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八话 入住后宫』
水灵很是着急的碰了李沉沉一下,此时此刻李沉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一横,向前迈了一步。
鼓声阵阵,号角鸣鸣。
夏公公的声音传遍四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沉沉,德才兼备与皇上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特此册封为贵妃,同皇后打理六宫,增添子嗣。钦此!”
李沉沉跪在红毯面前,水灵跪在一侧,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不同的声音,她们挣扎着,反抗着,又不得不顺从着自己的内心。
申沚崖自然是不能抛下楚相召来掺扶李沉沉就是了,水灵掺扶着李沉沉起身,站到另一侧。
后面发生了什么,和其余那四个秀女的册封,李沉沉全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全是一幕幕看到的画面,令她心神不宁。
自从这预知能力回来后,她的世界越来越不安稳,先是申步崖被默所刺,又是后来今天看到的这一幕。
日后到底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申步崖又为何被默所刺,性命会不会殃及?她与申沚崖又怎么会走到这种局面,一种鱼死网破的感觉那么强烈?
水灵自然是注意到了李沉沉这沉重的不愉快,她以为是今日封后的事情,惹得她不愉快。
也是哦,这皇后之位原本就是李沉沉的,若不是换了身份,又怎么会轮到这楚相召?
李沉沉的心已经被重重问题包围,再也无心其他事情,后来是怎么回到寝宫的都不知道。
李沉沉呆若木鸡的坐在铜镜面前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这贵妃寝宫离着原本她居住的皇后寝宫不远,听说申沚崖将别处安排成了皇后寝宫,楚相召住在别处,其他那四个妃子离着皇后寝宫不远。
申沚崖这是故意在保护李沉沉,远离那些纷纷扰扰的争斗,安排在这个位置,无非就是还给她属于她的东西。
按照宫里的规定,这一夜申沚崖都要留在楚相召寝宫里,所以才迟迟未能来见李沉沉。
水灵为李沉沉换上衣裳,卸了妆容,思前想后的开口。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
李沉沉摘下耳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等到默灵回来,我就请皇上送你们出宫。”
水灵愣了一下,赶忙摇头,“不,姐姐我要陪着你,在这皇宫中。”
李沉沉既然已经看到了鱼死网破那一刻,就必然要给水灵留下一条后路,别到时候殃及到水灵,这就不好了。
李沉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从接二连三看到这样的场景后,整个人都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也许是经历太多了,与申沚崖在波折后,没办法在一次平静的相处了。
也许是太过于爱申沚崖,导致自己无法冷静的对待这些事情了,因为爱所以占有,但是现在申沚崖的身边不单单只有她一人啊。
李沉沉的心变得不安分起来,血液里在身体里迅速蔓延起来流淌着穿过每一处。
她体内的雪莲逐渐开始凋零,情感是无法被压制,宿命终将被唤醒。
“姐姐,夜深了我服侍你睡下吧。”水灵铺好床,回身对着一动不动的李沉沉说道。
李沉沉点头,刚起身的时候脑海里又冒出一大片场景。
这一次是申泠崖,大漠,孤烟,落日,一匹马和一个他。
这样的场景好像是远赴,好像在告别。
李沉沉恍惚了一下,直直的身子坐下。
幸好水灵扶的快一些,险些摔倒。
“姐姐?”李沉沉种种不在状态的反应,在水灵眼中都化成了不甘心。
皇后的位置啊,原本就是李沉沉的,什么先后李弦茵,她们本就是一人。
这一夜无风,天色很好。
申步崖徒步一人来到牡丹花处,申泠崖早已将事情缘由相告。
申步崖坐在牡丹花从中,吹着风,眼中竟然是平静。
他在花间碎碎念着,“叶儿,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光变了好多事情,你的身世也跟着浮出水面了呢,原来在江南遇见你,那个时候你说你是孤儿,我还未曾放在心上,你看我是不是后知后觉的太晚了,叶儿,你的家人出现了,你的姐姐她叫楚相召,如果你能见到她,你会开心吗。”
申步崖自己抚摸着花朵,挑着微弱的灯笼,和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喜鹊拿着虎皮披风,穿过花海,将披风披在申步崖身上。
——王爷,天凉了你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申步崖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喜鹊,我……”
喜鹊拽着申步崖的袖口,使劲摇头,那些反反复复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喜鹊全都看在眼里,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无非就要一个陪伴。
申步崖不想喜鹊把这样的时光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一阵风起,卷着牡丹花,片片花瓣落下。
申步崖察觉着这股风来的不寻常本能的将喜鹊拉到身后,喜鹊紧张到一句话只会看着申步崖,没了动作。
果然一团黑气在申步崖面前落下,泪画比这牡丹还要鲜艳,炸开一片光景。
泪画咬着手指,颇有兴趣的模样,她眼角眉梢全是杀气。
“王爷你别怕,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合作的。”
申步崖眉头紧凑,“我与你毫无交集,也没有什么合作可谈,本王若没记错的话,你是魔界公主吧。”
泪画妖娆一笑,“看来王爷好记性,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你也知道李沉沉就是……”
“够了,我与李沉沉之间再也没有前世之说,还请魔界公主,回去吧。”
在泪画一开口的时候,申步崖就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今非昔比,他很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很明白自己对李沉沉的爱有多少。
申步崖的反应完全出乎泪画的意料,泪画原本想着申步崖曾与凉初透合作过,这一次也会欣然接受自己抛出的合作。
“你就真的甘愿把自己得到的一切拱手让人吗?”泪画不甘心。
泪画本想利用申步崖制造混乱,在加上宫廷里那个妃子,破坏掉李沉沉和申沚崖的感情,只要李沉沉一旦没了申沚崖庇佑,想要除掉李沉沉就会容易很多了。
申步崖冷笑一下,手中捏着牡丹花花瓣,“江山从不属于我,阿茵也从来不属于,谈什么拱手相让。魔界公主,你已经失去了护法,本王劝你,早些放手,莫要执着不该执着的,免得日后落下和凉初透一样的下场。”
申步崖转身,拽着喜鹊的衣角准备离开,临走时猛然回头继续补充了一句。
“如果本王没猜错,你是知道了阿茵的身份,我曾与你犯过同样的错误,好在我是凡人,上天愿意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而你不是,恐怕到时候,你连凉初透的结果都不如,她起码真心悔过,她起码被人怀念。”
泪画垂下眸子,申步崖的这些话果然能够深入人心。
确实如此,申步崖亲身经过这一切,当然用心来交换。
泪画并不冷血,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多一个亲人又有何不好,只是她一想到,母妃的死,护法的死,自己的姐姐竟然是禁欲仙子,这一切她根本不能接受。
更何况,她的出现夺走了泪画这么努力而来的父爱。
她不能忍不能忍,她要率先反抗起来。
申步崖已经走远,泪画化成一缕黑烟离去。
这是注定不会平凡的一夜。
李沉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申沚崖与楚相召缠绵的画面,她越是挣扎想的就越多。
身上不断冒着冷汗,突然猛然起身,眼中绿色的眸子若隐若现,一个眼神看向烛台,房间瞬间变得通亮起来。
水灵立马推门而入,“姐姐。”
原来水灵放心不下,一直守候在门外,这不意外果然发生了。
水灵就觉得今天的李沉沉很是不对劲,一直提心吊胆着。
李沉沉坐在床榻上,直勾勾看着水灵,水灵心里发毛,因为她清楚的看见,李沉沉眼睛杂乱的光芒,她见过的,在雪莲天山的时候,李沉沉眼中就是这种光芒。
李沉沉喘着粗气,额头布满汗珠,她体内两股真气逆行流淌,雪莲不断压制,魔气不断膨胀,在加上她本就是禁欲仙子的灵力,帮助着雪莲,令现在的她痛苦万分。
水灵顾不得危险,一把抱住李沉沉,使劲的抱着她,疯狂的呼喊着。
“姐姐,你要记得皇上做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水灵告诉你实话吧,皇上谁也不想娶,只想要你一个人,可是满朝文武不同意,不同意一个曾嫁到将军府的你,做皇后,所以皇上又不得不立楚相召为皇后,皇上要立你为贵妃,满朝文武又不同意,说给你一个妃位已经很不错了,皇上又不得不选了四个秀女做妃,这才好不容易,立姐姐做了贵妃,这是皇上费劲千辛万苦换来的结果。姐姐,你要冷静住。”
“弦弦,你要相信朕。”
“弦弦,等到你厌弃朕了,朕才会离开你。”
李沉沉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水灵的话一字一句在耳边,申沚崖过往说的话,那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不断重复。
水灵抱的更加紧了起来,她能感受到李沉沉痛苦挣扎,“姐姐,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吧。”
这句话仿佛是蛊惑,李沉沉疼的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水灵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受一些。
水灵的肩膀渗出鲜血,她双手握拳,咬着嘴唇,疼痛迫使她满头大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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