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觉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那灵动的小眼神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才从国外回来,许久都没有关注过国内新闻,但看眼前这么漂亮的人儿,肯定是刚踏入娱乐圈不久的新人吧。
倒是有趣,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养一养。
“哎呦严导!真是不好意思,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不等青挽回答,节目组总导演就热情洋溢的迎过来,不动声色的把她挡在身后。
“里面的作品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等您点评呢。”
说话时他半推半带的领着严觉往里走,生怕这肆意妄为的天才又看上青挽。
这可是他们节目组的活祖宗,真闹出点什么花边新闻,上面的人能活撕了他!
严觉眼帘轻压,眸底划过兴味,笑笑没说话。
养着这小家伙的人,看来权势还不小啊。
一路进了小院,最先注意到严觉的还是明子衿。
她这次势在必得,信心满满,相信只要严觉看了她的作品,一定会对她有很深刻的印象。
而且听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筹备新电影的,这个女主角,必定会落在她头上!
掩下心里的自得,明子衿笑意温柔乖巧的和严觉打招呼,后者眼都不抬的应声,很是散慢。
这让明子衿心下有些不痛快,但看他对其他人乃至影帝程以安都是这副模样,又平衡了一些。
天才嘛,总会恃才傲物一些。
可下一秒,青挽才踏入小院,坐在屋檐下的严觉便敏锐的抬头。
原本懒散的长眸晕开一层层笑,兴趣盎然的翘着唇角开口:“你的作品呢?给我看看。”
青挽面上还余留着几分红晕,三两步从天阳底下窜到阴凉处。
接过程以安递给她的凉饮,大口喝着的时候她口齿不清的应道:“按顺序来,先看他们的。”
直播间这两天关于青挽的谩骂就没有停过,现在更是。
【虽然短片创作过程没有放出来,但看模样,明惜文这个大脑空空的蠢货肯定没什么看点。】
【同意前面,还有,人家严觉好歹是大导演,她这样子,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一个拥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白眼狼,懂什么尊重。】
【可她真的好漂亮……】
【长成这样,怪不得连程以安都愿意做她的狗。】
之后弹幕不出意外的又撕了起来,明子衿的粉丝和水军趁机出来带节奏,乌烟瘴气的直播间又将热度一次次拔高。
这些现场的嘉宾并不知情,他们看似都在关注着严觉,实际上心思全都落在了青挽身上。
连严觉也不例外。
他目光划过青挽被冷饮浸湿的唇瓣,很粉,很嫩。
像是……轻轻舔一下,就会汁液横流般。
严觉眸色晦暗下来,可下一瞬,他陡然对上程以安的视线。
记忆里清冷淡漠的高岭之花,现在站在青挽身后,压低的眼帘下,是毫不遮掩的浓烈戾气。
狰狞到近乎于扭曲。
严觉忽然扯着唇角笑了一声,半是嘲讽半是不屑。
气氛一瞬间诡异下来,偏偏严觉似是察觉不到,眸光一敛,懒洋洋地靠回椅背上。
“就按小惜文的想法,按着顺序来,开始吧。”
短片被严觉审阅时,也会同步在直播间播放,并进行投票打榜。
如果严觉审核出的最后一名,在投票榜上没有倒数的话,惩罚可以酌情减轻。
第一个短片是莫思月和姜子尧的作品,主题是思念,短片内容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但也不算差。
第二个就是明子衿和花栀的,主题是离别。
开头音乐才响起来的时候,严觉挑了挑眉,撑着下颌起了点兴趣。
后面内容和配乐倒也没让他失望,三分钟的时间,讲述两个女子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
最后高潮定在离别,情绪和人物内心表达都极其顺畅漂亮。
一向吝啬夸奖的严觉也忍不住肯定道:“不错。”
这两个轻飘飘的字眼落在明子衿耳中,让她微微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看来是稳了。
在镜头转过来时,她假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际余光悄悄去看青挽的反应。
可是青挽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嫉妒不平,反而手肘撑在桌上,手心托着下颌昏昏欲睡。
旁边程以安也没有关注这些事,他挨在青挽旁边,给她举着小风扇,前前后后的吹,轻轻压着的眸光痴迷又宠溺。
【笑死,看看程以安这不值钱的样子。】
【我们程哥只是会体贴人而已!某些人能不能不要随便发散思维?!】
【明惜文真的好装啊。】
【这种全靠睡出来的网红,终于要翻车了哈哈哈哈哈。】
且不管弹幕如何嘲讽,最终青挽他们小组的短片还是一点点展开来。
他们组选取的主题很特殊,叫——
献祭。
严觉目光落在这两个字眼上,心尖骤然一跳。
他还未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悸动,一道空灵的吟唱便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没有配乐,没有歌词,只是很简单的轻哼,却瞬间让现场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连同弹幕都停滞了一瞬。
最先出现在镜头中的,是身着黑色华服,脚带镣铐的男人,他一步一步迈上祭坛。
镣铐的声音和吟唱合在一起,诡谲中充斥着难以忽视的瑰丽。
男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漠的,甚至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对于这样年复一年的愚蠢祭祀厌烦到了极致。
祈求神明的怜爱。
呵。
神明算什么东西!
壮阔古老的祀乐悠悠而起,众人匍匐在地,吟唱着自先祖传下来的颂歌,晦涩难懂,空旷幽凉。
血色的阳光中,唯有祭坛上的男人倨傲地不肯屈膝半点。
族中长老蹙眉,拎着长鞭猛地甩在男人背上,肃穆冷骇,“跪下!”
可仍旧没有见到他屈服。
布着尖刺的长鞭再一次落在他背上,鲜血和闷哼一同落在祭坛地板。
直到数十下后,祭司轻蔑的将人一脚揣在地上,匍匐在地的人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却仍旧固执地不愿意祈求神明。
然而,下一秒,他耳边忽然落下一道慵懒的轻笑。
“你就是这次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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