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被侵犯,祝璞玉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温敬斯识破她的意图,手掐住她的腰将她逼回来面对他的问题。
祝璞玉按住他的手,视线飘忽:“我待会儿赶飞机,肚子饿了。”
温敬斯笑着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有时候会觉得,你真是个胆小鬼。”
祝璞玉:“……”
温敬斯:“连舍不得我都不敢承认么?”
祝璞玉翻了个白眼,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谁舍不得你?温总可真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
温敬斯:“那你刚才躲什么?”
虽然被她掐疼了,但温敬斯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既然不是胆小鬼,那回答我,会走么?”
“你要是真能做到刚刚说的那样,我考虑一下吧。”祝璞玉的表情很傲娇,她抬起下巴警告他:“昨晚的事情再来一次,我们民政局离婚窗口见。”
温敬斯眯起眼睛:“从温太太模棱两可的说辞里,隐约听得一点点舍不得,我理解到位么?”
祝璞玉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饿死了,我要吃饭。”
——
祝璞玉收拾好下楼时,温敬斯正在厨房为她做拿铁。
“马上好。”没等祝璞玉问,温敬斯便先开了口。
祝璞玉四处看了看:“阿姨没来么?”
温敬斯:“她出去买东西了。”
祝璞玉指了指桌上的早餐,“你弄的?”
温敬斯:“喜欢么?”
祝璞玉没回答,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早餐放在一个大盘子里,是她在国外那些年很熟悉的搭配,煎蛋,香肠,烤过的面包片,还有一些蔬菜。
祝璞玉盯着餐盘里的食物看的时候,温敬斯已经把打好的拿铁送上来了。
祝璞玉意外地发现,温敬斯还在拿铁里拉了花。
祝璞玉看着上面的爱心,挑眉:“你还有这个手艺?”
温敬斯:“喜欢么?”
祝璞玉“唔”了一声,“一般般。”
温敬斯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被逗笑了。
昨天晚上的那场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下床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提过。
祝璞玉是不喜欢因为感情问题吵架的。
而她的思路也很简单:温敬斯已经给出解决办法了,就没必要再纠结于昨天晚上的情绪。
祝璞玉不喜欢解决情绪,自己的和他人的都不喜欢。
温敬斯意识到祝璞玉没有再生气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
若是别的女人,是不可能这么快从昨晚的事情里走出来的。
就算他诚恳道过歉,并且提出了解决方案,但委屈的感觉不会这么快消失。
温敬斯放下咖啡,问她:“真的不生气了?”
祝璞玉:“这还有假的?”
温敬斯:“怕你口是心非。”
祝璞玉:“你已经提供的解决方案了,这事儿没什么好吵的了。”
温敬斯笑笑。
几秒沉默后,他话锋一转,“这次去几天?”
祝璞玉:“可能两三天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说,“能源车项目在收尾了,马上准备营销和预订的事儿了,公司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所以,就算没有温敬斯的催促,她也不会在纽約待很久。
温敬斯点点头,“嗯,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
——
温敬斯从机场回到瑞澜的时候,陆衍行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
两人谈了几句工作之后,便去了旁边的茶室。
陆衍行看了一眼手机,不经意地问他:“你放祝璞玉去纽約了?”
温敬斯不置可否。
陆衍行:“你确定廖裕锦不知道当年的事儿么?”
“暂时。”温敬斯往茶壶里放了几勺茶叶。
陆衍行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目光一闪,“你是想快刀斩乱麻?”
他们两个人自幼认识,又共事多年,陆衍行几乎第一时间就能猜到温敬斯在想什么。
有廖裕锦当年的付出和牺牲在前,现阶段,让祝璞玉放着廖裕锦不管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温敬斯这个之后阻挠,两人的关系只会更僵。
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善解人意”的丈夫,放她去照顾廖裕锦。
祝璞玉这人似乎是吃软不吃硬,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每次的突破,都是温敬斯示弱换来的。
比如上次放走廖裕锦父母。
不过……
等温敬斯倒完水,陆衍行才问他:“你确定手术之后,祝璞玉真能做到不和他见面么?”
“或者,我换个问法,”陆衍行转换措辞,“倘若你任何手段都不用,她会不会选择和你离婚?”
“不会。”温敬斯这次终于开口说了话。
这个答案干脆利落到陆衍行感到惊讶。
在祝璞玉的话题上,温敬斯少有如此自信笃定的时候——除非他已经得到了证实。
而温敬斯接下来的话,也解答了陆衍行的疑惑。
陆衍行听完温敬斯的描述以后,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用这种办法试探她?”陆衍行知道他做事一向大胆,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喜欢刺激、走钢丝,“不过,你赌赢了,恭喜你。”
陆衍行端起茶杯向他道贺,“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坚持一年半载,她会离不开你的。”
温敬斯和陆衍行碰了碰茶杯,“一切顺利。”
——没错,昨天晚上他故意用和当年一样的姿势,就是在铤而走险激怒她。
他想要试探一下,如今祝璞玉对他的容忍度究竟能到哪里。
虽然祝璞玉并没有直接承认不舍得离婚,但她的态度已经藏在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里了。
而他前一天还在因为廖裕锦的事情“愤怒”,第二天却妥协了一大步,祝璞玉定然不会无视他的退让。
对待祝璞玉,不能一直软,更不能一直硬。
张弛有度,软硬兼施才是上策。
陈南呈在知道他对待祝璞玉的种种策略之后感慨过一句话。
他说:这不是爱,这是狩猎游戏。
如果爱情真的是狩猎,那么祝璞玉一定是丛林里级别最高的稀有猎物。
诱饵要抛,但不能抛太快;开枪要果断,但不能次次都开枪。
温敬斯想到这里之后笑了笑。
陈南呈说得其实很精准,用“狩猎游戏”形容他和祝璞玉之间的关系,再合适不过。
为了得到她,他只能做狩猎者。
“廖裕锦现在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做手术?”陆衍行的问题将温敬斯的思绪拽了回来。
温敬斯:“一时半刻做不了。”
陆衍行正想问话的时候,手机里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他定睛一看,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严肃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温敬斯:“佩矜姐去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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