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夺过冰儿手里的枝条,低吼道:“去把她的嘴捂上。”再让她哭叫下去,连狼都能招来。
冰儿不敢违抗,一个箭步上去按住闪闪,去捂她的嘴,闪闪挣扎着,为了保命已经顾不得尊卑,一张嘴,狠狠咬了冰儿一口。
“啊!”冰儿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闪闪哆嗦着撒腿就要跑。
“该死的贱婢。”何秀恨的咬牙切齿,没想到她还敢反抗。一时气冲上来,举起手里的枝条狠狠的抽向闪闪。“我叫你跑。你这贱货。”
“啊!”闪闪哭叫着,冰儿一把将她推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住她,“还敢咬我。”现在真后悔刚才帮她说话被挨了一巴掌,这贱婢就是个欠揍的。
“救命。”闪闪刚一喊,就被冰儿又牢牢的捂住了嘴,只得胡乱的挣扎着。
何秀气愤,直想要狠狠的教训闪闪,便使了猛劲抽打她,“死贱婢。敢跑?跑去告奶奶的状是吧!我打死你,看你还……啊!”突然,肚子里一个抽痛,痛的她尖叫一声,手里的枝条掉了,双手捂住了肚子。
冰儿一看,大惊失声,放了闪闪便扑过来,抱住了何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闪闪一旦脱身,惊恐的看了她们一眼,撒丫子跑了。
“痛。我肚子痛……”何秀大喘着气,瞬间痛出了满脸的汗,直感觉到肚子里被什么东西翻搅一样的疼,实在撑不住,软软的跌到地上去,她感觉到了不妙,哭着说:“冰儿,快、快去找爷……啊!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何秀声音凄厉的不停的尖叫着,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柔软的绣花绫裙上,鲜红的血,慢慢渗了出来……
冰儿惊的一屁股坐地上,“啊!血。”
何秀看着血浑身颤抖着,又是一个抽痛,连痛带吓,直直晕了过去。
“奶奶。”冰儿望着那越渗越快的鲜血,连滚带爬的朝前院跑,一边变了腔的大叫着:“来人啊!快来人救救奶奶呀!”
片刻功夫,王婆子拎着裙子,带着几个丫头一路急奔而来,冲到何秀面前,看着已晕过去的她裙子上满是鲜血,点着众人,手指抖了半出话来,“还呆着干什么?眼睛瞎了吗?赶紧把何姨娘抬回去。快去禀夫人。快去禀少爷。快。赶紧抬回去,赶紧请大夫,这可不得了,这可是要人命的事。”
众人得了指令,几个壮实的丫头上前,七手八脚的抬起何秀,用外衫胡乱裹了,抬着她一路狂奔回了西院。
“冰儿。你站住。”王婆子冷声唤住了冰儿。她跟着老夫人这么多年,蓝府里里外外的操持着,今天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含糊。眼睛朝四处一瞥,就瞧见了周围这一片儿有被折腾过的痕迹,她紧盯着冰儿的脸,从牙缝里挤着字:“说,这是什么回事?”
冰儿惨白的脸儿没有一丝血色,微曲了曲膝,紧张地答:“是,是何奶奶出来散步,不小心,摔、摔倒了。”
王婆子眼睛一眯,满脸寒霜,“哼,把有了身子的奶奶领到这偏院来散步?你好大的胆子。何姨娘小产了,你就等着被卖掉吧!”
冰儿吓的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婆婆饶命。与冰儿无关啊,确是,是奶奶要出来散步,却不料被一个叫闪闪的奴婢撞了。”为自救,赶紧的召出凶手。
“好。”王婆子冷冷一笑,转头对跟在她身后的丫头说:“你去把那个叫闪闪的丫头给我找来。”
冰儿一听,三魂六魄都给吓没了,这、这要是把闪闪找来,她和奶奶做的事不就被戳穿了吗?
真是恨不得掴烂自己的嘴。
天哪,这是怎么了?为何明明是要让艾奶奶小产,却反弄得何奶奶小产?
这可真的是弄巧成拙,自作自受啊!
蓝天佑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满面阴霾。
今日下朝后,他被七皇子拉去饮茶,还以为是又有什么朝中的密事,却不料,七皇子居然过问起他的家务事来了。抛开君臣,做为朋友之间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可令他费解的是,七皇子言语闪躲间,旁敲侧击的劝他放弃娅兰。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犹记得,上次在宴会上,娅兰意外的闯来,他吃醉了便有些肆意,说了些伤娅兰的话,可是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七皇子凭什么说给不了一个人幸福就放了她?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管这等琐事?难道,他与娅兰有什么交集?从寿宴上起,就发觉他们居然早就认识,难道,这之间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吗?
生平头一次,他对多年来好友兼君臣关系的七皇子声色俱厉地表了态:两个人是不是幸福只有当事人知道。再说,娅兰已身怀有孕,让他放弃是绝不可能的。
七皇子听完这话后呆滞的表情让他在心里着实鄙视了一把,哼,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儿指手划脚,他蓝天佑旁的事都可听他的,唯有婚姻,不会容旁人插手。
不悦的从七皇子殿中回来,一路他心里都乱糟糟的,不停的胡思乱想,想到最后,竟升出些有心无力的悲哀感。
当他不在意娅兰的时候,她是那么轻易的围在他身边,而当他一点点想要靠近,当他的热情在一点点升高时,娅兰的态度却一落千丈,越来越恶劣,甚至,连周围的人都似在无形中要推开他们的距离。这让他心痛让他心慌,也更让他恐惧。
为何以前不知道珍惜?想要珍惜时,她已如一卷风般要远去。伸出手要抓住她,却越来越吃力。
为什么不相干的人也要阻止他们?这是他的报应么?报应他曾经对娅兰的忽略?
马车一顿,是蓝府到了,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见车帘子被打开了,管家一张惊惶的脸露出来,急道:“少爷。你可回来了。”
蓝天佑心里正烦,见着他这般慌里慌张,越发皱紧了眉,一边起身下车,一边冷声问:“什么事?”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管家扶着他下车一边苦着脸道。
“娅兰怎么了?”蓝天佑身子一绷,本能的惊问。
管家愣了愣,连忙摇头,“不是少奶奶,是西屋的何姨娘。”
“秀儿?”蓝天佑心里又是一惊,“她怎么了?”
“爷……何姨娘、小产了。”管家苦戚戚的抹泪。
“什么。”蓝天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半天缓不过劲来,心头上狠狠的痛了一下,强忍着情绪,一拂袖朝府门奔去。
此时的西院早就乱成了一团,蓝夫人扶着小桔,听到信儿后一路紧赶,走的气喘面白,看到何秀的惨样,几乎晕过去,坐在椅子上多会儿还在干喘,“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
王婆子在里屋,指挥着一群吓傻了的丫头婆子侍候着何秀脱了脏衣裙,换上干净衣服,裹好被子,把屋里收拾干净。忙完出来,正看到蓝天佑心急火燎的奔进院,“秀儿。秀儿。”
蓝夫人眼泪啪啪的掉下来,起身扑上去,哭道:“作孽呀!天佑,我的孙子没了。”
蓝天佑忍着巨大的悲痛,扶着娘亲坐回椅子上,转身,进了里间。
何秀仰面躺在榻上,面白气弱,还在晕迷,眉头却紧皱,额上渗出一层汗。也不知道是有多疼,才会在晕迷中也这么痛苦。蓝天佑心疼的想着,直直后悔自己最近最顾着娅兰的心思,居然忽略了秀儿,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秀儿……是我不好。”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蓝天佑不停的自责,眼泪也唰唰流下,“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受这样的苦?到底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子,我决不轻饶。”
外间一阵匆忙慌乱的,突然听得王婆子大声道:“冰儿。你现在和闪闪对质。当着老夫人的面,一个字儿也别漏的全说了。”
蓝天佑一皱眉,将何秀的手放到被子里,抹了把泪,起身愤然朝外走。他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害了他的孩子的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外间,冰儿跪在地上,对着蓝夫人正磕头,“求夫人先给何奶奶请个大夫吧,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何奶奶,不关旁人的事,奴婢甘愿受罚。”她现在是在赌了,把这事揽下来的话,也许闪闪能上道,不告密。而爷爱屋及乌兴许能救她一命,像上回一样。可若是被人知道她们合计害艾奶奶,那就命难保了。
可是她这如意算盘打错了。现在说说这闪闪丫头,她是烧火的,与颖儿相熟,虽然她不伺候艾娅兰,可经常听颖儿夸有个好主子,也经常在偏院里遇到艾奶奶,艾奶奶人和善,见到她们这些丫头也会微笑点头,偶尔说上几句话,与仗势欺人的何姨娘大不相同,她打心眼里是喜欢那个艾奶奶。今天撞上何奶奶后,被抽打了那一顿,着实有些记恨,而依着何奶奶这样的性子,过了今天,以后定会收拾她。所以,她丝毫不会领冰儿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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