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恰好生在国庆期间,他生日是十月五号。
姜喜晨从十月三号就变得心事重重,躁动焦灼,在房间里怎么都待不住,干脆去外面茶庄散心。
茶庄占地面积很大,她从西北角小路过去,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逛完园子的一半,临近西南时,忽然听见几声猫叫。
姜喜晨下意识朝着那方向走了两步,便看见茶园中间,单开辟出了一角,有个造型简单又不失温暖舒适的小城堡。
城堡里面,一只胖嘟嘟的母猫在带着五六只小猫,懒洋洋在阳光下抖着毛发,悠闲惬意的散步。
姜喜晨觉得那只最大的猫有点眼熟,细想了会儿才想起来,那之前是她家楼下的野猫。
她隐约有点记忆,是俞厌舟把它带走的。
后来没在俞家见到,她还以为他逗了两天腻了就扔了,没想到竟然被他养在这。
负责茶园的工匠笑呵呵说:“这只猫是运气好,遇见了俞先生,不仅收留它,还给它们一家盖房子。”
姜喜晨愣了愣,下意识道:“真要是喜欢,就直接养在自己房子里,怎么可能放园子里不闻不问?”
工匠道:“可别这么说,俞先生不把它们放在身边是因为对动物毛发过敏,不过就算是养在这,他也常来看它们的,当初大猫生产时难产,俞先生还特意给它找了专业的兽科医生。”
要知道,一个擅长给动物接产的医生,可要比给人接产的难找多了。
一只野猫,要不是俞厌舟真的重视,他也不可能花费那个心思和精力。
姜喜晨看着那些一个个都被喂得肥滚滚,看起来又精神抖擞,十分健康的小动物,眼神有些放空。
……
俞厌舟回家后没在沙发见到人,眼神环顾了一圈。
女管家见状,主动道:“姜小姐在书房。”
姜喜晨对她的新专业很上心,假期这几天常常抱着电脑做作业。
不过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客厅或者房间里,进书房还是头一次。
俞厌舟过去找她,推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却是一顿。
只见地上乱七八糟,摆了一堆报纸、杂志类的东西。
姜喜晨也盘腿在地上坐着,怀里没抱电脑,却抱着一个本子,手上夹着一支笔,低着头颇为认真的在本上抄撰着。
地面上乱的简直没处下脚,俞厌舟站在门边没再往里走。
“书房被你弄成这样,是故意拆家?”
姜喜晨正在抄录的笔顿了下,总算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找些资料。”
俞厌舟:“有什么东西是网上查不到的,需要你用笔记?”
姜喜晨:“你不让人在网上发的那些,当然是样样都查不到。”
俞厌舟听到她竟然在查他,眼中多了几分兴味,弯腰捡起被她乱扔的那些资料。
边捡边走,硬是收拾出一条路,走到了姜喜晨身边。
姜喜晨道:“外面都传你做的最成功的一笔生意是在T省抗震救灾那年,自己公司都快倒闭了,还拿出半数以上的账目慈善捐款,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以此来剑走偏锋打响公司知名度。”
俞厌舟停在她身边,看着她本子上记录的那些数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接这话。
姜喜晨抬头,纤细的脖颈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圆眼仰头时弯成月牙的形状:
“外人污蔑你,说你是沽名钓誉,你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辩解?”
俞厌舟眸色暗了暗:“他们没说错话,我为什么要辩解?”
姜喜晨眨眼轻笑:“俞总,你骗不到我。我在你的书房翻了一下午,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俞厌舟:“发现了一只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敢到处打洞的大老鼠?”
姜喜晨撇唇,总算是意识到这人有多口是心非,也不再跟他卖关子,从一本外表平平无奇的书中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单:
“我发现了这些汇款单。”
姜喜晨偏头,脸上带着乖巧纯真的笑意,圆圆的大眼里专注看人时含着一丝星星一样的亮光。
“最早的一笔款项,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那时你自己也不过十几岁,却已经在暗中出钱出力帮扶弱小。”
而后十几年,俞厌舟的慈善捐款也从未断过,从年少时十几万的小打小闹,到有能力后的千万上亿,慈善项目也从贫困山区到灾后重建再到重大疾病,也各有涉猎。
他最广为人知的那一次捐助,不过是他至今所作慈善事业中,屈屈微不足道的一个。
只因为T省那年情况特殊,为了激发国民一起救灾的热血,官方才首次公开了捐赠名单,而俞厌舟因为捐赠金额过大,位列榜首,才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轰动。
姜喜晨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俞厌舟,眼中的神色时而新鲜而又好奇。
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般,看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
“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你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不忘初心,愿意与国同愁,应该是个好人才对。”
俞厌舟唇线抿着,没有半分笑意,只眸色又暗了几分,把手递到姜喜晨面前:
“起来,不要一直坐在地上。”
姜喜晨接住他那只手,还不等发力,就觉得一股劲儿,接着就整个都被从地面提溜了起来,顺势又撞进男人胸膛。
俞厌舟道:“把书房翻成这样,就只是为了找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姜喜晨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
“没意义吗?我觉得很有意义啊,如果我是你,作为一个商人,这些汇款单我绝对不藏着掖着,肯定会每年拿出来炫耀一次,可你没有,这就说明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给自己的定位不仅仅是一个商人。”
姜喜晨鼻子上不知道在哪沾了灰,她自己没发觉,依旧笑的古灵精怪:“你不张扬,却又一直保留着这些东西没扔,并且藏得也不严密,是不是心里还是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人发现你做的这一切,看见那个隐藏在冷硬商人外壳下的真正的你?”
把东西放在书架最不起眼的一角最枯燥的一本书中,又用其他常用书和杂志把其层层压在最下面的俞厌舟:“……”
他冷淡地看看一屋子被姜喜晨翻得乱七八糟,杂乱满地的书册。
嗯,是不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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