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开玩笑?
仇人竟然真的就站在眼前。
可是他的仇人,他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而眼前的人脸上绝对不会戴着面具。
他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也相信对方嘴里说出来的话。
所以才变得很犹豫,也变得很愤怒。
对于一个手里没有刀的人而言,愤怒就好像是没有牙的老虎在那里狂啸不止。
“你虽然知道了你的仇人是谁,可是你却无法报仇。”
店小二得意洋洋,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在这里做店小二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许风两人当然知道他这个人并不简单,可是那快刀徐飞却未必知道他简不简单。
徐飞此时此刻有些难以抉择。
“你就是我的仇人。究竟是不是?”
徐飞还在发问,但他的眼睛已经在远处在圣蓝手中自己的刀。
他要报仇之前一定要先拿回自己的刀。
可是他的刀似乎在他仇人的朋友的手里。既然对方是朋友关系,想来一定不会把刀再次交还到他手里。
但他想错了。
这世上往往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事。
也许正因如此,这世界活着会变得很精彩。
“这把刀还给你吧,我突然并不想要把这把刀展开两半儿。”
圣蓝忽然又将手中的刀丢给那男子。
徐飞稳稳的接住属于自己的刀,他毫不犹豫将刀抽出刀鞘。直指店小二。
他很愤怒,但他的手却一点也不抖,他将自己的刀握住的那一刹那,他对我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的心也变得安静了,他的身体也跟着安静。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使出很快的刀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斩掉他想要斩掉的仇人头颅。
当然,你无法否认这种人很极端。
但你却无法怀疑他的刀真的很快。
这把刀简直太快了,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店小二,即便他躲的很快,可是他的衣裳仍然是被那刀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好在一早上这里的人很多,却也并不太多,而那使刀的快刀客也并没有伤及无辜的意思。
所以他即便是大开大合的快刀手,仍然没有伤害到任何一条无辜的性命。
他还有底线,所以他也被限制了,他没有很快的就将仇人的头斩下来。
但任谁都知道,若是此刻他的优势还能持续下去,他仇人的头早晚会被他手中的刀斩落。
可是他的优势却并没能发展下去。
他手中的刀竟然断了,是被一把剑斩断的。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只有不可思议。
冷汗在他的脸上的皱纹中慢慢流淌,他背后也全都是汗水,因为那把剑已经在斩断他的刀的同时放在他脖子上。
剑很冰冷,已经贴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持剑的手稍稍一动,他的头便会被斩落。
明明之前还是他具备优势,可现在竟以反转的如此彻底。
他想不到为何会这样。观看这场战斗的人更加想象不到。
可是许风想到了。
他这一开始就并没有觉得这店小二会输,因为店小二自一开始便认出他的身份,而那快刀徐飞却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快到徐飞并不是高手,最起码不会高过店小二。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徐飞很冷静,他也更平静,甚至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许此刻对他而言死去,就像他的刀被斩断一样没有发出任何痛苦哀叫。
他已失去了生的希望。
因为一个人若陷入彻底的绝望,便往往会选择一死了之。
“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但我知道有人想要让你活着。”
店小二叹息一声,将对方脖子上的剑收了回来,他的那一声叹息好像是在说他并不想要绕过这个人,而是因为别人不想让他死,所以他才没有杀他。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的这把刀也许很快,但它的材质并不是很好。”
徐飞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断刀,刀鞘之中还有鲜血不断向外涌出,他的心也同时跟着滴血。
一个绝望的人并没有死去,那他即将要面对的便是永恒无尽的绝望痛苦,如一个被压在深渊看不到任何光明的人一样难受。
“你的刀法本来应该很快。只不过你的心乱了,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太想要杀死你面前的那个人。以至于你都低估了他的实力。他能做你的仇人,修为自然要比你高出一大截。可你却凭什么认为你能杀死对方?”
圣蓝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把剑鞘慢悠悠的说道。
她伸出手将对方的刀鞘拿在自己手中,对方也并没有挣扎。
她就似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他将那刀鞘向地上倒了倒,可并没有倒出一滴鲜血。
“就是你让我活着,所以他才没有动手的?”
徐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哪里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动手?我只知道我们似乎还不是朋友,但比陌生人要好了许多。我这个人倒是很想要交朋友,也许他也想要交朋友,卖我一个面子,所以没有真的杀你。”
“那我勉强说一声,谢谢。不过我还是要杀了他,只不过不是在今天。”
徐飞一身白衣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但他的意志却变得异常坚强,他的灵魂似乎永远是滚烫的,永远不知疲惫的。
他好像又充满信心,因为他站起来的动作很快,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断刀,转身便走。
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但他的步伐很坚定,也许从今往后他就要改练剑了。更或者剑也不练,甚至不用任何兵器。
但你今天能看到他从这里离去,你就一定会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再来到这里找到店小二决斗。
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会退缩。
虽然这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但无法否认这种人很让人欣赏。
若人不将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那这个人一定是疯子,而疯子往往会更吸引人的目光。
比如许风,姚九洲。
“我的剑虽然很快,但是绝对不会一直快下去。这家伙的刀虽然没有我的剑快,等他变通的能力却比我快。我感觉我一定会输在他的手里,所以我并不打算真正放过这个人。”
面色阴沉的店小二看着地上的断刀。
他说到做到,说出这句话之后身子便消失原地。
然后谁也看不到他究竟要去了哪里。
但他的身子回来的速度却很快,他用了不到几个呼吸之间便回到了原地,继续凝视着那把刀,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你究竟有没有杀了那个人?”圣蓝问道。
“没有。”
“你心还是挺慈悲的。你就不怕他将来找你报仇吗?难道又或者说他已与你一笑泯恩仇?”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我也找不见他的踪影,他就好似彻底消失一般,方圆百里都不见他的身影。”
“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行为,难道是他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希望不是如此。”
但希望终归是希望。
他究竟是修为特别高,还是被别人带走,这都不得而知。
甚至跟小孩都并不如何了解徐飞,他对那个人的了解仅限于当年是如何建立的仇恨,他对那个人的背景简直一点了解都没有。
“人在江湖飘,还是少得罪一些人的好。”
这话从许风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很让人觉得风凉话。因为他是一个得罪了太多太多人的人。
但此时此刻那些茶楼之中的看客却觉得这话好的不能再好。
也许是他们方才被惊吓到了,所以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反而觉得十分宽慰。
“那个人的刀法并不快,甚至我这种没练过剑的人都能做到斩断他的刀。这样的人如果有很快的刀法,他为什么在当时那一刻并没有杀掉你呢?你不是他的仇人吗?”
此时此刻,店小二开始汗流浃背。
“我对那个人的了解很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是如何成为他的仇人的。”
许风走过来,将地上的刀跟刀鞘捡起来,他将鲜血抹在手上,他会吞噬这鲜血之中的一些能量。
一瞬之后,他便皱起眉头。
他们都在注意他脸上的情绪变化,看到他皱起眉头都跟着悬起一颗心。
“我不知道这鲜血是谁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鲜血的人没有一点点修为。”
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这刀鞘之中的鲜血是没有修为之人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要将那样的人的鲜血放进刀鞘之中?未曾修行的人的鲜血,甚至根本都不会给这把刀带来任何提升。”
店小二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许风手中的断刀。
“没错,这样的血液的确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提升,但会让他出刀的速度变得慢一些。也能让他的刀变得更差。”
每个人的背景都开始发凉。
人只有一条命,他若是这般多大,无疑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悬崖边。
“我实在看不懂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就想要让你杀了他不成?若是你当时真的杀了他,他也一定会真的就死了。”
想要弄明白这一切,似乎就要对那个仇人有更深度的了解。
他们来到一座山脚下,这里以前是一座门派。聚集着杂七杂八的江湖修士。
但这里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一座荒山,甚至上面的宫殿都已被打砸一空,有的只是破碎的瓦砾。
“这里以前是一座很鼎盛的门派,这里也有很多厉害的修士。门派之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有好人,也会有恶的没边儿的人。若是那些坏人行走江湖,被别人杀死或打骂,也是常有之事。他们惹来的仇恨自然也就比旁人更多。”
跟小二说起往事,他们二人将这事听在耳中,也已有了雏形。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一开始的时候往往会是因为一些小事。
甚至恩怨怨的开始只是因为一些小人物之间的矛盾激发到了大人物之间的层次,最终变得不可开交。
“徐飞就是这里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要为他的兄弟找场子,而我杀了他的兄弟。”
这样的仇恨并不直接。
甚至这样的仇恨都可以当做是一个幌子,用来掩盖自己真正的行为动机。
“那他的兄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杀了他七八个兄弟,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怎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七个人无恶不作。也正是因为这里的恶人比较多,所以招惹的江湖仇人也更多一些,门派灭亡也在情理之中。”
店小二忽然笑了笑,“你们看这座门派的山头本来是很高的,曾经得罪了一个人就被拍的平平的。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馒头。而以前则是一个锥子。”
他说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就被一个人?”
“有时一个人可以胜过百人。”
他说的不错,若是一个特别厉害的高手,针对一个宗门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只怕那个人认为拍平这个山头是你做的。所以将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在你的头上。也许这里的人不都是他的兄弟,但死了那么多人,这之中也许有一个是他真正的兄弟,所以他才要杀你。”
“看对方离开时的速度,只怕并不是我能打得过的。他甚至完全可以在场的时候将我杀死,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这又究竟是为什么?”
店小二的好奇之心和他内心之中对于危险的想象,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任何危险发生之时,没有确切明白危险是什么的时候,对于危险的想象往往是高估危险本身。
“也许是他想要利用你找到真正的仇人。”
店小二听了他们这样一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都只是把一种可能性延长,而这件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也有可能那家伙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嫉妒我,所以想要杀死我。”
说的他自己都笑了。
但的确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他们此刻对于那个人的了解还是不深的。
“也许我们此刻并不应该在这里乱猜,而是应该找一找那家伙将他抓来问一问,不就全都明白?”
这种提议,只能从圣蓝嘴里说出。
“也许这家伙和那假的店小二也有关系,毕竟他与你有仇,也许他故意办成你的样子,给你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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