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总统府中的地下实验室,站在血池边上的男人微微垂眼,眉目凌厉,五官深邃完美。
宽肩窄腰束缚在黑色衬衫下,大开的领口让锁骨之下的玫瑰刺青妖艳又肆意的绽放在血光中。
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头慵懒而淡漠的黑豹,睥睨之间孤傲尽显。
沉闷的死寂中,血池中忽然伸出一只苍白劲瘦的大手,猛地扣住边上的黑岩。
而后下一秒,淹没在其中的男人一点点探出血水表面,他身上干净如初雪,没有沾到半点血污。
不过身为联邦总统的尤利乌斯还是嫌恶的移开了目光。
“不过是去找个女人,竟然还被人直接搅碎了身体,不得不动用血池里的储藏细胞,朝歌,你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
懒洋洋趴在池边的朝歌撩开长眸,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反而道:“教会的仪式成功了。”
尤利乌斯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看着他的反应,朝歌唇边裂开笑,戏谑道:“总统先生,意思是,您信奉的神明真实存在并且已经降临。”
“不过再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参与召唤仪式的教会高层,包括您的教皇维列斯,已经全都被祂的从属取代掉了。”
“更不幸的消息是,您期待的主,并没有清理人类的欲望,相反,祂还爱上了一个人类。”
朝歌手肘杵地撑着下颌,说到这里时轻蔑的笑笑,漆黑的长眸却翻涌着毒汁般的嫉恨。
“祂有什么资格呢……”
犹如呢喃般的轻叹让尤利乌斯以为,朝歌是在嘲讽那个人类女人。
的确,一个女人而已,如果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神明是如此庸俗且被欲望控制着的野兽,那么弑神也并非不可。
尤利乌斯目光幽暗,扔下还在恢复的朝歌,一路前往总统办公室。
正巧最高法院的大法官白正来找他汇报黄泉3号收容所的事情。
“总统先生,这个梁韵简直目无法纪!罪恶滔天!死不足惜!请您签署最高行政令,务必将此人杀之以除后患!”
白正气恼得破口大骂,尤其联想到被青挽拿枪指着脑袋签字的情形,更是恨不得当场把人抓过来大卸八块。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尤利乌斯撩开眼眸扫了他一眼,淡漠的警告瞬间让情绪激动的白正冷静下来。
尤利乌斯敛回目光,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平板。
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抽出时间看了文字资料,并未看到现场的监控视频。
所以当青挽出现在画面中时,原本不屑一顾的男人目光微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回放的监控画面上,穿着旗袍的女人清冷优雅,丰腴的曲线却溢着勾魂夺魄的媚。
肤白如凝脂,唇红若点朱,挑长上翘的丹凤眼一派薄情相,可衬着那柳叶眉看过来时,却又缀着抹不掉的春情态。
白正知道尤利乌斯正在看监控,他左忍右忍还是没忍住心里越发扭曲的仇恨。
“总统先生!如您所见,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下贱浪荡,不仅勾引褚家二少,骗取进入收容所的机会,而且……”
尤利乌斯忽然撩开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贱浪荡?勾引褚家二少?”
白正不知为何,后颈生起一阵寒凉,不敢和尤利乌斯对视,再出口的声音就下意识的小了很多。
“是,是的,她居心叵测,筹划和褚家二少结婚就是为了……”
“你有证据吗?”尤利乌斯再次不耐地打断白正的话。
这让他一时语塞,倒并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是那铁证如山的监控视频都在他手里了,还问他有没有证据?!
白正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总统是什么意思,还没抬头就又听到枪口上膛的声音。
“所以,你拿不出证据来,对吗?”
白正猛地抬头看向尤利乌斯,辩驳的话都还没说出口,沉闷的枪声便响彻在他耳边。
子弹正中眉心,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白正直直仰倒下去,猩红的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尤利乌斯漠然的敛回目光,视线划过被暂停下来的监控画面。
梁,韵?
舌尖抵住上颌,又悠悠落在下齿,将这两个字眼缓缓在口中搅弄一遍后,心尖都莫名跟着发麻。
一个让高纬度神明都沉沦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自己只是隔着屏幕看到她的模样,就体会到了三十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的痴迷感。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尤利乌斯的指腹划过屏幕中女孩的眼尾,向来严肃冷漠的脸上划开一丝怪异的笑。
“重新拟定总统通缉令,将就地击杀改为不惜一切代价活捉。”
“是。”
——
青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感兴趣的研究资料,此时正头疼的和褚霁躲在衣柜里大眼瞪小眼。
事情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她才从花潮月房间里出来时,忽然被人大力扯到了旁边的客房中。
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门上吻到喘不过气。
熟悉的爱意和灵气就着纠缠的舌尖一股脑的窜到青挽体内,突如其来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的轻轻呜咽了一声。
紧紧贴着她的男人停顿了一瞬,而后像是被刺激到一样,吮吻得更加过分下流。
青挽眸中泛着一层模糊的水雾,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褚九霄。
而是祂“父亲”褚霁。
青挽:“……”
“妈妈?”
恰好此时褚慕青在到处找人,听着那脚步声已经往这边来了。
青挽脑子一热,想着让小孩看到她和她名义上的“公公”这样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多少是有点不道德。
慌慌张张地把人塞进衣柜里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这一家子都不是人,就连那三岁小孩也是褚九霄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的小怪物,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做伦理纲常。
但前一秒她才想通这一点,后一秒就被衣柜里的男人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轻响,衣柜门在客房打开的前一秒被紧紧的关了起来。
褚慕青探进头来奇怪的喊了一声:“妈妈?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声。
祂奇怪的“唔”了一声,刚刚她的气息就是在这里面呀,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呢?
褚慕青疑惑的一步步迈进去,想要找一找是不是因为妈妈的东西掉在这里了。
而与此同时,被迫蜷缩在褚霁怀中的青挽久久无言。
现在这个场景,怎么想都很诡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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