。
回到寝殿,知翠从里面跑出来,见沈悦兮被忽拙抱在怀里,急忙低下头。
沈悦兮便让知翠先下去了。
忽拙抱着沈悦兮进了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却仍旧没有松手,顺势压*在她*身*上,吻了下去。
初夏时分,隔着薄薄的衣衫,沈悦兮能清晰地感觉到忽拙身体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
“你有没有想我?”吻了好久,停下,忽拙沉着气息问沈悦兮。
沈悦兮抿紧嘴唇,故意不答,一双笑眼在忽拙脸上扫来扫去。
忽拙低头在沈悦兮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又问:“有没有想我?”
沈悦兮低声笑了起来,“有。”
“有多想?”忽拙紧追不舍,他此刻像个贪心的小孩,想听沈悦兮说很多很多情话。
“要多想有多想。”沈悦兮的脸上的笑开始变得促狭起来,“你真的要一直说这么多话吗?”
忽拙也笑了起来,没错,他和沈悦兮好不容易才见面,郎情妾意,该是缠绵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忽拙不再多说,将沈悦兮温柔地揽进怀里,漫漫长夜,极尽缱绻。
翌日,忽拙与沈悦兮一大早便起了,各自穿上大王与王后的制服,只等着吉时到来时举行登基与封后大典。
这是北胡有史以来第一次,大王登基与封后大典同时进行。
忽拙握着沈悦兮的手,从寝殿里走出来,按照仪式官的指示一同前往正殿。
正殿前面,站着北胡的文武百官,都是来朝贺的,他们虽然对忽拙娶了异族女子有所异议,但如今忽拙兵权与政权在握,谁能奈他何。
吉时将到,仪式官大声宣读登基与封后册文,而后,忽拙牵着沈悦兮的手,一步一步自台阶下走到正殿上,威仪满堂,众官齐齐拜倒,三呼万岁,凤安。
沈悦兮看着面前这些跪倒的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但是忽拙手里的温度是真实的,她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妥帖,安稳。
朝拜完毕。毅儿被宫人抱进了正殿。
众人并不知忽拙已有了孩子,所以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娃娃,有些不明所以,朝堂之上,哪里来的孩子。
“这是本王与王后的儿子,忽毅,之前一直住在幽州城,今日算是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了。”忽拙对众朝臣宣布。
这一下,沈悦兮与毅儿都有了名分,忽拙曾经许诺沈悦兮的,帮她报沈家灭门之仇,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他都做到了。
宫里发生的事,很快便在元京里传开,忽拙的阿爹阿妈听到这件事,除了气恼,还是气恼,从得知毅儿的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忽拙的阿爹阿妈便没有开心过。
“那个女人曾经是南夏的七王妃,孩子也是在南夏生的,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孙子。”气恼之余,忽拙的阿妈便有了异议,“咱们的儿子被那女人迷住了,可是咱们不能糊涂,不能白白给人养了孩子。”
想到这里,忽拙的阿妈决定入王宫一趟。
忽拙的阿爹却将她拦住,“不必去了,咱们的儿子又不是个糊涂的,是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知道,算了,随他去吧。”
反正已然这样了,不如不闻不问的好。
忽拙的阿妈想了想,“不行,我要入王宫见一见那孩子,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让那女人占了便宜。”
忽拙的阿妈随即换了衣裳,往王宫里去了。忽拙的阿爹想了想,也跟了去。
忽拙正在正殿里处理政务,听闻宫人来报,便让自己的阿爹阿妈进来。
“我想见见那孩子。”忽拙的阿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忽拙知道自己的阿妈口中的孩子是毅儿,他想了想,觉得老人想见自己的孙子无可厚非,便点了点头,“儿子带你们去。”
毅儿正在沈悦兮的寝殿里,知翠抱着他在地上走着,沈悦兮坐在榻上,目光追着他们,正看着,便听到宫人来报,说大王带着太后与太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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