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
孙恪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自己解脱出来,索性,弓了弓身子,示意彩青过来处理。
可是,孙恪久居上位,声音里的气势吓得彩青不由自主的就扑通跪了下去。
孙恪本来是想要弓下身体,让彩青把现在附在他身上的寄生物处理掉的,却看到这个小丫头被自己吓得跪到了地上,只得直起了身。
右手里的妞妞,此时显然是对他的衣领分外的感兴趣,孙恪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口子已经顺着衣服往下蔓延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孙恪少有的用压得极低的语气说道。
“他们不给你吃的吗,把你饿成这样?”
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上去,扯着自己的衣领,便往外扽。
可是,让孙恪没有想到的是,衣领是扽出来了,他的左手的食指却陷落在了妞妞的嘴里。
“你怎么见什么都咬。”
孙恪将右手里夹着的孩子往外又退了退,防止她在咬到什么,左手手指往外稍稍的用力,这才算是从那张小嘴里把自己的手指解放出来。
妞妞见自己的玩物没了,转了转小脑袋,机灵的小眼睛眯了眯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有些不解,又接着像是要与孙恪说话了一般。
“唔!”
“你要与我说什么?”
孙恪见这个脸蛋还不及自己手掌大的小东西像是真有话要与他说一般,微微露出了点笑容的样子。
妞妞这时候伸了伸手,想要眼前的人抱她,孙恪只是觉得惊奇,这样的一个小东西,竟然是真的不怕他,可是,孙恪又哪里有心思哄一个肉团似的小东西玩,转手便将怀里的小丫头递到了彩青的面前。
彩青颤颤的伸手,把妞妞接了回去。
妞妞不依,似乎是恋上了孙恪一般,继续全身扑腾的折腾,可是这时候彩青已经有了防备,狠了狠心,把妞妞按在了怀里。
“抱稳了她,别再摔到了。”
“谢公子。奴婢知道了。”
孙恪伸手摸了摸妞妞的头,浑然间没有发现自己与往日的不同。
“她叫什么名字?”
“林晓绯。”
彩青是得了白锦绣的嘱咐的,要远离这些贵客,所以,这时候赶紧屈下身,抱着妞妞,深福,然后说道。
“今天晚上谢谢公子伸手搭救,夜已经深了,小姐要睡觉了,奴婢告退。”
“嗯,去吧。”
孙恪目送着这个有趣的小肉团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才从原路折返回了自己的卧房。
白锦绣自从孙恪到了云溪别墅以后,便是足不出院,而且今天晚上她睡下的也早,所以,并不知道孙恪和妞妞这对父女是见过面的。
又过了一天以后,孙恪和郡守并着西夷的使臣,离开了云溪别墅。一起走的还有阮非墨。
孙恪想了一晚,觉得阮非墨这样埋没了,确实是有些可惜了,又兼着寻了白锦绣一年,都没有见到人影,孙恪也便撂下了心思,像是他这样密集的派下去人手,都没有寻到,那便是十有八九是遇了不测了。
阮非墨原本想要给白锦绣留下一封书信,但是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好怎么写,他甚至是在孙恪一开始提要他一起走的时候,便婉言谢绝,可是,孙恪是什么人啊,他要办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办法。
许之高官,诱之以利,这是给那些贪恋仕途的人的,像是阮非墨这样真是胸怀着江山社稷的人物,那便是以胸襟抱负做了说项。
阮非墨见是推辞不过,又有静和公子在旁边劝他,也只得从命。
所以这封信,阮非墨怎么也都写不出来。到了该起程的时候,有心留话,又怕心动了孙恪,走之前也只能遥遥的望了眼白锦绣所在的眉廊的方向。
白锦绣在得知阮非墨和孙恪一起上路了以后,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又住了两天,白锦绣叫彩青开始收拾妞妞所用的东西,这才发现妞妞的一堆玩具里,竟然有一个紫色的缨络带子,带子上还系着一颗成色极好的东珠。
这东西在当朝,只能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当今的圣上,一个便是孙恪。
白锦绣当场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床上,拿着缨络,半天才醒过神来。
“这两天你带着小姐,可是见过什么人没有?”
彩青先是摇了摇头,再看到白锦绣手里的缨络,这时候彩青也才注意到这个缨络的颜色。
彩青一下子就把前一晚上的事情想了起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前儿个晚上,小姐睡不着觉,我们就在角门外走了走,碰到了一个公子,这个东西怕是那个公子身上的。”
“真是孽债。”
白锦绣并不怎么相信缘份二字,可是,这个透着鬼异的事情让白锦绣再怎么不信,也吓得不轻。
当下便不敢再耽误,收拾齐整了自己的衣服,在吃过了午饭以后,便自己一人去了静和公主所居的正房。
到了房门口,白锦绣低声对看门的婆子说道。
“麻烦嬷嬷通报一声,我有事求见公主。”
“你先等着吧。”
过了一会儿,婆子从里面走出来说。
“你再等半个时辰,公主现在正在休息呢。”
白锦绣没有办法,四边都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只能站在门口,俯首的等着。
又兼着日头有些晒,白锦绣足足的挨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里面传话让她进去。
白锦绣这才由婆子领着,过了穿堂,沿着甬道走到了正房的房门口处。
那婆子平日里也是得过白锦绣的好处的,伸手挑开乌木的帘子,对白锦绣有两分虚应的客套的说话。
“进去吧。”
白锦绣进去,先请了安。
静和公主因为连日的操劳,身上便已经是十分的累了,虽然在孙恪那里没有得了太多的实惠,可是,总算是把自己的儿子引荐到了孙恪的面前,所以,现在脸上的颜色也算是和气的对白锦绣说话。
“你也好些日子没过来了,生了孩子以后可是好生养着了,缺什么只管向婆子要便是了。”
“不敢。”
白锦绣仍旧站着身,福了一福,又道。
“民妇已经打扰公主太多了,再不敢有什么奢求。”
静和公主是答应了阮非墨要好生照顾白锦绣的,所以听着白锦绣十分客套的说辞,便起了身,端直的坐在榻上,冷声问了句。
“怎么?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是不是底下的婆子不好使唤?还是她们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了?”
“没有,公主府的人待我们母女很好,只是,”
白锦绣抬头,笑了笑说道。
“只是,我已经托人寻到了亲眷,那边也答应下了要收留我们母女,所以,不好再打扰公主了,我今天就是来向公主辞行的。”
“噢,那是什么人家,可靠吗?”
白锦绣略笑了笑,怎么回话她早已经想好了,这时便也不怎么犹豫的便对静和公主说道。
“原是我母家的一个远亲,以前并不走动,只是将些时候我往家里寻人的时候,他们知道了我的消息,便让我去他们那里安居,我想着,原也是没出五福的,只是近些年来没怎么走动这才疏远了,不过,想来也是可靠的。”
静和公主待白锦绣不过是人情罢了,所以,这时候也就不留她了。
“那便好,你路上也需要盘缠,我一会儿让婆子封了二十两银子过去与你,再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另外,你在府里的马棚里挑个马车吧。”
白锦绣没有当面拒绝,她的心里现在也有了些计较,所以,站在当地,也仅是福了福,并不谦让。
“谢谢公主垂怜。”
“你也是个可怜的,若是我部你只管拿了我的贴子去了你的婆家,就是再怎么样都可以回去的,可是,阮公子与我说你回去便是死路了,断没有你们母女的生计,我这才罢了心思。”
“不敢有劳公主,民女虽然是蒲柳之姿,却也知晓仁义礼数,那样的人家,民女就是死也不再踏一步。再说,他已经休了我,无论我怎么风风光光的回去,对我们母女来讲,又有什么意思。”
白锦绣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回忆那些伤心的事情,这时候便又福下了身,对公主道。
“林氏承蒙公主垂怜,这些日子若是没有公主,只怕我们母女还不知道依身何处,只是现下有一事,还想要求公主。”
静和公主见白锦绣的言谈时有三分的骨气,便有些刮目相看之色,这时听白锦绣如此说,便道。
“你说吧。”
“彩青是公主府的人,论理我不该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已然是拿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若是公主能够首肯,我愿意替彩青赎身,带着她一起投亲。”
静和公主见只是这样的一桩小事,便也很痛快的便应了下来。
“这有什么,不过一个丫头,你若要便给了你,就是了。”
白锦绣见这件事情静和公主并不为难,也松了口气,不过片刻便有婆子把彩青的身契拿了出来,白锦绣当着静和公主的面还是奉上了两个十两的银元宝。
那婆子看了静和公主一眼,见静和公主没有什么表示,这才把银元宝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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