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羽的目光扫向易年。
易年满面惊喜：“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嗯。”堂羽嗯了一声，“久等。”
他平静地退回电梯：“上来吧。”
等易年进了电梯，简方漓还有追上几步的凌双双刚想进电梯，堂羽却一伸胳膊拦住她们：“你们在这里等着。”
“不能一起走吗？”凌双双有点激动，“这里我待不下去，我要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简方漓恳切地问，“堂羽，你刚才去哪里了？宫会长呢？”
堂羽沉默地盯着门口的两个人，回想起刚才和宫含磊的谈话。
刚才他们一跨进房间，房间就变得明亮无比，摆了一张桌子，还有冒着热气的水杯，丝毫没有荒废的景象。
宫含磊先坐在椅子上，示意堂羽也坐下。
“你想跟我谈什么？”堂羽毫不客气地坐下，冷冷地问。
他又嗤笑一声：“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宫含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作为会长，我不能包庇你，作为好兄弟，我更不能包庇你。”
“呵。”堂羽气笑了，“我做什么了，需要你来包庇？”
“不管你记不记得，你终究是背叛了整个工会。”宫含磊缓缓说，“如果不是你，工会也不会陷入时间循环。”
“你知道现在在循环里？”堂羽抬眸，“既然你保留了记忆，那说说吧，怎么破解这个循环。”
宫含磊叹口气：“我找你就是想说这个事。”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又说道：“我并没有在这个循环里，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有人给我留下信息，让我转告你。”
“如果下一次循环开始，我就不知道我们见过面，也不会记得跟你说过的这些话。”
堂羽表情凝重起来：“是谁给你留的信息？”
“知名不具。”宫含磊说，“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也看不出字迹。”
“那信息在哪里？”堂羽问，“拿来我看看。”
“阅后即焚。我看完就自动销毁了。只能由我转述给你。”
“时间循环有一个起始点，只要把这个起始点掐掉，循环就会停住。”宫含磊看向堂羽，“起始点在哪里，你知道吗？起始点会有一个关键事件。”
“只要能阻止这个关键事件发生，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堂羽微微皱眉，“我明白了。但是……”
他仔细想了想，重复的时间起点有两个，一个是第二天一早，另一个就是简方漓死后。
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简方漓所在的城门口……
每次城门口都会因为简方漓的举动而有变化。
无论变化大小，她意外死亡后还是会回到城门口的时间点。
所以也不算特殊事件。
宫含磊盯着堂羽的眼睛：“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特别的。”堂羽摇头。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那就是有特别的人。找到那个人，杀了它，也许就能停止循环了。”宫含磊猜测道。
堂羽凉凉地笑了笑：“没用的，死了一样循环。死得越快，循环越频繁。”
他扁扁嘴，想着自己不停出现在城门口的无奈，似乎一直站在原地，就看着简方漓不停地折腾死，真是无语到极致。
“只有你能在站在循环起点上。对我们来说，无论循环与否，每天的日程都是一样的。”宫含磊说，“就算我们能保留记忆，也做不了什么。”
堂羽不置可否：“刚才那个临界点是你设的？”
“你指那个荒废的疗养院？”宫含磊摇头，“我没有时间类的权限，那个荒废版是自动出现的。”
堂羽一愣。
“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三点，疗养院都会变成荒废版。门里门外，景象会随机转换。你永远不知道哪一脚会踏进那个时间切点里。”宫含磊解释，“我们都习惯了。”
“以前并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堂羽思量着问。
“三年前。”
“又是三年前。”堂羽叹口气，“为什么总是三年前。”
“三年前是第一次时间乱流。那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宫含磊一字一句缓缓说，“也或许是，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被消除了记忆。”
“这个以后再说。你们是怎么从时间切片里出来的？”堂羽揉揉眉心问。
“变化，只要产生变化，就可以被时间切片弹出来。”宫含磊说起来，露出于心不忍的模样。
“怎么了？”堂羽预感到不妙。
“时间切片里的人都是过去的人，是不该存在的。只要里面没有任何生物了，那这个切片就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杀了切片里过去的人？”堂羽拧眉，“你们，你们每次出来……”
“是的。”宫含磊点头，“我们的人只要陷进去，每次都要找里面的人杀掉一个，才能出来。所以，你刚才看见了，那里面是不是很荒凉？”
堂羽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且，切片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有重复的。”宫含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杀掉里面的人，就是抹除掉过去，对外面的人没有影响。”
“那，没有杀错的时候吗？”堂羽摇头，“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这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唯一办法。而且搬来疗养院的人不多，杀错的情况下很少。”宫含磊顿了一下，才低声说，“而且切片里有一个意外。”
“什么？”堂羽的眼神越来越不平静了。
“是双双啊。”宫含磊说，“里面的凌双双，每次都能看见她。即便是杀了她出来，再次进去，依旧能看见她。”
堂羽倒吸口凉气：“为什么？那外面的凌双双在哪里？”
“她没有进疗养院。她只是到了门口。你们进去以后，不知道身边的凌双双已经换人了吧。”
堂羽愣住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沉沉说道：“这么说，现在困在荒废疗养院里的，只有简方漓了。”
“是的。你想带她出来？那里面剩的人不多了，你如果找不到人，就只能杀掉双双。”宫含磊理解地点点头，“那个双双只是过去的影子，你不用手软，杀多了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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