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刚要辩解,这毒药不是她弄来的。
可忽然,赵芸就笑了一下,她笑着笑着就哭了:“我啊,我就是要毒死他,让方颖儿没了依靠啊。”
为什么要说出苏星河呢?
她要留着苏星河,留着苏星河折磨方颖儿,从而也为难方老夫人啊。
她要报仇的。
所以苏星河……她是绝对不会供出来的。
“你,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方老夫人捂着心口,老泪纵横。
赵芸却笑了:“娘呀,你的女儿方颖儿恶毒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多,可我也没见你说过她半次啊。我还以为你喜欢恶毒的人呢。嘻嘻。”
女人仿佛疯了一般,专门说一些刺心的话。
果不其然,方老夫人脸色潮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赵芸,我不相信这件事会是你做的。我相信你知情,甚至相信你从中间起了什么作用,但是要说你是主谋,我不相信。”
方回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们夫妻多年,他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很了解的。
即便因为方颖儿的事情,气愤父母的不作为,但也不会狠毒到杀了父亲的。
所以,这件事一定有隐情。
“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你不要低估了一个当娘的心。如果没有方老大人的支持,那方颖儿能一次又一次的那么嚣张?你让我,怎么能不恨!”
“赵芸!”
面对方回的疾言厉色,赵芸只是嗤笑一声,并不再回应。
她对方回……失望透顶。
这么多年,受过这么多委屈,可方回却一次都没有为儿子讨回过。
只是一味地让他们忍让!
一直在说方家爹娘的恩情,可恩情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凭什么要让他们母子承受这样的羞辱,来偿还别人的恩情?
“那你为什么要把苏明仁拉进来?”
老王妃奇怪的问道。
这赵芸和苏明仁,应该说是毫无关系才对啊。
赵芸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回答:“哦,他就是一个倒霉蛋,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我自己来做啊。所以我在骗了方颖儿那个蠢货后。
“告诉她,那个荷包里放着的平安符是从锦阳城府求来的,很灵验的。也是我教她,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借苏明仁的手,将那个荷包送到父亲手上。
“那个蠢货可真好骗啊。我说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父亲知道之后,才会对她更心疼更愧疚,才会答应她的那些要求,她也真的相信了。
“我用苏明仁当了我的第一重替死鬼,然后方颖儿就是第二个!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最后居然会栽在我自己的夫君手上!”
赵芸冷冷的望着方回,神色冰冷至极。
“我说,你现在也如意了吧?所有人都会夸你,夸你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忠义仁孝的人!所以人都会赞叹你对养父的一番心。”
“哈哈哈,踩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上位,方回,你可真有你的啊。”
赵芸说着那些责骂难堪又侮辱的话。
可方回却知道。
妻子,这是想要保住他。
所以才会将他摘出来。
可是……
“对不住,如果不是我一味地让你们忍让,如果不是我从未给你们撑腰过,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方回说完之后,忽然对着方老夫人和老王妃磕头请罪。
看见方回的样子,赵芸生硬的偏过头去。
现在做这个样子出来,又有什么用!
“来人,把赵芸带到大牢里,仔细审问。”老王妃直接下了命令。
赵芸没有挣扎分毫,很是淡定的被人带走了。
只不过被带走前,还在咒骂对她冷心冷清的方回。
方回跪在那,如同雕塑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方老夫人一个劲的哭。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一切都很好的啊。
一家人,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好了,就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老王妃叹气。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方老夫人抽噎了两声,茫然的问道:“那颖儿那……”
“先关她几天吧,也省的她总是惦记苏星河。”
老王妃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她总觉得,这件事和苏星河也肯定有关系。
可为什么赵芸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没有吐出苏星河呢?
到底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赵芸有什么把柄在苏星河手上,比生死还大?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聪儿那,怎么办?这件事也瞒不住啊,那孩子……”方老夫人一颗心被分成了好几块。
关心这个,挂心那个的。
老王妃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方回,淡淡的说道:“让方回看着安排吧。”
那赵芸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让自己儿子知道。
既然方聪是无辜的,那就随方回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回哥,聪儿那你是怎么想的?”方老夫人殷切的问道。
对方回,方老夫人一如从前,并没有半分迁怒。
因为对这个养子,方老夫人还是很疼爱的。
没有女儿的那些年,都是养子支撑她走过来的。
“赵芸做出此等事情,我和聪儿已经不配姓方了。我会带着聪儿回老家,为父亲守孝。至于聪儿……儿子会让他一直待在老家,不再回净安州的。”
方回回答道。
对于儿子来说,不回净安州,也就少了那些风言风语,才能健康成长。
方老夫人有些舍不得孙儿,但在老王妃的暗示下,还是答应了。
方回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心腹送儿子回了老家。
只不过他自己……
——
老王妃得到消息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叹息一声,将信递给身边的嬷嬷,揉着眉心说道:“将这封信还有方回的……死讯,一并告诉赵芸吧。”
没错,方回死了,自尽而死。
方回留下一封信给老王妃和赵芸,忏悔自己的罪过,同时也承认自己是个懦夫,留下老母亲一人伤怀。
但他自认亏欠赵芸良多,但错已经铸成,已经无力转圜。如今也唯有一死,替赵芸赎罪。
也望老王妃看在他曾喊姨母,侍奉膝下的情分上,饶赵芸死罪。
“这是方回……第一次求我啊,唉。”
谁的叹息,散在风中?
是非对错,谁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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