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的手不是软的,有着一层并不算薄的茧,摩擦着白锦绣保养得极是细腻的皮肤,一时间酥麻入骨!
“怎么?”
孙恪像是极柔情的问了一句,可是,那只作怪的掌分明又加重了一分的力道。
“王爷,轻点!”
“好,本王,轻,些。”
更深,露重,人,不寐!
待到白锦绣才能匀了呼吸的时候,却分明听到在她的背后拥搂着她的孙恪,在浅浅的笑。
“笑什么?”
白锦绣有些抹不开脸,想着刚才的情味,顿觉身上还累了些,有些拿不起力气的样子。
可是,刚才分明,卖力气的人是身后的男人,想到此处,白锦绣分明又觉得难为情了几分。
扯过那床一直闲着的被子,把自己的脸罩在了里面,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好过了些。
孙恪并未说话,略松了松阖握着白锦绣纤腰的手,将白锦绣头上罩着的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
“王妃觉得呢?”
孙恪因这样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白锦绣的纤腰,看着自己眼底下的人儿的大致轮廓,一时间,脸上的笑意竟是更深了些。
因为没有什么睡意,孙恪便撩拨着白锦绣,也不让她睡,虽然只是时不时的才张了张嘴,回孙恪那么一半句,可是,白锦绣也就没有睡,从被子里露了头以后,也不看孙恪,只把眼光投向了外面已然是全黑了的天。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起先说的是明天静和公主的寿辰的安排,然后便说到了当今皇上的病情,再接着白锦绣自然而然的问到好自己儿子的名字的事情,孙恪一并的答了,说是明天就有圣旨,至于圣旨的内容,他也不知道。
想来,孙昭这是刻意的在做保密的工作,不过是个孩子的名字,至于这么严吗?
严贵妃的儿子,皇上的长子的名字叫孙长泰,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孩子的名字的前两个字已然是定了。
白锦绣也不接着问下去,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后,又说到了白锦绣的两个弟弟,据孙恪说,像是自己的两个弟弟虽然年幼,却是也能培养成些人物的样子,白锦绣却并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只道了句。
“等他们大了些,娶个小家碧玉,生三五个孩子,能够护佑妻儿平安就好。”
这倒是白锦绣的实话,也是白方的原话,孙恪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接着又说起了孙元泰在宫里的一些情形,白锦绣因为心里总觉得亏欠这个女儿的,便听得极认真,而且也问得仔细。
就这样,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白锦绣忽然听到外面施嬷嬷小声的压着嗓子禀了句道。
“王妃,魏王妃那边过来人请王爷。说是入了夜就开始发热,病起得颇急,想请王爷过去。”
“嗯?”
白锦绣皱眉,怎么就这么巧,孙恪才回府安置一晚,这个魏氏就出了事,这不禁让白锦绣想起了宫斗剧里面,后妃们装病争宠的手段来。
隔着帘子,白锦绣并没有动弹,只问了句。
“请太医了吗?”
施嬷嬷像是迟了片刻,这才回话道。
“魏王妃那边的丫头说,太医说是热疾,魏王妃难受得紧,想请王爷过去一趟。”
白锦绣颇有些心里不自在,转过头看到了孙恪倒是一脸的淡然,并没有什么情绪。
因为不知道孙恪是怎么打算的,白锦绣迟疑着的问了句。
“王爷?”
孙恪此时仍旧撑着头,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按在白锦绣腰间的手已然是松了些力道。
“王爷?”
白锦绣心头忽的一紧,还未等她自己想明白,已然问了孙恪一句。
“王爷,能不去吗?”
多少日子了,只能在梦里与他相伴,虽然名义上孙恪也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可是,已经放进了心里的人,要怎么和别的女人分享?
白锦绣自问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伸手扣着孙恪的手腕,不敢使力气,白锦绣知道,若是孙恪想要离开,她又怎么能阻止得了。
孙恪见白锦绣刚刚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现下眉眼里的愁意,孙恪竟是觉得颇有些不忍。
那只撑着头的手并没有动,两个人相视着,都没有说话,直到白锦绣已经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孙恪这才像是倦了似的闭上了眼。
白锦绣略等了片刻,并没有见孙恪再有什么示意。
伸手在被子里与孙恪的手掌阖在了一处,感觉着他手上的力气还有热度,松了口气以后,白锦绣这才转眼,对外面等着回话的施嬷嬷说了句道。
“去请段王妃过去陪着魏王妃吧,王爷累了,已经歇下了。”
说完了话后,白锦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伸手,将榻上的帘子这才完全的拉拢。
外间,有小丫头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熄掉了最后几盏灯,只余了一盏灯还在烧着,有些许的亮色,朦朦胧胧的照着房间里的一室静谧。
将头抵在孙恪的颈下,白锦绣什么也不想说,等到了孙恪终于松了那只一直支撑着头的手,倒在榻上了以后,白锦绣又向孙恪的方向挪了挪,让两个人间几乎没了丝毫的距离。
“睡吧,夜深了。”
说话的是孙恪,那双阖拢着白锦绣腰间的手,此时力道又加了些,勒着白锦绣的腰,拥搂着白锦绣。
两个人此时身上盖着一床牡丹纹样的红缎鸳鸯绣被,另外的一床属于孙恪的龙凤呈祥的绵被一直闲置着,被弃在榻角。
无人问津!
白锦绣早上起来的时候,孙恪已经不在房间。
问过了身边的瑞雪,才知道孙恪已经去了演武场。
“王爷说,王妃梳妆完了以后,派人去前面知会一声。”
“我知道了。”
应了一句后,白锦绣先就着瑞雪递过来的水洗漱完毕,然后这才坐到了妆台前,指了一套小丫环手里捧着玉质的镶金头面让瑞雪替她梳妆。
因为今天要进宫赴宴,白锦绣着意选了一套颜色极庄重的孔雀蓝色做底,绣着寓意着多子多福图样的石榴图案的月华裙,配着同样纹路的比甲,再配上刚才挑的玉质头面,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庄重。
梳洗打扮的时候,白锦绣特意的叫了施嬷嬷到了自己近前回话。
“今天早上太医已经看过了,魏氏那边是着了风寒,已经开了方子,虽然还是在闹着要见王爷,可是,有了昨天晚上王爷的话,魏氏也不敢再派人到琼玉堂这边来了,不过小丫头说,魏氏像是从昨天晚上就没有歇息,一直都在哭呢。”
“是吗?”
摆正了自己胸前配着的玉坠子,白锦绣看了看铜镜,觉得还算过了眼去,这时又拿起桌上的一对赤金的镯子,一并戴在了手腕上。
“段氏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只说是王爷最近十分的忙,今天又是静和公主的寿辰,王爷一直在忙着,是真的抽不出来时间。另外,段氏还对魏氏说,她若是这样的闹下去,惹了王爷生气,等到那几个贵人得宠了以后,就更没有什么好时候了。”
白锦绣略笑了笑,既然孙恪默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白锦绣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和慈悲去拿自己的男人贴补别的女人的伤心,她又不是什么菩萨,而且,这种事情若是今天大方了,只怕后面还会有让她更要装成了大方的时候,索性,从即时起,做个真性子,毕竟现下她有一双儿女,而且近些时候白锦绣格外仔细的想过,孙恪应是对她有几分真情意的,这也让白锦绣分外的珍惜。
较之前几年,那个只为了活下去的女人,此时此刻的白锦绣已然多了几分的雍容的威仪,也多了几分对孙恪的信任。
白锦绣此时已经梳妆完了,缓缓的起身,站直了以后,待着小丫头低头的整理着她身上这件月华裙的褶皱。
这时,白锦绣问了施嬷嬷一句。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查明白了吗?”
施嬷嬷知道白锦绣今天早起肯定是要问这件事情的,所以,昨天晚上连夜就把该问的人都问了一遍,此时已然是胸有成竹。
向前挪了寸余后,施嬷嬷压着声音回道。
“严贵人买通了府里的侍厨的小丫头,将她的一柄金钗趁着给客房送饭的时候,押在阮夫人的丫环房里的箱子里,人证也找到了,打更的两个嬷嬷都能做证,那个丫头奴婢也单独收押了起来。我想着若是王妃需要对证的时候,兴许用得上。”
白锦绣只点了点头。
“先看好了,别饿着,也别让人死了,知道吗?”
“是。”
施嬷嬷回了话后,白锦绣又问。
“你和段氏说了吗,王爷今天让她也进宫?”
“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段氏刚才派了人说,她已经梳妆好了,此刻就在琼玉堂外的耳房里候着王妃呢。”
“嗯。”
抬步出了后宅,白锦绣缓步的走出了琼玉堂的大门。
除了魏氏以外,现在景王府里仅余下的两位贵人还有二个侍妾都极规矩的站在廊下候着,见白锦绣出来,几个人都带着丫头快步的上前。
免了她们的礼后,白锦绣稍伸了伸手,将前面屈着身子的段氏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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