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佑皱眉,瞪向她。
“娘在怀疑我什么?”艾娅兰不咸不淡地问,面上没有任何紧张之色。
蓝夫人眸色眯了眯,冷哼一声:“好,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在菊花会上那么多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个人贩子劫持?你在外头到底惹了什么事?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被劫持,而是趁机与人私逃了。”
蓝天佑面色一沉,“娘,你不可胡说。”
“你住口。”蓝夫人斥责道,手指着蓝天佑都在发抖,“天佑,你的妻子莫名其妙的在外头两天两夜,这不值得人怀疑吗?她一个妇人,出这等事,怎么能不问清楚。”
“娘,你可以问清楚,但你不能污辱娅兰……”
“不要再吵了。”娅兰有点疲倦的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众人,略带不耐地说:“我知道,你们坐在这里等着我,就是要看我如何解释这两天的事。你们有怀疑,也是在所难免。但是,我只能跟老夫人说,我确实是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就在人贩子手里,这其中的疑问,我想你们不应该问我,而是去跟官府报案,让官府的人去查。我本就是个受害着,现在死里逃生,已经很累了。”
“你这是在敷衍了事吗?看来你是想死不承认了。”蓝夫人冷声道。
蓝天佑忽然站起来,黑着脸拉起娅兰道:“我送你回去。”
蓝夫人与何秀一看急了,对视一眼,蓝夫人一皱眉头,大喝一声:“站住。”
“娅兰的为人我了解,她是我的妻,我信任她,她现在身子很虚弱,希望娘不要再捕风捉影。”蓝天佑回头,目光却警告地盯向何秀。
何秀怯懦的低下头,却是满眼的愤懑。
“信任?好,我现在问问她,上次与我一起去看戏,她突然跑出戏园子,与何人见了面?又做了什么?”蓝夫人冷冷地道。
蓝天佑和娅兰均是一愣。娅兰不由暗道不好,上次大意了,不该与七皇子聊那么久,莫不是被老夫人的人看到了?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问过?
“子琪,你说。上次你看到了什么?”蓝夫人眼睛一瞥,只见王婆子身后的一个丫头磨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回老夫人,奴婢无意间,看到少奶奶跟一个男人在后园坐在一起说话,本是以为少奶奶遇着故人,便没有禀报。”
蓝天佑悄然瞥了娅兰一眼,旦看她的神色,他已了然几分,心痛的无以复加,面上却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娅兰你说,你背着我们见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你这次离家,可是与那人有干系?”蓝夫人激动地道。
“不过子虚乌有之事。本就是遇着故人说说话,老夫人难道出门就不能与人说话吗?”艾娅兰心里虽然虚弱,但也有点恼羞成怒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受这家人的审问,她真是厌倦了应付她们。于是说出的话来,难免的尖锐难听了些。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蓝夫人气的发抖。
“先看看你们是什么态度,既然不信我怀疑我,我又能以何态度回馈?”艾娅兰承认她是激动了,没错,这件事她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狡辩,便失了耐心跟他们周旋。
“放肆。艾娅兰。你这是反了不成?。不好好回话,还句句回击,你眼中还有我吗?”蓝夫人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看样子要举着拐杖去打她。
蓝天佑一把握住了拐杖,盯向蓝夫人的眼中冷利冷利的,“娘,这么激动是做什么。”
蓝夫人一看蓝天佑,暗抽了口气,即而,一阵悲凉从心而升,“你……混帐小子。娘为了你,为了蓝家的清白,费心费力,你还糊里糊涂的护着这个妇人。”
“算了。”艾娅兰突然一咬牙,冷笑一声,大声说:“如果你们容不下我,我走好了。”说完就要转身走。
“娅兰。”蓝天佑惊一声,扑过来拽住了她。
“呵呵!”堂中突然有人轻笑一声,在这驽张的气氛中显得尤为刺耳。何秀甩了下帕子,笑得媚态横生,“娘,你听到没?艾姐姐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呢?”
蓝夫人脸一变,气的嘴唇都在抖。
蓝天佑眼一眯,危险气息顿生,但却没有阻挡何秀继续说风凉话:“瞧瞧,一向巧舌如簧的艾姐姐,今天怎么辩不出来了?是不是根本无话可辩?”
“事实就在这里,我无话可辩,如若如你所猜,我与别的男人私逃了,既然有逃跑的心,为何又回来?你们要我解释为何会被劫,那我也要你们解释解释我现在怎会站在你们面前。”艾娅兰冷哼了声,翻了一眼何秀。
蓝夫人与何秀面面相觑。
“无话可说了吗?”艾娅兰瞥了瞥她们,一脸的不屑,“所以说你们问的本就是无理之言,我无需回答。”
蓝夫人愤然道:“好,你现在就是要撇清自己是吧,你不要以为你牙尖嘴利就能躲过去了,告诉你,你曾与何人幽会,这两天又是与何人在一起,你说不上来,今天就绝不能饶过你。我们蓝家,绝不能有一个不清不白的媳妇。”
“我无可奉告。你不饶就不饶吧,我说了,实在不容我,我不在蓝府就是。有什么大不了。”艾娅兰瞒不在乎地笑了笑。不管怎么逼她,她也不能出卖七皇子啊!
“离开蓝府这种话说的这么轻松,艾姐姐不想自己,也不考虑考虑腹中孩子么?”何秀突然懒懒是开口,眼睛里满是戏谑,“或者说,你腹内的孩子,根本与蓝府无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击在了堂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蓝夫人如雷轰顶般瞪大了眼睛,惊惶、愤怒、骇然使她几乎语不成句:“你……说……孩子?这……”
艾娅兰也犹如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般,方才的敷衍懒散刹那间消失,她瞪着一双杏仁眼,阴森森地盯向何秀。她宣布,现在她的斗志成功的被何美人唤醒了。
蓝天佑僵硬的一点点转过身来,看向何秀的眼神从震惊到陌生,从失望到痛恨,一点点演变,最后变为狠戾和绝情。他如一只复活的困兽,一步步朝娇小的何秀走去,强烈的无形压力迫使何秀惊惶的后退了几步,“你……天佑……”
“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我说过什么,再敢找娅兰的麻烦,休怪我不手下留情。”蓝天佑袖子里的手指捏的啪啪响,脸上冷若冰霜。他以前还不相信,何秀居然有如此丑陋的嘴脸,现在亲眼,恍如隔世。以前对他的巧笑倩兮都是装的吗?这张曾经对让他迷恋的小唇怎么能如此血口喷人?
“我……我不是找她麻烦,我只是说事实。”何秀后背抵上了椅子,胸口重重的起伏,强撑着不被蓝天佑的气场压倒。她恨,曾经将她护在手心里的男人,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这般欺压她。她就算捕风捉影落井下石,那也是他逼的。
“你还敢说……”
“你问问你自己。真正与她在一起有几回?”何秀瞪着一双圆眼,带着一丝的歇斯底里,愤慨加讽刺地逼问:“你配合着她做样子,表面上听娘的话,去她屋里歇了,可是你自己清楚,你睡的是哪里?”
蓝天佑身形一滞。
“何秀。这是什么意思?”蓝夫人听不下去了,急惶惶地问。
“娘,天佑他骗你,为了这个恶妇骗我们大家,他每次去艾娅兰那里,都是睡软塌。”何秀的眼泪流出来,当从偏院的一个小丫头那里买来这消息,她又喜又恨。喜的是天佑居然没有和她同榻?。恨的是,即使没有和她同榻,他还是对她那般呵护。她千方百计讨天佑欢心,难道还比不得艾娅兰一张冰脸对天佑的吸引?。
“真有此事?。”蓝夫人爆怒。
蓝天佑万没想到,何秀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咬牙切齿地道:“你居然调查我?”
“天佑。你给我说,真的是这样?”蓝夫人气的浑身颤抖,眼里要喷出火来,好像只要蓝天佑一应,她手上的拐杖就要打下来。
蓝天佑沉着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哼,不敢说了吧?你倒是回答娘啊?你根本没和那个恶妇一个榻上歇,孩子?哪来的?呵呵,连你自己都不敢保证,她肚子里的是蓝家的嫡孙吧!”何秀张牙舞爪,终于抓着了他们的弱点了,她又气又兴奋,越发的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你……”蓝天佑恨的直想杀人,可是,同时也有巨大的恐怖罩在心头。他怕,他怕……僵硬的扭过头,迟钝的瞥向艾娅兰。
艾娅兰对上蓝天佑闪烁的眼神的时候,内心一阵剧烈的刺痛。“你怀疑我?”旁人怀疑她,诬陷她也就算了,她只是气愤而已,可是天佑,天佑也疑心她的话,她真的有必要站在这里和他们玩吗?天佑……天佑居然动摇了……
眼底的泪在咆哮着涌上来时,她拼了尽力将其压了回去。天佑的眼睛里,那写着疑问和征求她解释的闪烁,深深打击了她。她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身体里的力量一下被抽空了,天塌地陷一般。她一切的坚持,一切的付出都不再有意义。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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