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看了两眼,见白锦绣竟然没有给孩子裹腿,便问道。
“呦,夫人怎么没给孩子裹腿啊,这可是大事,要是一个小丫头这腿脚伸展不直,可怎么好啊?”
白锦绣却根本不以为意,她虽然在前世没有养过孩子,却知道罗圈腿与这裹不裹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而且,她也不舍得把妞妞圈得那么的紧,白锦绣在饮食上却十分的注意补充营养,每天都要吃菠菜,而且但凡太阳好的时候,白锦绣常会抱着妞妞出去晒晒,这也日渐的养成了妞妞不爱在房里呆着的习惯。
“这腿可是必须要缠上了的。”
那婆子见白锦绣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的笑着,便有些不悦的对白锦绣说道。
“你必是没有生养过的,这么伺候孩子可是不行,而且你身边连个婆子都没有就一个使唤丫头,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啊。”
“谢嬷嬷关心,只是先前的那两个婆子实在是不愿意在我这里做了,我也不想再找什么人了,现下挺好的。”
妞妞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天天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往白锦绣的身边又扭了扭身子,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妞妞连翻身都还没力气,可是,小丫头偏就是异常的执拗,伸着小手,蹬着腿的往白锦绣的身边使着蛮劲。
妞妞才折腾了几下,白锦绣就见她的小脸蛋已经薄薄的带了红色。
那婆子见孩子一直瞪着眼盯着白锦绣,便笑道。
“她是饿了吧,你奶孩子吧,我走了。”
“彩青,替我送送嬷嬷。再把咱们那个上好的茶叶给婆婆拿着。”
吩咐完了以后,白锦绣仅仅是起身,便算是送了那个婆子。
等那个婆子走了以后,白锦绣也没有着急抱孩子,俯身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便罩在了妞妞的头顶。
“妞妞,你和妈妈一样,也挺烦的了吧?”
说着话,白锦绣贴着妞妞的额头亲了亲,妞妞这时挥着小手,见白锦绣挨得她近了,一把就扯住了白锦绣比甲的盘扣。
小手没有多少的力气,白锦绣却不敢使劲的扯,怕伤到了妞妞,只能就着势的倒在了妞妞的身边。
彩青进来,见白锦绣陪妞妞倒在床上,便把纱账先挂上了,遮挡蚊虫。
“彩青,你把我头上的发饰都去了吧。”
彩青知道白锦绣是怕剐到孩子,便轻手轻脚的上前替白锦绣把头上的几个镙钿的饰物都摘了去。
等彩青替白锦绣去掉了头上的饰物以后,白锦绣这才伸手正了正妞妞的小身子,就倒在妞妞的身边,母女俩个脸贴着脸的时候,白锦绣小声的贴在妞妞的小耳朵边上说道。
“妞妞,你爸爸就要来了,你说他要是知道我藏了你这么一个小人,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妞妞还不会听话,可是白锦绣说话的时候的热气一阵阵的扑到小耳朵上,惹得小妞妞咯咯的直笑,越笑便越不能停,挥着小手,蹬着小腿的模样,看在白锦绣的眼里,又是喜欢得不能再喜欢的样子。
那婆子在从白锦绣的院里出来以后,挑了近道,却也是绕过了大半个云溪别墅才回到了静和公主所居的正房。
到了正房外,那婆子在回廊上坐了一会儿,让小丫头替她弄了杯茶水,喝了水又匀了匀气,才规矩的站在门口,对帘子外的小丫头说道。
“公主睡下了吗?”
“还没有,哪这么快,才看完流水单子。”
“替我回一声吧,说我回来了。”
小丫头挑帘子,进去了没一会儿,便出来了。
“公主说让你到里面回话。”
这个婆子素来在静和公主面前是极少露脸的,虽然是正房干活,却并不得势的,所以,到了静和公主的面前,未免就显得拘束了许多。
“回公主,奴才把公主要说的话都带到了,那个林夫人也说了,一切听凭公主的安排。”
“嗯。”
静和公主派人到阮非墨的家里问过这件事情,因为阮非墨早已经事先打点过了,又给办事的人不少的好处,静和公主自然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知道的还是白锦绣告诉她的那些,而且办事的人又添了几句,对静和公主说,这位林夫人没有什么亲故,家里的家产也早就被散卖得尽了。又兼着当时白锦绣对静和公主说她所嫁的地方离会郡来回也要几个月的脚程,所以,静和公主也就没有再怀疑什么,只当是阮非墨是可怜白锦绣,才把她安置在了自己这里。
“你问过角门的婆子没有,这些日子阮公子可是时常去她那里?”
回话的婆子知道静和公主对阮非墨是十分看中的,便认真的回道。
“回公主,已经问过了,那林夫人自打生了孩子以后,和阮公子就见过一次,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两个人就在院子里说话了,连正屋都没有进,王婆子说就是见了见孩子。”
静和公主是怕白锦绣是个行迹不端的,又兼着这几年静和公主看着阮非墨的举止行动,都很满意,所以,这才上了心的问。
“嗯,这我就放心了。”
静和公主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婆子说道。
“你看着那个林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府里的人都怎么说她的,你与我详细的说说。”
“那林夫人自打搬来了以后,极少出她的眉廊,就是出了也只在旁边的那个小园子活动,从来没有出过咱们府里,采买一开始是那两个后来从外面找来的婆子,上个月那两个婆子因家中有事先后都走了,只有公主给她的那个彩青还在她的身边,说起来人吗,长相倒算是标致端正,可是行事却很木讷,不怎么爱说话,见天的就看着那孩子,和府里的人也没怎么说过话。”
静和公主听着便更认为白锦绣只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媳妇,没有什么本事,否则也不会被丈夫休了出来。
想了想,又问了句。
“那她房里你可看到过有什么书吗?”
“没有,那个林夫人我看着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伺候孩子也不会,平日里的吃穿都很是一般,只有一些鸡鱼肉之类的东西,再就没有见过什么好的吃食,门子也说了,她买的东西顶贵的就是一些时令的水果。”
静和公主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几次见白锦绣,都觉得她是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就是有心试探,也都没有个结果,直到这时,静和公主才算安了心。
“嗯,叫他们看好了,这几天有贵客,若不是有阮公子的人情在,这个麻烦我也是不想粘的。”
回话的婆子因为得了白锦绣不少的好处,这时候也没有再添什么话,规矩的跪着,回了句。
“是,已经照着公主的意思说下去了。”
孙恪此次是陪西夏使节团刚从永乐城里出来,这完全是他自己寻得的差事,原因仅是因为这些日子,孙恪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这才想着出来走动一下,消散消散心情。
当他们乘着马到了的时候,云溪别墅早已经万事准备妥当,景王孙恪才一下马就看到站在首位的正是一身灰色长袍,面色儒雅的阮非墨,在阮非墨身前还有静和公主的两个儿子,只是这两个人先前都有些事项是犯在孙恪的手里过,不敢让静和公主知道,这次完全是硬着头皮出来应酬,所以,也不敢说话,便把一干事项都托付给了阮非墨。
阮非墨向前走了两步,双膝跪地,朗走说道。
“阮非墨代静和公主在此迎候景王及西夏使者。”
孙恪在以前也是有几分惜材的心思,对阮非墨尚算得上是客气,可是,在他查出来阮非墨之所以挂官而去,是因为他的女人了以后,就是再好脾气的人,心里都会有所芥蒂,更何况是孙恪,所以这时候,孙恪完全是冷着脸,没有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阮非墨。
孙恪眼里还带着些冷光,扫了眼跪着的阮非墨,语调里还连带着显而易见的疏远而且冷淡的口吻,说道。
“既然,你是代静和公主迎我,便不必行如此的大礼。”
“不敢。”
阮非墨起身,仍旧语气恭敬的说道。
“请景王与使节到前厅奉茶。”
孙恪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应了,明显脸上挂着不悦的态度,旁边的郡守想着上前打个圆场,可是,才往前走两步,就看到孙恪嘴角的冷冽,便再也不敢说话,只得虚应着西夏使者聊了几句此处乃有王维的提诗,又兼有风景名胜。如此,一行人这才向从敞开的大门向里走去。
静和公主因为有身份在那里,自然不会亲自出了大门迎接,等到一行人到了二进院子的正堂院门口的时候,果然见到静和公主在一群丫环婆子的簇拥之下,站在院中。
名义上孙恪是静和公主的侄辈,所以,当孙恪走到静和公主的面前的时候,屈了屈身,道。
“孙恪见过静和公主。”
“快走来。”
静和公主赶紧松开婆子的手,亲自走上前,扶住了孙恪的手腕,热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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