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令燕如锦一诧。
“原来是宇文小姐……〞
说话的功夫宇文颜，已经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燕如锦瞧着，轻笑着便赶忙迎了两步。
“你怎么来这儿了？”
宇文颜小嘴一扁。
“你祖父去世，这都几月了，一直不出来，我都想你了！”
“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一听这话，宇文颜当即有些不怀好意的一顶燕如锦。
旋即却又是一脸正色。
燕如锦清楚地瞧见陆曼音没有走。
眼睛一直就在她身上。
她微微地看了她一眼
陆曼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靠近一步。
“饭菜已经上齐了，我……”
不等她说完，燕如锦一把拉过宇文颜，旋即就去挽佳陆曼音的手臂。
“正好，陆小姐请我吃饭，不嫌弃就一起呀！”
陆曼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燕如锦拉着进入丙字三号房。
一进去，宇文颜看着一桌子的珍馐。
不由得啧啧称奇。
“真是破天荒了！陆小姐请吃饭？这不得花了，这两年好不容攒下的银子。”
被宇文颜这么一说，陆曼音脸上明显一红。
“我有我娘给我银子呢，用不着你操这个心。”
燕如锦当即将两人按在座位上。
“你们呀，明明是最对脾气秉性的，怎的这会儿闹上了？”
俩人听燕如锦此言，不由得同时将脸转向一侧。
“也不想想人家文官家的小姐们，就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果然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许多看上去就柔柔弱弱，手里拿着绢帕的小姐们，看着她们窃窃私语。
燕如锦当即给了桃子与妙儿一记眼色，二人带着云儿便关门退了出去。
“说说吧，你怎么这么巧地出现在了繁星楼？”
宇文颜听着不由得一吐舌头：“都盯着燕家呢！我肯定也得盯着呀！”
刚刚拿起茶水呡了一口，燕如锦听着当即停下。
“都盯着燕家？”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低头颔首的陆曼音却赶忙说道。
“切，你们燕家呈上的那什么证据，从刑部往下每一阶，都有官员罢免，就连县衙小小的一个文书，都被诛三族。”
如果真如此说，那陆家大小姐又为何作此诗句呢？
燕如锦想着有些出神。
宇文颜嘴撇着，明显地不服。
“一看你就一知半解，沈家老太爷别看之前那么风光，因为此事可已经被禁足在家。”
燕如锦听着微微挑眉。
看来，这沈家决计不光有院试舞弊一案。
想想当初燕家，那么明目张胆，洗了她娘的嫁妆。
问题是，有王家在，竟然有人还敢收了她家的东西。
那时候，她就知道此事决计不简单。
原来沈家在其后……抑或者还有人藏在沈家之后。
“不过就是禁足罚奉，王家那钟书阁大学士，不也是被禁足了。你看看现在，听说今年的春闱，要让王家老太爷主持呢！”
陆曼音赶忙道。
一听到王家主持今年的春闱，燕如锦心里多少宽慰许多。
只要今年这一届好好考，凡是中的都将是王家的学生。
“所以，究竟主谋是谁呢？”
不说主谋只说撸了什么官，杀了什么人，燕如锦怎么都觉得，是有人想要赶紧了事儿。
“我方叔刚一上任，就接着莫泰重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说是自己在头发里藏的毒……”
宇文颜说着，脸上明显也在沉思。
燕如锦却想着，那日太子可也有说过，当时的刑部尚书叫方九洲，而这新上任的又是宇文颜的方叔……
“你方叔也姓方？
燕如锦说着，去夹一盘叫莲舟唱晚的菜。
桂花糯米腌制的莲藕，一入口桂花的香味混合着，藕荷的香味。
稍稍嚼上两口又满是糯香。
口感层次分明。
却又能混合出一种更新更香的味道。
宇文颜本来准备夹块儿肉吃，
一听燕如锦问，当即放下筷子。
“锦锦，你是不知道，细论起来，方九洲还是我方叔的族兄！”
她说着自是一副八卦的表情。
就连那将脸转向一侧，拿着劲儿的陆曼音，也察觉出八卦的味道。
悄悄的转过身子，耳朵明显靠近了两分
燕如锦同样赶忙凑近去听。
“听你说过，你那个方叔是侍郎，总被尚书打压……”
宇文颜赶忙连连点头。
“听我爹娘说，方家那也是世家大户，往上倒三代，方家当时的家主，娶了咱们晋国的永宁郡主。”
“一听到永宁郡主的名声，这都得往上倒个上百年了。”燕如锦随意地夹起一芙蓉肉送入口中。
“反正方家是因为永宁那主发了家，可人丁稀薄，加之永宁郡主本就宽厚，便将当时的族叔一家接到一府居住。”
听到此处，燕如锦基本已经可以知道方家的故事。
陆曼音却瞪大双眼，急急道：“然后呢？”
“然后郡主这边就一个儿子，娶了媳妇儿，也就生了一个小孙子。人家那边可不一样，什么通房小妾，反正吃喝都是郡主的，可劲儿生。”
燕如锦听着微微摇头，面对一桌子珍馐，她没有理由暴遣天物。
宇文颜见她只顾着吃，还不忘一扯她的衣袖。
“你们是不知道，郡主一死，那边的老夫人赫然鸠占鹊巢。将郡主那一脉给赶了出去。”
宇文颜越说越气。
“加上自家人多势众，早早靠着郡主的关系，在朝站稳了脚跟，哪里怕的。”
燕如锦放下筷子：“所以你方叔，才是郡主那一脉的嫡系？
“方叔的爹被那边人给教唆坏了，刚成婚祖母就没了，自己也被惯出了一身的毛病，更没有力量去反抗，也就是生的方叔争气，却不想……”
燕如锦与陆曼音听着同时一叹。
本想着自己挣个前程，好不容易到了侍郎的位置，上头压着自己的就是仇敌。
“嘭……”
燕如锦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正地砸在她那一桌子珍馐上。
圆桌瞬间四分五裂，美食洒落一地。
“桃子……”
燕如锦急得赶忙去搀扶。
桃子嘴角挂血，脸上却满是狠劲儿。
“小姐，刚刚奴婢轻敌了。”
说着一抹嘴角的血迹，这就一个鲤鱼打挺，严阵以待。
“就是你们打的我贺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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