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丫头就知道我喜欢听这些,哪里用你这里显摆咱们是京里的来的,那京城又不是别人就去不得的,哪里就你那么多的话。”
说完了以后,静和公主转过眼看向白锦绣,眉目间都笑微微的看着,问道。
“林姑娘是在京里长大的?”
白锦绣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我只是五六年前和父亲一起去过一次京城,再就是一年多前走亲戚的进修又去过一趟。”
“嗯。”
静和公主点了点头,手里此时正执着一个彩蝶团扇,点了点头道。
“那该是太后仙逝前的事了。”
白锦绣眉眼忍不住的一振,不知道静和公主这话里是不是有其它的意思,稳住了乱跳起来的心口,这才低声喃喃般的回了一句,道。
“正是。”
“哎!”
静和公主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放下了手里捧着的手炉,才说道。
“想是太后敏慧之极,又是心思玲珑,当初在宫里母仪天下,到了后来,又是皇上以天下养的尊贵,只是也不过是去了几个月,偌大的一个王家竟是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再也起不来任何的声势了。”
看着窗外已经被大雨完全遮住了的天,静和公主一时间忍不住发出了许多的感叹。
想当初她在宫中未嫁的时候,也不知受了多少气,连主子带奴才的,因为她的身份总归对她不算是十分的尊重,可是,如今想起来王太后,竟是心内不免还是有些感叹。
白锦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
“民女不知道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只是一年前进京的时候,曾经路过京城不远的一个小庄子,一路上就很多人都传说那个小庄子里有一户闲置的房子里是有女鬼的,到了晚上便能听到阴森森的哭声,很是骇人,有些年轻胆大的晚上隔着院墙还看到那女鬼是在掩面而泣,我一时好奇,便叫家丁去打听,却哪里知道,那个院子里的一家十几口人,竟然是一夜间被人杀了的,而且鬼异的是独缺了家里的姑娘。后来,我便又细细的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失踪了的姑娘姓乔,闺名叫乔小蝶,因为长得十分的漂亮,又有一手的好绣工,很多人便都知道她。只是,那一晚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所以,很多人都在传,那个女鬼就是乔家的姑娘,乔小蝶。”
白锦绣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这是她和景王孙恪一起上京的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白锦绣因为并不相信鬼神,便当件有趣的事情来听,却没有想到后来竟由乔小蝶的身上,能够引发了那么一桩子的案子。
若不是当日里,她听着有趣,便和官驿的差人追问了几句,孙恪也不会顺藤摸瓜的寻到了乔小蝶,若非乔小蝶正巧是被当朝的国舅王云清强掳了去,只是到后来乔小蝶被国舅府里的待妾毁了那张脸,乔小蝶也不会被丢出了国舅府,而这桩事由却成了孙恪手里的一张极有利的牌,然后,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故。
白锦绣端起茶碗,指间挑起茶盖,轻吹了口气,喝完了茶以后,才又缓缓的道来。
“最奇的是,后来,那乔家大姑娘竟然被一个法师做法,还了阳。那时候,我是在一个茶寮里亲眼所见,当日艳阳高照,那法师在四周布下了玄天八卦,四面八方皆有小童子盘膝而坐,说也奇怪,那道长带着童子念了一个时辰的经文以后,天上竟然滚起了雷,皆着便如今日一般下起了雨,我亲眼见着那个乔姑娘被那玄之又玄的雨淋了以后,那道长又喂了她符水,她便转而复生了。这种起死回生的怪事,我可是能发了誓的,是我亲眼瞧见的。”
白锦绣说得眉飞色舞,故意夸张的着的表情,还有语气,都像是显示出了她对此事的深信不疑。
那静和公主是见过许多世面的,这起死回生的事情,她也是在戏文里听过,亲眼见倒是没有见过,而且白锦绣像是觉得奇闻趣事的事由后面牵扯的便是王家,所以,静和公主并没有笑,仅是点了点头道。
“确是新奇。”
白锦绣知道静和公主必是想到了这个乔小蝶后来的事情,白锦绣却只当是不知道,一味的在起死回生的这件事情上绕着,说道。
“我后来说与闺阁中的那些女孩子,她们一个个的谁也不信我,倒是公主见识得多,信了我的话了。”
“这事我也原本听人说起过,只是没有你这么真切罢了。”
静和公主端详着白锦绣语语间的仪态,瞧了两眼后,又问白锦绣道。
“那后来呢,这姑娘是怎么了?”
“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听说后来这乔家姑娘是与我佛有缘的,像是皈依了佛门了。”
静和公主听到此处,也不点头,她还知道这后面的事情,这位国舅爷到最后虽然不至于事发落魄,却被皇上发了明旨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因为正巧其间是今年发恩科的日子,王氏族内本是有一些不错的人物,只是太后惦记的却是她的侄儿,便向皇上说要让这个侄子做主试,此等国之根本的事项,皇上自然不会捡选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正在这时,那个王国舅却又不知如何大了胆子,才出了禁,竟然和皇上的一个待妾滚到了一张床上,虽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早年服侍过静和公主的一个嬷嬷现在是在当今皇后所在的凤阁,所以,静和便也得了消息。
至此,太后心爱的侄儿便是太后再想庇护,也是庇护不住了,也不过是事发过了不过五日后,便在天牢里没了性命。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静和公主觉得累了,这才散了。
白锦绣觉得现下的日子倒也算是安逸,打算着等生完了孩子以后,便搬出公主府,这样总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一边盘算着自己出去住的事情,该怎么安置才是妥当,白锦绣又一边着手准备着自己生产的事情。
两个婆子她也瞧了几个月,手脚倒也算是利落干净,又因为这几个月白锦绣给的好处不少,两个婆子也俱都十分的用心伺候。
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十分的体贴她,虽然好动,却从来没有怎么折腾过她,仿佛听话得不能再听话的样子,这让白锦绣倍感孤独的心,温暖了不少。
这样的时光是白锦绣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有精神的时候,和彩青学起了裁剪,虽然做出来的衣服实在是上不身,却着实是消磨了不少的时间。
阮非墨人虽然没进来,却准备了不少孩子用的东西,送了进来。
白锦绣怕别人察觉出来,写了封信到外面,至那以后,阮非墨便再也没有往里面捎带什么东西。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被白锦绣混了过去,等到了七月初五的这天下午,白锦绣的肚子有了动静,从午饭前开始便了抽痛的感觉,至到了晚上,已经是不能直起身子了。
白锦绣握着孟婆子的手,强自在内屋的地上转了两圈,想要缓解一下疼痛,可是这种疼生生入骨了般,任白锦绣怎么咬牙也都忍耐不住。刚坐到榻上便是一阵难忍的疼痛上了身,直直的叫白锦绣就是咬碎了牙,也不能让那疼再缓上一缓。
孟婆子看不过,劝白锦绣道。
“夫人,还是叫出来好了些。”
白锦绣死咬着牙,摇头不肯叫出来一声,到了下午的时候,又逼着自己喝了两碗鸡汤下去,可是,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孟婆子看白锦绣这样的忍耐,又小声的在旁边劝她道。
“夫人,可有家人在附近,总要有他们在你身边安置才好。”
白锦绣就着彩青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目光坚定的看向孟婆子道。
“万事你都不必管,只把孩子接生下来,才是要紧的,到时候自然是有你的赏钱。”
“夫人说得哪里的话,我也是为了夫人好。”
“不必。”
白锦绣忍着在骨头缝里乱窜着的疼,对孟婆子说道。
“把她接生下来,你自是有万般的好处,我这条命现下就是交到你们两个婆子的手里了,我把话放这里,如若是有什么危险,务必把她保下来,明白吗?”
“夫人说得什么胡话,没有夫人在,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找谁去倚靠去,夫人切不可生了这样的心思。”
白锦绣知道和孟婆子说不清楚,脊背才靠到榻上,双手还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有丝毫的松散,长出了口气,勉强算是不疼了的时候,才对孟婆子说道。
“这你休管,一切按我说的办就好。”
说完了以后,白锦绣就闭目养着神,就是疼也都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彩青看情形是真的要生了,赶紧用眼睛使着小丫环去外面,告诉阮非墨。
阮非墨先前便是有千般的嘱托了的,所以,彩青看情形自然是不敢再延误,又兼着彩青从没有见过白锦绣这样好的主子,自然是一门心思的为白锦绣着想。
阮非墨听到了消息,立刻放了手里的事项,也不敢声张,随了小丫头从脚门进了白锦绣所住的小院,小丫环给他搬出了一把长椅,阮非墨听见里面没有半点的动静,从身上掏了个足有五两的银子塞到小丫环的手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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