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挂断电话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低调的宝马就把他接到了李伯昌的小院里。
刚才电话的时候,杨枭就已经把事情说过了,现在一进门,李伯昌已经把消息都打听明白了。
“小杨啊,你这次这事不好办呐……”
李老亲自迎着杨枭进门,刚跨进门槛,李老的话就让杨枭心里“咯噔”一声。
“李老,当时我也在场,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杨枭凝着眉头:“您告诉我一句,这件事的难点在哪,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小杨,以你和我们家的关系,如果是能解决的问题,我不会等到你来再说了。”
李伯昌给杨枭倒上茶水,严肃道:“实不相瞒,这次最大的难题,其实就在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是个小网红,你朋友打人的时候她正开着直播,已经把你朋友的面貌行为全都直播出去了。”
“而这个展明堂的身份我不说你也知道了,他是特察厅展宁桓的独子,他母亲也在市首厅任职,家世很厚。”
“我刚得到消息,展明堂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光酒瓶子砸那一下就已经伤到了脑子,医院那边的朋友告诉我,情况不太好啊……”
听到这里,杨枭的眉头已经打了个死结。
李伯昌的话无非两个意思,一个是说展明堂来头不小,家里有势力不缺钱,现在伤这么重,爸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个就是王同打人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证据确凿,哪怕是展明堂先出言挑衅,他出手伤人也是事实。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让展家人松口,已经没别的法子了?”
李伯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只怕我亲自出面,也很难周旋呐,毕竟那小子是展家的独苗苗啊……”
杨枭脸色沉下来,眸中露出了晦暗之色:“我明白了李老,今天打扰您了,这事我自己想办法,您就当我没来过就成。”
他起身,李伯昌立马问道:“怎么,你打算用自己的手段来处理?”
他的手段李伯昌见识过,真要动起手来,让展宁桓一家低头不是不可能。
不过李伯昌对这种事也懂一点,皱着眉头问道:“之前我听张晨阳说过,像展宁桓这种人都有官运加身,而且他祖上还有军功庇护,你想动他只怕不容易吧?”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杨枭“嗯”了一声,却没有迟疑的意思:“为了朋友嘛。”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不怕惹祸。”
李伯昌轻叹一声压了压手,示意杨枭坐下:“其实我这里有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听到这杨枭已经会意了:“您说的,应该是落颜生日宴上那个人吧?”
“你既然明白,我就不用多说了。我就一句话,如果你找这个人,所有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而且付出的代价可不一定比现在大啊……”
杨枭沉着脸思索了半晌,最后吐出一口浊气:“我明白了,谢了李老。”
见他起身要走,李伯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别冲动就行。
从李老那里出来之后,杨枭思索良久还是掏出了那张名片,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那头就已经接起来了,语气恭敬道:“杨先生,您好。”
杨枭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电话我只留给了一个人,我一直在等着您的电话。”
杨枭无奈道:“看来你是算到我会找你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像杨先生这样的人,有的是大本事。而有大本事的人,往往也有惹大祸的可能。正好,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能找您,而您解决不了的事情,说不定就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呢?”
“那算是被你说准了。”杨枭苦笑一声。
他现在没时间闲扯,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让李伯昌都觉得棘手的事情,那头却只是淡然一笑:“那杨先生您现在可以去等着接您朋友出来了,一个小时之内,我相信展家会给您出具谅解书的。”
杨枭沉默了片刻:“好,多谢。”
对方没有提杨枭需要用什么条件来换,杨枭也没问对方能不能做到,双方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随后杨枭让李老的人帮忙把他送到了王同自首的警局,可去了之后却被告知王同情节严重,现在已经被转移到特察署名下的看守所看管。
“动作这么快……”
杨枭凝着眉头,立刻让人开车送他过去。
刚进门,就听见一道女声厉呵:“好大的胆子!”
“我倒要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儿子下手!”
杨枭登时觉得不好,急忙走进去,正好看见刚被提到这里来的王同,人还在大堂没来得及送进去看押。
他身边围着不少人,大部分穿着特察署的队服。
让杨枭意外的是,在人群里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紧绷着俏脸站在一旁的秦雅雅。
而人群中间簇拥着一名气质的中年女子,四十五岁的年纪了却保养得当,穿着一身修身的职业西装,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眼神透露出凌厉和愠怒。
杜遥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张俏脸煞白。
只见女人走到了王同面前,居高临下道:“就是你打了我儿子?”
“阿姨,就是他!”杜遥枝急忙站出来:“当时我亲眼所见,明堂看在旧情的份上,好心好意要帮他家渡过难关,可是他居然恩将仇报,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喝多了对明堂下手!”
女人瞥了她一眼:“我没问你。”
杜遥枝吓得脑袋一缩,赶紧闭嘴。
王同之前为了老爹向展明堂低头的时候虽然卑微,但现在却颇为硬气地抬起头:“没错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后果我担着就是了。”
从头到尾,他没提杨枭一句。
但杨枭却发现,他自首的时候只有手上有伤,但现在一张胖脸鼻青脸肿,一只手还乏力地垂着,时不时他的嘴角牵动一下,似乎什么地方在疼。
明显是被人打过。
女人听了他的话,轻轻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目光凌厉,一声冷笑:“你担着?”
“知道我是谁么?知道明堂的父亲是谁么?”
“你担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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