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挣脱开他的手,发疯一样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悲伤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欺骗我,我的腿是不是已经没救了,没救了你直接告诉我啊,你欺骗我做什么?”
“俞厌舟,我知道你恨我爸爸,也恨我,你觉得是我们毁了你的一家,毁了你的人生,你恨我你就杀掉我啊,你这样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算什么?”
任由她怎么折腾,麻木的双腿就是没有任何感觉,姜喜晨终于放弃,无力的抱住膝盖,脸埋在手肘里,崩溃大哭。
“我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我一点都受不了了,俞厌舟,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
明明前几天,她的情绪还很稳定,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俞厌舟慌张的抱着姜喜晨的手臂,掣肘着她不让她再乱动,免得真的伤害到自己。
正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忽然注意到,姜喜晨原本是雪白的睡裙,腿侧此时多出来了一块刺眼的血渍。
他顿时明白了,姜喜晨突然崩溃的缘由。
她的生理期到了,而因为他当时没在她身边,她甚至没有办法自己去处理。
对于向来骄傲的姜喜晨来说,这样无能为力的现实,必然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俞厌舟很快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
“我带你去卫生间。”
姜喜晨便明白,他是已经发现了。
浓烈的羞辱感,让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姜喜晨愤怒的一口咬住俞厌舟手臂,感觉到男
人的肢体因疼痛而瞬间僵硬,也依旧没有松口。
直到两人抵达卫生间,姜喜晨才把嘴松开,俞厌舟的小臂上留下一圈深深的血痕。
他却像没有察觉,把姜喜晨放到马桶上,语气依旧温和。
“你先在这里清理,我去给你拿替换的干净衣服。”
姜喜晨冷眼看着他:“明明你才是那个作恶的人,为什么瘫痪的不是你?”
俞厌舟把准备好的卫生棉条和清洁湿巾都放到她手边。
“晨晨,你要相信医生,他说了你会好起来,你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准备好要用的一切东西,俞厌舟主动出门,虚掩上门,避免了让姜喜晨尴尬。
卫生间里面,姜喜晨恨恨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要扔东西砸他,可手边能碰到的只有清洁用品。
如果她扔出去,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再想捡回来就难了,最后还是自取其辱。
姜喜晨最后还是放弃了发脾气的念头,拿着湿巾情理起自己,因为腿上无力,这个过程进行得漫长而又煎熬,前所未有的麻烦。
只要一想想,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很久,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忍受这样的尴尬和屈辱,姜喜晨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好不容易把自己凑合着清理完,门外传来了试探的敲门声。
“晨晨,我带了新的衣服过来,可以进门吗?”
姜喜晨很不想搭理他,但脏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也让她无法忍受。
最后还是放了俞
厌舟进门。
腿上没有力道,就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姜喜晨也是无法独立完成的。
自她出事以来,她的每一条三角裤,就都是俞厌舟替她亲手换的。
此时俞厌舟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扔掉脏的,换上新的。
姜喜晨在看到他往上面垫卫生巾时表情扭曲了下,但最后也还是没出声阻止。
俞厌舟又给她换上新裙子,然后两人净手,这才又抱着她走出卫生间。
姜喜晨心情极差,看到新送来的饭菜也没有胃口。
俞厌舟道:“营养不是一两次就能补充完的,得积少成多,晨晨,你要是希望自己尽快好起来,就不能太任性。”
他把姜喜晨抱在怀里,硬是哄着她,让她每道菜都少量吃了几口。
姜喜晨留意到,他手臂上的咬痕还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经过处理。
她既恶毒的希望,最好伤口发炎,让俞厌舟得狂犬病,赶紧死掉算了。
又止不住害怕,万一他真的生病,她在这座岛上无依无靠,又是个瘫子,连死都死不了,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说到底,这全是因为俞厌舟,要不是他把她弄到这个鬼地方,要不是他让这里一个能跟她沟通的人都没有。
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身不由己,这么绝望。
姜喜晨再次陷入负面情绪,把自己跟世界隔绝开来。
像一只鸵鸟一样,痛苦的把脸扎在手臂里,不肯再理会任何人。
俞厌舟很担心她这种精神状态
,他自己也生过严重的病,知道人生病时的心态。
他也不忍心看姜喜晨真的被他逼得像疯子一样。
迟疑再三后,俞厌舟决定,带姜喜晨出岛去散散心。
这天一早,姜喜晨睡醒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直升机声。
没一会儿,俞厌舟从外面回来,给她换了身漂亮的嫩黄色裙子,又用碎花的小发带,给姜喜晨长长的头发,编了一个很清新的发型。
镜子里的女人,虽然长时间受精神的折磨,神情阴郁,但不可否认,她依旧是美的,哪怕憔悴,也更偏向于凄美动人的破碎感。
因为常躲起来哭,而总是微红的眼角,和一双被泪水洗刷的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更是漂亮的让人不禁心悸。
俞厌舟的保镖拿着轮椅等在客厅,见俞厌舟抱着姜喜晨从楼梯上走下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赞叹说:
“先生的太太,真是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忧郁美人。”
她用的是这个国家的特有语言,只有俞厌舟能听懂。
可是听到后,他却是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眼怀中的人。
姜喜晨今天的情绪还算是平和,没有跟他吵闹。
但脸上的神情也半分都跟愉悦没有关系,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那一刻,俞厌舟的脑子里有刹那的恍然。
忧郁吗?姜喜晨什么时候,给人的印象竟然变成了这样呢?
就连他自己,对她的认知,都一直是活泼好动的。
姜喜晨虽然暴躁,可她也爱笑
,笑起来眼睛弯弯,总是让他也跟着觉得,心情都好起来了。
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多久没见过她的笑容了。
她依旧是美的,但这种美,跟之前的姜喜晨不一样了。
仿佛一朵花,依旧在怒放,可是却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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