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锦绣的心里确是明白,一个如夫人,或者是侍妾,对孙恪而言,如若真的是因为她们,与王妃不睦,那便是真的糊涂了。
而,白锦绣自认为,孙恪不是一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
孙恪稍停了一下筷子,确并未答话,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点了一下头,就这样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从花园里出来以后,孙恪是又去了前院,料理了一堆子他那些国事朝政才又折回了琼玉堂用饭的。
这时候,孙恪和白锦绣也不过才刚坐下没几分钟的样子。
白锦绣只听得外面响起一阵的脚步声,细碎碎的甚至不甚真切,不用白锦绣吩咐已经有丫环挑了帘子出去,紧接着瑞雪也跟着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瑞雪近前回道。
“王妃,侧妃她们说想要伺候王妃用晚饭。”
白锦绣放下筷子,微微一笑。
“你跟段氏她们俩说,不用那么麻烦,让那五个侍妾留下就行了,至于侧妃她们二人,这里左右没有什么,让她们回去自己个儿好生憩着便是了,我这里暂且还不用她们。”
“是。”
瑞雪出去回了话,段氏倒还算是和颜悦色,转身就走了,而宝珠郡主却是十分的不忿,想着不能让白锦绣回来以后就把王爷霸住了,所以,也没听瑞雪的,直接带着那几个侍妾就进来了。
曲身福了一福,宝珠郡主今天打扮得极是清淡,一袭青衣曳然泄地,头上只用了只青玉的玉兰素钗挽住了头发,胸前配了个金质的项圈,项圈上挂着一块椭圆的玉佩。
“臣妾给王爷,王妃请安。臣妾恐她们几个人不懂规矩,冲撞了王爷和王妃,所以就带着她们来了,请王爷恕罪。”
孙恪并没有接话,白锦绣眼见着孙恪只是撩了一眼,就继续吃他面前的那碟子笋尖。
微微的一笑,白锦绣侧过脸,开口应了句。
“郡主今天打扮得真是清雅如兰。”
女为悦己者容,想是宝珠郡主以为孙恪喜欢的是自己身上的这份清淡,所以才用心的仿了。
倒也是极难为了这个女人了。
宝珠郡主见孙恪没有应话,也不敢再抬头看,听着白锦绣的夸奖,自己怎么都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可是,想着已经几日没有见到孙恪了,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自是喜上眉梢。
“王爷,臣妾侍候您用饭。”
白锦绣看着宝珠郡主起了身以后,便身姿婀娜的向孙恪走了过去,缓转银袖的时候,只闻一股极浓的檀香的味道,像是已经着意的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白锦绣看着宝珠郡主的作派,再加上她身上薰的香实在是觉得倒了胃口,有两个侍妾走到白锦绣也来服侍她用饭,白锦绣这时便见到了自己以前的服侍的丫环桂香。
抬眼扫过,白锦绣淡淡的笑着,似是亲切的问询了一句。
“王爷,侍你可好?”
桂香以前是伺候白锦绣的,以为自己是知道白锦绣的性子,五年的时间,她从来没有见白锦绣发过什么脾气,就是哭的次数,也是极少的几回,便是被王妃欺辱的狠了的时候,也不过是过房以后不说话,一个人捧着一卷书到了子时,再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仍旧是平素一样的谦和的性子。
虽然,白锦绣已经发落了个王氏,可是,桂香也知道自己是王爷要了,而白锦绣不允,这才搁置了下来。
但是在半年前,王爷有天留宿行止园的时候,还是亲近了她,所以,这个桂香便认为自己是比王氏有所持仗的。
抬头回话的时候,眼里自然是有几分娇纵的模样,就是回话的时候,那声王妃也叫得极是轻飘飘的。
“回王妃,王爷侍奴婢极好。”
“是吗?”
白锦绣冷冷的一笑,回过头的时候,又撩了眼正在宝珠郡主和两个美艳的侍妾的侍候下用饭的孙恪。
“王爷,先吃着,我还有些事要打理,稍后即回。”
起身了以后,白锦绣淡淡的眉眼,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喜怒,就着瑞雪的手,也仅是淡淡的落了一下身子,便起来了。
孙恪见白锦绣脸上又有愠怒之色,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发作的,也用眼撩了撩此时还跪在地上的丫头。
这个丫头倒真的成了白锦绣的心病了。
那天,他也不过就是一时心里烦闷,总不过没有多大的事,只是,这样的话孙恪自是不必向白锦绣解释。
白锦绣才往外间走,他也拂手便道。
“本王也吃完了,和王妃一起用茶。”
“也好。”
白锦绣回身立在当地,眉眼里只是浅浅的笑着。
“我让瑞雪去沏一杯浓茶,给王爷解解油腻。”
孙恪起身,净手之事也不用那宝珠郡主她们三个服侍,只是草草的擦了擦便到了白锦绣的近前。
“走吧。”
白锦绣又侧了侧,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
孙恪与白锦绣两个人这时目光撞到了一处,相视一笑。
白锦绣目光注视着孙恪,柔声的说道。
“王爷先行。”
“你和本王一起走。”
孙恪接了一句以后,见她在众人面前维持着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伸手牵着过白锦绣的手腕,牵起白锦绣,目光里的颜色少有的温和的与白锦绣,两个人并肩向内室走去。
白锦绣任孙恪扯着她的手腕,只是静静的望了一眼孙恪,便随他去了内室。
两个人才刚出了正堂,桂香因为看着孙恪对待白锦绣一番温情脉脉的样子,眼中似有不忿,才要起身,在屋子里正看着丫环婆子收拾餐碗的施嬷嬷厉声的斥了句。
“王妃让你起了吗?”
这种事情是谁也瞒不过的,若是桂香会做人做事,也许,白锦绣也不会在这些人面前便为难了她,今天实在是这些人抹了白锦绣的面子,虽然白锦绣不知道是谁刻意挑唆了她们都一起来起哄了的,可是,总要处置了一两个,她以后的日子才能消停了。
施嬷嬷深谙这些深宅内院里的事,刚才便已经瞧见白锦绣看着桂香时淡淡的眉眼中的冷色。
桂香想着自己已经是姨娘了,哪里论到了个婆子欺负她,才要发作,施嬷嬷见她要动弹,伸手就把桂香的嘴给捂住了,当着还没退出去的宝珠郡主的面,便让人把桂香扯了出去。
“先把她关到后院的柴房里,等王妃有时间的时候,看看再如何的发落她。”
桂香这时才觉得害怕,求助的看向了宝珠郡主,宝珠郡主这时候还哪有心情理会她,想着刚才白锦绣和孙恪情意绵绵的样子,便忍不住的狠命的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都走吧,还耗在这里做什么,等人送吗?”
在王妃的房里,哪里容宝珠郡主这样大呼小叫的,她才高声叫嚷了一句,就见里间的瑞雪挑了帘子迈步走了出来。
“王妃问有什么事情?”
这时,哪里有人敢回话,桂香这时嘴里已经被施嬷嬷塞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个粗布的帕子,而宝珠郡主怕被牵连到了,自然也是灰头土脸的溜了。
瑞雪回到了内室里,到了白锦绣的近前,回话道。
“王妃没什么事,是郡主她们都回去了。”
“嗯。”
应了一声以后,白锦绣随手捡起贵妃榻旁几案之上搁着的本《牡丹亭》的本子,因为早上才翻过了几页,上面还挂着纸笺,翻开了以后,便更淡了两分脸上的颜色,似是并不关心孙恪的样子,一味的读起书来了。
孙恪用了杯茶,又略坐了会儿,就在白锦绣以为他耐不住性子要出去了的时候,孙恪却走到白锦绣的面前,撩起袍子,和她挤坐在榻上。
这种贵妃榻仅比胡床宽了那么一点,白锦绣腰上垫着一个靠枕,又是斜倚着,便没有多大的地方。
现下孙恪又挤坐了过来,便显得越发的没了舒服。
“让丫环们搬把椅子给王爷,这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像个什么样子?”
孙恪右手微捞,竟是将白锦绣圈到了他的怀里,环过她的肩头的手,拿过了那本手抄的画本,左右翻看了一下,颇有些嫌弃说道。
“这纸差了些,抄写的笔力也明显是潦草难堪,实在是入不了眼,难得你还能看得进去。”
“我看的内容,王爷看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孙恪的力气太大,白锦绣在孙恪说话的时候,连挣了几次,弄得发髻都微微的发散了,还是没有脱出身去人,便索性挥手让此时在房间里伺候着的瑞雪和另外的两个小丫头都退了出去。
批手就去夺孙恪手里的书。
可是,孙恪的手力哪是白锦绣想要扯便能扯出来的,白锦绣几番用力,都没有抢了出去,偏这时候,孙恪又挨在她的耳边,热气扑耳的戏弄着白锦绣,道。
“爱妃若是能抢了下去,本王便还你,如何?”
白锦绣脸上微微的泛红,因为孙恪在耳边的热气实在是撩人,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又伸手去夺,另一只手也一起用力的去抢。
如此的一番折腾,让孙恪怀里的白锦绣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虽然并不是十分的国色生香,但是,这样薄怒的白铁线还是让孙恪心神驰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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