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王府的门前,曲怀德和曲城海翻身下马,早有景王府的管事迎在门前,搭手躬身将二人从侧门让了进去。
水氏和二个媳妇的轿子从王府后院送迎女眷的脚门进了府。
孙恪此时正在正堂,曲怀德和曲城海按规矩撩衣襟跪倒,再次叩拜。
那天在皇宫门前和大殿上,二个人俱都见过妞妞一眼,只是离着的距离远,又兼着妞妞的身形现下也小,所以,也并没有看清楚。
如今白方到了,便有了由头,而且怎么也是曲家的外孙女,想要看一眼,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
无人能够非议。
孙恪客套了两句,引着二人到了后殿奉茶。
水氏进了后院,有孙恪的侧妃出来迎接,因为白锦绣现下已然是王府里的王妃,便是人不在,可是规矩总是有的,侧妃连着奴仆一并的福身请安。
水氏只是念着想要看一眼妞妞,但是妞妞身为公主,自然不可能去曲家,所以,她便拖着身子到了景王府里。
在内院里落了座,侧妃让下人看过了茶,曲家的两个夫人倒还是其次,水氏是盼了又盼,总算是见到了有四个嬷嬷拥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走进了正屋。
按着规矩,即便是见到白锦绣水氏等也是需要下跪行礼的,就在她们三人起身的时候,侧妃抿唇略笑,道。
“王爷说了,按家礼您是公主的太姥姥,这礼数也无需再做了,老太太赶紧请起来吧。”
水氏见嬷嬷带着妞妞此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近前,眼里当即就落了泪。
余嬷嬷这时候在妞妞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这是太姥姥。”
妞妞现下哪里懂得那么许多,见自己面前的人慈眉善目的眼里也透着喜欢,便上前走了一步,任水氏扯着她的手,一味的看着她。
“像,像是婉婷的眉眼。”
碍着皇家的规矩,水氏什么也不能说,手搭在妞妞的身上,不敢重了,又是隔着那一层牡丹团纹的锦袍不住的就感觉手底下的一团小身子是那么让她心疼。
明知道自己不能养在身边,水氏还是忍不住的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搂着。
余嬷嬷看了眼水氏身后站着的孙恪的侧妃宝珠郡主,见郡主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才轻声说道。
“老太太坐下吧,公主身子硬实,您再抱一会儿也是无妨的,不必这么低着身子。”
水氏自然欢喜,坐下后,余嬷嬷把妞妞安置在她的膝头呆了一会儿。
妞妞现下刚学会了走,还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才坐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耐了。
宝珠郡主看着这时的情形,见水氏不愿放手,拿锦帕沾了沾眼下,不轻不重的浅声,道。
“老太太,前面还等着看孩子呢。”
余嬷嬷听着便上前抱起了妞妞,福了福身引着妞妞去了前院。
因为妞妞已经得了公主的封号,所以,当她进到后院正房的时候,除了孙恪其余人等俱都起了身。
孙恪仍旧和刚才一样的话,算是了了这一叩一拜的折腾,曲怀德看了以后,拿出一块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玉佩交到了余嬷嬷的手里,曲城海也拿出一对玉镯连带着锦盒也都一并的并将到了余嬷嬷的手中,至于水氏和两个曲府夫人送的那些头面首饰并没有拿出来,而是直接送进了公主的房里,有管着公主首饰的嬷嬷验看后,备在册上。
前院后院各开了一桌酒宴款待,留曲家的人吃过了晚饭后,才由白方陪着回了曲府。
送走了曲家以后,朝中的亲贵还有重臣们得了消息,便是皆有登门或是送礼的到了王府,直是热闹了一个月以后过了正月,入了初春时节,景王府门前才算稀了车马人流。
之后的一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白锦薇议了亲,白方并没有选择太过显贵的人家,而是择了阮非墨的一个堂弟,两个人年岁相当,也是白方看着长大的,俱都是一个县里出来的,知根知底的也算是极其的稳妥。
有一些显贵人家也曾经想要纳房做妾,白方俱都是婉言谢绝,其中便以当朝严丞相的长孙这门子亲事,最为显赫。只是,那时白方的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并没有应下来,即便是有人托了宁氏劝了他两回,白方到最后的时候,才吐了口说。
“白家的女儿再不做妾。”
阮非墨升了吏部的四品侍郎,虽然官阶并不高,所居的位置却十分的紧要,现下又是四洲并郡的时候,三品以下的各级官员俱都要吏部重新评议审核,于是,当年的探花郎便又成了炽手可热的人物。
阮非墨现下已经年近二十七了,却仍旧孑然一身,仍旧没有娶妻纳妾,房里只有两个从小便在他身边一直伺候的使唤丫环,再加上两个管事嬷嬷,便是连个通房也俱是无有。阮家几次和他提起娶妻这事,阮非墨都只是一笑而过,便是恰逢应酬之时,有人传话或者试探的时候,阮非墨也皆是不答上半句,全当没有听见了一般。
越是这样的情形,阮非墨这个探花便越加的炙手可热了起来,直到了最后皇帝都在一次朝议之时,亲口问起过他的婚事,似是有些打趣的意思,又似是想要指婚。
阮非墨当场跪下,仅只说了一句。
“非墨实非佳人良伴,不敢误了闺秀们的将来。”之后的言语间,便是说,他现下只想一心替皇上办事,并无考虑私情之意。
当时孙恪就在当场,坐在椅子上,冷眼瞧着阮非墨这副模样,实在是恨得牙疼,可是,偏偏又是发作不得,只能扭过了头,索性不去看他。
妞妞渐渐的在长大,每日里像是都能学会一些新的花样。宝珠郡主虽然为人处事处处皆是要占尽了风头,但是在养育妞妞这件事情上,虽然与她住在一处,却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事情,所以,平日里也只是宠着,便是管教一事,从不提起。
孙恪平日里皆是忙于政务,对妞妞极尽宠爱,但是在管教一事上,也仅仅是做了个大致的模样,便任着妞妞在王府里如何的折腾。
这一年的时间里,孙恪并没有放弃查找白锦绣,甚至曾经亲下契丹的境内,可是也俱皆是泥牛入海了一般。
到了这年的四月份,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永乐城上的南崖山上的迎春花已是悉数都开了,一时间姹紫嫣红的颜色,引得喜好诗文的书生们踏青游玩,至到后来山后的其它春品也竟相的开了,又兼着这里有一座佛陀寺,平日里的香火便是极旺盛的,所以,一时间永乐城的男女老少皆数都要到山上一观这得一见的景致。
宝珠郡主因为身份的原因,向来不得孙恪的喜欢,而且近些日子孙恪又总是住在宫里,极少回府,她便带着妞妞也上了南崖山,山上的寺庙因为并不是很大,所以,她并没有带多少的随从,在寺里住了一日,这日中午正在寺中听高僧谈佛讲经,忽听得寺外一阵极乱之声,再看过去,便是刀光剑影,血色漫天的模样。
待到她打听清楚了以后,才知道西契丹残部及契丹王母家部族因为怀恨景王孙恪,昔日里的灭族之仇。
数十人消消的潜入金朝境,探知这两日孙恪的长女在寺中小居,便纠集了数年所藏精干人物,刺杀公主,以图玉石俱焚,以雪昔日之恨。
当日里,宝珠郡主肩头被西契丹的一个反贼砍伤,索性有孙恪的近卫相随,舍命才把她救了出来。
王府公主孙元泰却因为有景王十二近卫的贴身保护,并没有什么事情,于事发三个时辰内,便被十二铁骑护安全送回了王府。
只是那个春景烂漫的春日里,南崖山上百姓死伤二百余人,朝廷发兵围缴,那些契丹人自然是知道便是落到景王的手里,便是生死不能,如此便也是拼死一搏,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让鲜血几乎流了南崖山的半个山头。
第二日清晨,京畿督卫才肃清反贼。
公主受惊,百姓死伤,这让皇帝孙昭显有的雷霆震怒,当天在大殿上便拨了永乐城府尹及守备的官衔,二人判了斩立决,其余一干失职皆由刑部及吏部主审发落。
事发当时,孙恪正在宫里议事,得了消息便快马出了宫。
于第三日便点齐了五万铁骑,直扑西契丹残部的牛头岗山。也仅仅用了十五日,景王孙恪的五万精锐铁骑便踏平了西蒙古境北五百里外的牛头岗山,西契丹余部十五岁以上成年男子悉皆死于战祸,部落首领与正室夫人引颈自戮,余下几个侍妾于一干儿女等皆被孙恪发配为奴。
于此牛头岗山之役后,西契丹二百余年内再无半点生息起色。
踏平西契丹后,景王孙恪屯兵山海关外,誓要灭掉契丹母族漠北契丹。
契丹王遣使求和,因其曾经容留西契丹王又不肯交出母族首领,孙恪甚是迁怒,并不允准,将来使剥衣去发,丢出了山海关外。
契丹王完颜东兴再次二次遣使,奉数百牲畜,又送三十名样貌美艳的女奴,东海珍珠并辽参,麝香鹿角各二十箱,由契丹王之叔父亲自护送到山海关下,然一干礼物与遣使皆未得景王孙恪允准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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