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优这一招,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说是拷打诡异也不为过。
小蓝鸟觉得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还好,罗哥等人已经完成了三次对时间回答的否定,推进了剧情。
随着三次否定的完成,小鸟一身羽翼重新丰满。
它停止了提问,缩回座钟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似乎总觉得在小鸟身上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
座钟内部传来了类似于机关转动的“咔咔”声,与此同时,整座房子里一直不绝于耳的时钟滴答声也越来越剧烈。
座钟的内部,赫然是一座房子的模型!
而看这座房子的样式,竟然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这间二层小复式。
甚至,她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厅中聚集在一起的自己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原来,她们一直处于座钟的内部,所以才会一直听到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但与现实不同的是,模型中的她们,此时面对着的并不是座钟,而是一尊沙漏。
伴随着时钟走动的,原来是沙漏。
沙漏一旦漏完,就会被翻过来重新计时,怪不得她们被永远地困在了星期二。
“你们快看!”
众人连忙定睛看去。
只见那正在沙漏中伸懒腰的,不是薛优又能是谁?
看到薛优这副悠闲的样子,累死累活的四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尤,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薛优的声音从座钟中传出来:“可以。”
元元立刻把素描纸上的线索给薛
优重复了一遍。
理论上来说,模型内外的闯关者们是同一个,她们怎么做,模型里的小人就会怎么做。
想要打破沙漏,只要打破座钟就可以了。
但偏偏薛优还困(赖)在沙漏里。
“小尤,我们担心打破沙漏会……”
元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碎玻璃声。
薛优已经抄起三棱刺刀,直接从内部给那沙漏干碎了。
我们担心打破沙漏会弄伤你——元元默默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生猛的女人,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随着沙漏打破,薛优终于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尤,太好了,我们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在里面会出事!”
薛优干咳一声,“确实不容易。”
得亏得小蓝鸟现在没在,不然哪怕以违规为代价,都高低要跟薛优拼了。
不容易在哪里了,我请问呢!?
两边都默契地没有提到咖啡。
事实上,也并没有时间留给她们寒暄。
沙漏被打破,这座二层小复式也开始崩坍。
整个空间里,无论软的硬的、大的小的、有机物还是无机物,都逐渐开始沙化,并且慢慢飘散。
永恒的循环中,一切人和事都将被风化。
除了沙子,这里没有任何其他。
薛优把罗哥的道具都还给他,并且叮嘱道:“等一会儿,所有人都跟着小蓝鸟跑!”
“记得,是羽毛最多、最健康的那只!”
地动山摇,这个小时空开始全面崩溃了。
视野大亮,却并不是因为太阳
。
模糊的光亮中,出现了许多只小鸟,它们虽然都是蓝色的,但状态却差得很多。
半数以上,都腐败不堪,有些甚至是在用一对完全没有羽毛的肉翅飞行。
小蓝鸟们四处乱飞,众人想跟,却眼花缭乱。
薛优精准地找到了最健康的那只小蓝鸟。
在她眼中,那只小蓝鸟就像是被重点圈起来了一样,想跟丢都不行。
“快跟上,别走散了!”
一片狼藉中,五人一起奔跑起来。
她们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在下坠,一会儿又感觉到自己在上升,奔跑的动作只能慌乱不已。
跑着跑着,光线开始出现变化,健康蓝鸟那头明显亮些,而聚集在一起的腐败小鸟那头则通向浓重的黑暗。
“我、我跑不动了!”
柔姐惊恐道。
她并不是在指体力,而是在描述客观事实。
不止是柔姐,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一个被回拉的力,就像是身后有黑洞在吸她们一样。
只有薛优,站在最前方,回头催促她们:
“别回头,往前看,往前跑。”
柔姐听了薛优的话,努力让自己不回过头去。
健康小蓝鸟所飞向的地方,光亮又温暖,她能知道,那一定是个极度幸福的地方。
可不知为何,去往那个有光的地方,让她感到恐惧。
就好像……好像她宁愿留在黑暗里一样。
其他人心中亦是如此。
几瞬的犹豫,让那只健康小蓝鸟越飞越远,眼看就要离开她们的视野。
薛优急道:“
有抗污染道具的赶紧用,别省着!”
罗哥早已点燃了香烟,身子却并没有往前多挪动几分。
看来,这个设置并非污染那么简单。
之前,薛优就已经观察到,小蓝鸟非常矛盾,似乎在不断折磨着自己。
看到自己这不好那不好,它就舒服了,一旦情况稍有好转,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由腐烂小蓝鸟汇集组成的黑洞,对于她们的吸力,与个人面对长期困境的行动力成反比。
比如柔姐,看似在不断努力解决问题,但其实心里非常依赖自己的这个“受害者”的身份。
对她来说,脱离这个悲惨角色,甚至比伺候父亲的那些脏活累活更加难以接受。
她的思维沉浸在了痛苦之中,并且相当享受这种痛苦,她的潜意识里,某种程度上喜欢虐待自己。
这正是一种思维上的无助,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意踏出思维的舒适区。
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保留悲剧角色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不去寻求真正的改变,就像祥林嫂一样,每日的功课,就是反复咀嚼自己的痛苦。
薛优的看法并没有错。
事实上,柔姐的第五条指南,正是“摆脱父亲”。
柔姐一直在想,摆脱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指父亲终于病死了,还是她终于不受控制对父亲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
即便有了诡梦之家中的经历,听了薛优的一些劝告,柔姐也并没有“大彻大悟”。
柔姐自始至终都没有
想过要把父亲送去老人院或者托别人照顾,哪怕她的经济已经完全可以负担。
柔姐既坚持伺候父亲,又无法真正做到放平心态,毫无怨言。
她的时间,也陷入了循环,永远地困在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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