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乔飞羽着急地问。
“你留守大理寺，保护哥哥和雨宁、幸儿两个重要的人证。”叶姝影道。
“我待在大理寺都快发霉了，还让我待着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城南。”
“这个最重要的任务，当然要交给你。”
乔飞羽知道她的意思，但小影说得好听，勉强接受了。
叶洛风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得陪我喝茶、下棋，对了，你不是要练什么黯然销魂掌吗？我陪你一起练。”
乔飞羽没有偷懒。
只要练成黯然销魂掌，他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小影，有底气跟老慕争一争。
沈慕和叶姝影离去后，乔飞羽和叶洛风在后院扎马步。
“你当真拜少少姑娘为师？”叶洛风把下盘放得更低一点，两腿酸疼起来。
“我骗你干嘛？”乔飞羽的眉宇皱起来，“来了来了来了……”
“你比我好点，我早就酸了。”
“洛风你身子骨弱，躺着去，练什么功？”
“正是因为身子骨弱，才要练功，强身健体嘛。”
叶洛风默默地想，若他跟少少姑娘说学武艺，她愿意教他吗？
城南最热闹的长街是庆阳街，杂货铺子，街边小摊，杂耍班子，三教九流的人充斥其中。
庆阳街是东西向，分为东街、西街，住在城南这一片的百姓，但凡需要什么，都能在这条街上买到。
街上的玉器铺子有三家，价廉物美。
若你识货，运气好，说不定能淘到好货。
叶姝影不让沈慕抱着，只准许他搀扶着，走进第一家玉器铺子。
掌柜阅人无数，一眼瞧出他们身份不俗，热情地招呼。
各式各样、各种材质的玉器琳琅满目，让人看花了眼。
掌柜见他们看来看去，好似没有心动的，笑道：“公子好眼力，这些玉器配不上您的身份。若您想要上乘的玉器，可到里面雅间欣赏……”
“掌柜的，我想找蝙蝠样式的玉佩。你这儿有吗？”沈慕直接问。
“蝙蝠？有有有。”
掌柜连忙取出一盘蝙蝠造型的玉器，供贵客挑选。
叶姝影拿起几个玉器把玩，摇头表示看不上。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玉佩，喜欢什么玉质，小店可以为您找寻。”掌柜估摸着遇上贵客了，必须周到地“伺候”着。
“这是我朋友的家传之宝，虽然品相不太好，但家传之宝的意义重于一切。”她取出玉佩给掌柜看，“朋友不当心磕坏了，我想为她寻一块比较相似的蝙蝠玉佩。”
掌柜拿着玉佩看了看，“这种蝙蝠造型的玉佩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二三十年前流行过一阵子的雕样。”
叶姝影不动声色道：“掌柜好眼力。贵店可以雕出这种蝙蝠的玉佩吗？”
“雕是能雕的，但小店盘下这铺子十年，从未雕过这种样式的蝙蝠，不保证一模一样。”
“我想要一模一样的。那我们再看看。”
他们离开第一家，来到第二家、第三家玉器铺子。
相似的套路，相似的说辞。
第三家的掌柜一看玉佩，便认出来。
“这块玉佩应该是小店早些年从一位老师傅手里买来的一批货。”
“你还记得是多少年前吗？后来你卖给哪位客人？”叶姝影的眼梢凝着几分喜色。
“大约是三十年前？应该不到三十年，但也差不多。”掌柜笑道，“过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记得卖给哪位客人？”
“劳烦你好好想想。”沈慕把一锭银元宝放在他手里。
掌柜心里敞亮，这二位贵人在查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没敢收银元宝，“不是我不愿帮二位，实在是想不起来。小店在庆阳街经营三十多年，人来人往，老主顾多，只光顾一次的客人更多。这如何记得住？”
“贵店的客人这么多，来光顾的都是住在城南的人吗？”叶姝影迂回地问。
“城里的贵人哪里瞧得上小店低廉的货色？”
“这么多年，就没有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或是世家闺秀来光顾吗？”
“有倒是有，但不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大概三十年前，有一位男子带着一位姿容甚美的世家小姐来买玉器。”掌柜猛地拍大腿，“对！那小姐看伤一块玉佩，那男子要买给她，但银子不够。”
“后来他们买了吗？”沈慕追问。
“那小姐见那男子窘迫地脸红，便说不喜欢，走了。”掌柜说道，“过了几日，那男子回来问我，那块玉佩是否被人买走了。我见他真心想买来送给那位小姐，就便宜卖给他。”
“是这块蝙蝠玉佩吗？”叶姝影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记得是不是这种蝙蝠玉佩，真不记得了。”
“你记得那位小姐的容貌吗？可以跟我说说吗？”
掌柜为难地摆手，“三十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叶姝影又问了两三个问题，便跟沈慕离去。
街角有一小摊卖豆花，沈慕提议去吃一碗豆花。
他们在桌前坐下，大娘送来两碗咸豆花。
他给她的那碗倒一点醋和酱油，却见她用勺子翻搅着豆花。
“豆花被你搅得碎碎的，不能吃了。”
沈慕按住她的手，把自己这碗豆花给她。
叶姝影蓦然想起什么，“三十年前，你想到什么？”
“你想起什么，我就想起什么。”
他舀了一勺豆花，喂到她嘴里。
她本能地张嘴吃了，娇俏地笑，“凶手浮出水面了。”
沈慕继续喂，她继续吃，只顾想着案情。
直至吃完了一碗，叶姝影才惊觉一直被他喂。
“你还没吃，快吃吧。”
“你喂我。”他期待地凝视她，桃花眸闪着粲然的流光。
“你喂我那么多次，那我喂你一次。”
她把一勺豆花递给他面前，清俏地笑，“小猪小猪，快吃吧。”
沈慕：“……”
吃还是不吃呢？
被小影亲手喂食，还亲昵地叫他“小猪”，他怎么能辜负她的心意？
吃！
嘴里吃着她喂的豆花，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回到大理寺时，少少早就回来了。
“丁香住的那个房间是五人铺，她的床铺里面那堵墙，的确有刻字。”
少少把墙上的刻字拓印在纸上，给他们看。
一横，一竖。
是“林”的起笔，也可以是别的字的起笔。
乔飞羽摸着下巴，“小影，你觉得是哪个字的起笔？”
叶姝影没有回答，唇角浮现诡秘的冷笑。
“我要求证一件事。少少，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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