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夷设三题?一题为棋,二题为算术,三题为对联。满朝文武皆不能答。”
“百夷皇子夜神荒倨傲无比,言道若大虞有人能解,百夷愿称臣,父皇震怒,命百官思索解题之法。”
院子里,宁月公主对着江寒缓缓说道。
江寒沉吟道:“是什么样的题目?竟然连满朝文武也解不出?”
宁月公主款款凝视江寒,道:“第一题名香饵钓金龟式,全局有六处倒脱靴……”
她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下那个棋局。
“此局白子已陷绝境,回力无天,先生可解?”
江寒看了一眼,就哑然失笑,这不就是异界版的玲珑棋局吗?
“殿下且看,在此处落下一子。”
江寒说着便在棋盘上填入一枚棋子。
宁月公主先是一愣,继而面露惊喜之色,道:“竟然可以这般解开……先生大才!”
江寒道:“第二题是什么?”
宁月公主道:“第二题是三道算术题。其一为巍巍书院在山林,不知院内几多生。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周尽不差争。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请问先生明算者,算来院内几多生。”
江寒笑道:“小儿科罢了,这道题别人不能解,殿下也不能解吗?”
宁月公主道:“本宫依照先生之教,先设天元,从而解出六百二十四人。”
江寒道:“第二题是?”
宁月端起茶盏浅呷着:“第二题是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本宫解出梨六百五十七个,总价八百零三文。果三百四十三个,总价一百九十六文。”
“至于第三题,是有妇三人,长者一日织五十尺,中者二日织五十尺,少者三日织五十尺。今威有攻五十尺,问:各受几何尺?”
江寒道:“这道题难了一些,但只要设未知数,也能解开,想来难不倒殿下。”
宁月公主点了点头:“术算题本宫均能解开,难的是对联。”
江寒道:“哦,他出的是什么对联?”
宁月公主道:“依旧是三副对联,群臣已对上一副,剩下两副甚难。一副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江寒闻言得微点头,这道对联确实有难度。
他笑道:“易如反掌,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便直接对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宁月公主眼前一亮,琴瑟琵琶,都有双王在上面,而魑魅魍魉都是鬼作偏旁,这下联对得极为绝妙,而且,更是有嘲笑百夷是小鬼之意。
“另一个对联呢?”
“另一个难度最高,据百夷言,乃是自古藉中觅得。曰:天若有情天亦老。”长公主缓缓道。
江寒眼睛眯了起来。
天若有情天亦老……在他那个世界里,这句诗出自诗人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若用天若有情天亦老为上联,难度极高!
自然也不能用人间正道是沧桑来作下联。
不过江寒却知道这个上联早就有人对上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天若有情天亦老,便对月如无恨,月长圆!”
长公主眼睛一亮,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好工整的对联!
宁月公主起身,对江寒深深一躬:“本宫谢过先生!”
江寒情不自禁苗人凤,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既解三题,本宫回去,禀告父皇。”长公主道。
江寒道:“等等,我再出三道题给百夷,杀杀它们的威风。”
“先生请说。”
江寒笑道:“第一题,为呕血谱,令百夷破之!”
说着,他将呕血谱摆全。
“第二题嘛……”
江寒思索着,捡了个酒壶,又让人煮了个熟鸡蛋,将熟鸡蛋剥去壳,放在壳口上,笑道:“让百夷在不碰鸡蛋的前提下,让鸡蛋掉入壶中。”
宁月一怔,不碰鸡蛋的前提下,如何让让鸡蛋掉入壶中?这岂非故意为难人?
江寒笑道:“倘若百夷求解,只需得壶底烧火即可。”
“至于第三题,既然百夷出对子,那我也出一个:烟锁池塘柳!”
……
宁月公主回宫,当即将解题之法告知虞帝。
次日早朝,百官朝拜,虞帝笑着让人当众解开百夷三个谜题,夜神荒骇然变色,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大虞怎么能解开他这三道谜题?
随后,虞帝反问三个问题,令百夷解之。
棋局直接令百夷文人竭尽脑汁,忽然呕血。
另外两道题更是难以解开。
百夷耀武扬威的来,垂头丧气的离去。
大虞上下一片欢喜。
……
时间过得极快,九月转瞬即至。
这一日,宜定亲、娶亲、入宅。
江府装饰着大红喜庆的颜色,张红结彩,极为隆重。
而后,江寒骑着高头大马前往皇宫。
身后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喜气洋洋。
这次结婚,实属无奈,却不得不为。
江寒骑在马上,思维万千。
到了皇宫,尚未进去,就让宁月的婢女给拦住了:“驸马,若要进去,先作一首催妆诗。”
江寒不加思索便道;“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催妆诗作完,婢女却笑着道:“一首不够,驸马爷诗才横溢,须得再作几首!”
江寒笑道:“这有何难?”
他微一思索,便吟道:“第二首,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张郎见后描。
第三首,说嫁心惊尽日痴,尊前玉箸镇双垂。不知夫婿尤怜惜,却忆娇嗔阿母时。
第四首,羞向明窗结佩珰,穿衣宝镜暗生光。生憎乌鹊来相噪,默默无言下象床。
第五首,当初忍笑画鸳鸯,真个如今拟凤凰。别却群仙拜王母,已闻青鸟报刘郎。
第六首,云作双鬟雪作肌,天教分付与男儿。转身拭泪银河畔,别却鸳机再不归。
第七首,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第八首,眉印在微微绿,口消来薄薄红。愁态自随妆粉减,泪痕犹带翠花融……
够不够?”
婢女惊得呆了,连忙道:“够了够了,驸马爷,可以进去了。”
驸马爷真乃文曲星下凡,随口吟来便是诗。
江寒踏进屋里,看见身穿大红凤蝶喜袍的长公主。
他走进,道:“殿下,请上来。”
随即蹲下,将长公主驮在背上。
而后,背着长公主回江府。
经过一些繁复的流程之后,终于到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的这一步。
将新娘子送进洞房后,江寒便回到大厅,被宾客敬了许多酒,喝得醺醺然时才被送进洞房。
第三次踏进洞房,心情自然不一样。
江寒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激动?忐忑?开心?或许都有吧?
到了洞房,江寒看着洞房里的人影,心中忽然有些激动,他上前,揭开长公主的红盖头,整个人就呆住了。
烛光下,但见宁月公主容貌绝美,柳眉凤眸,琼鼻樱唇,有如天仙下凡。
长公主本便绝美,如今灯光下看她,更是娇艳无匹。
“公主,时辰不早,该休息了。”江寒心中一荡,上前道。
宁月咬着唇瓣,低声道:“本宫系处子之身,望先生怜惜。”
柔柔的声音,绝美的容颜,让江寒心头颤动,这位冷艳高贵的长公主,今晚就是他的人了……
……
……
……
一帘风雨,一饷幽情。
江寒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游鱼,在大海里畅游,舒爽无比。
待风雨停歇之后,江寒搂着宁月,看着她的眼睛道:“虽然这桩婚事实属无奈,但既然你已成为我的人,江寒此生,必不负你。”
宁月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相信先生。”
“莫叫我先生。”
“我相信……相公……”宁月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低如蚊吟。
江寒大快,笑道:“宁月,你真美。”
宁月害羞又大胆的直视:“相公身边不缺美人。”
江寒摇了摇头:“我这辈子能得到你与穆清,贾悦,便已足矣。”
“晴烟姑娘呢?”宁月轻笑。
江寒一怔。
两人相拥,絮絮叨叨的聊着闲话。
忽地,宁月道:“若功成名就,相公会做什么?”
江寒道:“若功成名就……”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那便携妻子回云梦,每天钓鱼听曲,若有闲暇,再写一本书。”
“写什么书?”
“便写一本自传,书名我也想好了……就叫,《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
宁月怔了一下,“好奇怪的书名……”
江寒哈哈一笑,忽地翻身上马。
宁月眉心一蹙,道:“痛……”
江寒有些意犹未尽,道:“娘子可知,还有一法?”
宁月问道:“何法?”
江寒意味深长的一笑。
……
……
接下来这段时间,江寒过得很快乐,宁月让他欲罢不能。
直到这一日,一道圣旨忽地下到江府。
“夷国进玫朔北,朔北五关今已沦陷!朔北布政使自立为朔北王,拥兵五万!特遣江寒领兵平叛!钦此!”
江寒接过圣旨,抬起头来,有些头痛,才安稳几天,又得打仗,还有完没完了?
罢了,等我把仗都打了,把诸国平推了,再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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