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白锦绣当真是害怕,以孙恪的手段,把白安怎么着了谁都不敢说话,而这几天孙恪又和自己闹着脾气,白锦绣当真是恨了自己怎么不先递个软话,竟是僵持了这么几日,生生的闹出这些事来。
“王妃也莫担心,奴婢让金荣和慕容将军过了话了,让他从中斡旋一二,就是王爷再怎么着生气,慕容将军的话王爷还是能听得进去的,再来也是慕容将军让我进来陪您说说话。”
“那就好。”
白锦绣怕出了事,自然就不再生孙恪的气了,待到孙恪再回府时,还没到书房,当即就见了白锦绣一身白衣,身姿娉婷的站着,怀里还抱着世子孙长德,一双清冷的眸,含着几分惧意的望向自己。
孙太医是孙恪信得过的大夫,他说的话白锦绣自然也相信。
瞧过了白方的病症以后,孙太医回了王府,便赶紧去琼玉堂的二进的院子里,回话。
到了里面,小丫头知道白锦绣在等消息,赶紧就往里面通报。
正巧曲家把几个孙辈的稚子送到王府里,正陪孙长德在院子里一起玩耍。
“让嬷嬷们带着他们仔细着点,别磕着。”
虽然已经站了满满一院子的嬷嬷,白锦绣还是不放心,正在拿眼盯着,又怕谁伤了孙长德,又怕曲家的几个小孩子磕碰着,一时间竟是提心吊胆的。
“不能到前院,更不许她们去池子边上去,看住了,知道吗?”
连声的交待了以后,白锦绣这才到了廊下,并笑着先道了声。
“太医辛苦了。”
“不敢。”
孙太医低着头,回话道。
“白家老爷的病症微臣已经查验过了,不过是一时滞了气血,待微臣开一些发散的药物,再将养上半个月,便可见好,只是,白家老爷往日用心劳力,有些身体虚,倒是不妨多开一些药,细心静养调理些日子才好。”
白锦绣点头,先不着急说话,叫丫头挪了把椅子放到孙太医的近前,这才开口说道。
“嗯,有太医的话我便放心了。当真不要紧便好。”
孙太医站在原地,并未落座,只是接了白锦绣的话道。
“若是王妃不放心的话,再请宫中的医正也不无不可的。”
“不必了,王爷都信得过你开的方子,我哪里还信不过你,倒是这几天有劳你来回的跑了,辛苦了。”
白锦绣起身,福身欲谢,孙太医哪里敢当,赶紧掀袍跪下。
见此白锦绣也不和他再客套,笑着让丫环把他扶了起来,只道。
“知道太医喜欢文房之物,我这里有一套徽墨倒是明珠暗投了,今日便送与孙太医,望太医不要推辞才好。”
过了片刻的功夫,冬雪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出来,双手递到孙太医身旁侍立着的小丫头的手里。
“微臣还要去给王爷回话。”
孙太医说了这句话后,垂头退出了琼玉堂,到了书房的门口,自然是有小厮往里面又通传了一番,此时里面正在议事,孙恪将一干人等都散了以后,才叫了孙太医进去。
孙恪仍在忙着,桌案上摆布着南方六省的军机密件,是昨天才送过来的,以至于直到今天孙恪从城外回府后,还都没有睡过一时片刻。
书房的门又是闩得紧了些,应是小厮们有心思活动的,也到不了王府后院,所以,白锦绣竟是一直不知道。
孙恪头也没抬,只开口问了句。
“如何?”
“回王爷的话,这几日臣细细的诊了脉,白家老爷犯的气血淤滞之症,发病的时候药并不对症,只用了些发散的药,耽误了些时候,现下身体不太轻便,臣需要些时日,才能调理得当。”
孙恪抬头,孙太医这么说可见白方的病情还真是件棘手的事,若是让白锦绣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阖上奏折,沉声问道。
“多少天?”
“少则四十天,多则半年,不过,刚才臣下已经和王妃说了,白老爷身子虚软了些,需要调理,一时遮掩过去了,只怕天长日久,王妃见不到白家八爷,定是要起疑心的。”
“无妨。”
孙恪倒不担心这个,想了片刻,道。
“你陪我再去一趟白府。”
“是。”
知道孙恪要亲自去王府,王府里的管事赶紧和孙太医问了所需的药材,因为时间匆忙也来不及打点剂量,竟是一色的都装了匣子里,足足装了半车,又赶紧忙活着打点了些打赏的东西,倒是侍卫们都是随传随到的。
到了白府,白府一干人等里除了白安和白锘都是没有见过孙恪的,少不得都要引荐一番。
孙恪虽然面上冷清,但到底还是给了白府老太爷面子,老太爷才要上前行李,孙恪便道这是白家,也不是王府,不必这么大的礼数,竟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上前扶着白锦绣的爷爷坐到了他旁边的主位上。
白安在把白家的男丁引荐到孙恪的身前时,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位蟒袍冠带的摄政王爷,可是,他哪里能从孙恪的面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过是白废了些功夫。
等所有的男丁都见完了后,白安这才琢磨了又琢磨,说出自己的儿子贪了官司的事。
孙恪不动声色的道了句。
“不打紧的,过些日子待他们出来了以后,倒要好生管束一番,正巧
前些日子南边来了折子,说是岳麓书院出了状元,王妃想着要把白家的男丁送过去,我也和那边说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岳父说这事呢。”
“谢王爷。”
不管孙恪是什么意思,他开了口了,白安哪里敢搪塞,现下自己的三个儿子是不是那块料都不是什么大事,孙恪既然把人发落出去了,那就只能按着孙恪的话做。
毕竟,孙恪不是白锦绣,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也没有仅剩下的那点面子。
钱氏在后宅听了消息以后,眼泪便漱漱的禁不住了。
“我这几个孩子都是怀里搂大的,哪里受过什么苦,若是她真心的想培养,怎么不把几个弟弟送过去,偏是送到曲府上,当正景儿的爷养着。”
“我的奶奶,可不能乱说。”
钱氏身边的嬷嬷赶紧拦着钱氏的话道。
“您也不看看是谁说的,这跟圣旨又有什么分别,而且那书院也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那样的书院就是奴婢都知道没个世家宅邸哪里进得去的,您再想想宁氏那边,她的金哥儿到是在她的怀里护着,可是,竟不抵那几个庶出的,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您仔细想想是为什么,不过是她当娘的不讨咱家大小姐的喜欢罢了,您怎么还糊涂着呢。”
“哎。”
钱氏纵然有心,也无力改变,现下只能想着自己的儿子早点出来,以后在外面不敢再求什么飞皇腾达,只求平安。
想要恨白锦绣可是又恨不着,想恨自己丈夫的八弟,可是人家现在又是一门子白家的依仗,就连王爷都要叫一声岳父的人,她哪里再敢得罪。
“认命吧,我家的姑娘怎么就没嫁这么一个呢!”
钱氏身旁的嬷嬷不敢搭话,只是吩咐了房里的丫环婆子赶紧收拾行装,只怕是到了家就得起程了,而且她还耳闻说是二爷有意把钱氏送回会郡,像是再也不进京的意思,她自己还盘算着进到白方的那个院子里去当差,好给儿子女儿图个前程,再是不济也要留在京里,总好过回去。
且不说她想要余嬷嬷和徐嬷嬷那般的尊贵,总要有个奔头才行。
孙恪三言两语发落了白安后,由白安引着去了白方的住处。
刘远已经把白方这边打点得仔细了,几天前就从王府里调了嬷嬷和丫环进来服侍白方,所以,孙恪进到白方的院子里以后,一切也皆是极其的妥当,仔细。
到了白方所住的耳房里,白方已经让丫头扶着他起了身,孙恪进来的时候,正立在地上。
“怎么起来了?”
较之刚才对白家老太爷的客气,此时白安看着孙恪竟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婿般,亲切自然的上前,搭手扶着白方。
“王爷,”
白方到底是生了场大气,脸上的颜色极红,孙恪注意的看了一眼,又见白方对他的谨慎。
略笑了笑,亲手扶着白方坐到了榻前。
“太医跟我说了,是气血淤滞,您若是不静下心养病,等到若是让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我呢。”
孙恪这似是有几分玩笑的话,让白方也是稍稍的一愣。
“她,她不懂事。”
孙恪微微露笑,坐在白方右手旁边,接了句道。
“有时候是挺不懂事的。”
虽是这么说着,可是面上坦露出的真情却是不能错认了的。
“锦绣这孩子让我惯坏了,若是有什么,王爷只管说她。”
白方想说让孙恪多管教些,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便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小丫头上了茶水,孙恪喝了一口后,像是才恍然想起白安等人还站在房里,这才道。
“都坐吧。”
相比对白方的亲切自然,这句话,实在是里面透着威仪之势,让人极是惶恐不安。
白安等人哪里敢坐,僵着脸的笑了笑,连说不用陪站在一旁,除此以外竟是没有一个敢张嘴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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