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娅兰在心里忍不住为千雪哥吹了个口哨,然后兴冲冲的藏到屋里,翻开帐本找信,里面只有一个纸条,轻飘飘滑落下来,捡起来一看,只见写的是对联形式:上联:nandeyouqinglang(难得有情郎)
下联:quanjunduozhengxi(劝君多珍惜)
横批:ruxiangsuisu(入乡随俗)
“咚。”艾娅兰一拳头捶在桌面上,气的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把这字条撕叭撕叭吃肚里。丫的,让他给出个主意,他倒好,没有主意就算了,还给她填堵。这种朋友,关键时候掉链子,要他做甚?
说什么有情郎,蓝天佑是有情郎吗?有情郎也是人家何秀的好吧,她可是那千人所指的‘三儿’。虽然名声上她是正妻,在感情上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儿。叫她珍惜,她珍惜的起嘛她?就算有孩子,也不能说明她是正主,她也不能夺人所爱,所以孩子她不能要,她不要做那狐狸精,不要拾人家吃剩的。还什么入乡随俗,啊呸。你薛哥哥咋不随俗呢?咋不娶原主纳好的妻妾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老乡。老乡骗老乡。
“小姐,粥好了。”琳琅一边放碗放在桌上,一边小心的透过珠帘看小姐的脸色。
“不吃。”只见小姐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似在跟谁呕气。看样子,薛掌柜回的话小姐不满意。
琳琅撤开了,不敢再惹她,悄悄站到了门外。
刚一抬头,就看着蓝天佑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她连忙上前去迎,“爷来了。”这么多天了,自从上次他们两口子吵完架,爷都没来过,真不容易啊,一定要好好伺候。
蓝天佑脸色有点僵,只从鼻息里应了声,就径直走向屋里,别以为他沉静的气质是因为大气,其实,他是心里在打鼓,怕艾娅兰突然窜出来指责他驱赶他,所以,他是硬着头皮走到屋里,余光中还谨慎地搜索着她的身影。那表情,能不僵硬不?
话说这么些天了,他做夜猫子来偷看她,总也有憋不住的时候,想想自己来气啊,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儿,却不敢见面,真窝囊。管家今,大奶奶那边这几天收了帐本,今天还送来一绸缎铺的帐本,管家人精,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不动声色的报给他,这不,他一听到绸缎铺仨字,心里头叮的一声敲起了警钟,一股叫嫉妒的火忍不住的往上窜。无论如何,他坐不下去了,也不再天天只指望着夜里偷看她了,他趁着这机会,得好好摆摆他的谱。
而这会儿,艾娅兰听到蓝天佑进门来,更加的怒发冲冠,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掀帘子。蓝天佑一扭头,就与她对上了视线。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淡淡然然。但,互相直视着,坚持着,都不肯收回视线,好似在用眼力交战。
气氛,跟凝固了一般。
“你来干什么?”艾娅兰从牙缝里问。
蓝天佑转开脸,袖子甩了甩交叉搁在腿上,一副的大爷作派。“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咦?他还学会耍赖了?
“现在这里是我的屋,你说了我只要乖乖的在这里,咱俩就没关系。现在这儿归我管,你走。”艾娅兰不客气的赶他。
蓝天佑皱了皱眉,脸上有些红,眼睛却很冰。“夫人还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
艾娅兰冷哼一声,“不光赖皮,还厚脸皮了。”
“总好过旁人不要脸皮。”蓝天佑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他也是有脾气的。
艾娅兰面色一僵,秀眉倒竖,“你什么意思?。谁不要脸皮?”
“你。”
“……”艾娅兰噌的蹿到他跟前,垂头恨恨地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再说一遍,你能耐我何?”蓝天佑抬起头,利利地回视她,丝毫不怯懦。开玩笑,现在是该他讨伐她的时候。“若想证明自己的话,就把今天你接到的绸缎铺帐本拿来。”
艾娅兰失笑了,果然,她就知道难逃过这神人的法眼,当即一个扭头,不理他。笑死了,这个东西就像魔术,能让你检查的道具都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不会给你看。所以,让她自己去拿帐本,若真有什么她早就藏起来了,还会拿给他看?蓝天佑的智商真是有待研究。
蓝天佑盯着她的眸子更利了,忿然站起身,就朝里面走去。桌面上摆的帐本他早就看着了,而且还瞄到了有张纸条,他让她自己拿过来不过是给她个面子,在他眼皮底下想藏也藏不了。不过既然她不拿,他当然要自己去看。而且迫不及待的。
然,当他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条时,却不由愣住了,眉头拧紧,这……写的是什么?
艾娅兰突然间心情好了,享受到了技高一筹的得意感,看着他那吃瘪的样儿,特爽。悠哒到他身侧,歪着头,眉飞色舞地说:“相公啊,听说你是大学士啊,真是失敬失敬。那你给为妻我指点指点,这上面,写的什么?”
蓝天佑本来在为纸上的字纠结,一侧目对上她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气样儿,直觉得好生可爱,心里喜欢到不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娅兰就是这样,时尔沉静,时尔爽朗,时尔睿智,时尔调皮,真是有百样模样,却样样都是真性情,招人喜爱。
但是,他现在不能让她看出他在动心,他还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所以,一张脸上绷的紧紧的。心里一个冷笑,他说:“这不是字,我倒要问你,这是谁写的?”
艾娅兰一愣。呃,蓝天佑果然狡诈,一招反击,就轻飘飘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虽然他看不懂是写的什么内容,可是笔迹就……现在换作吃瘪是她了……她要怎么说?只要说了是薛千雪写的,这就说明她与旁的男人有交流,还是私信形式的,这可是犯错的物证啊!就算她不在乎,她也不能连累人薛千雪啊,怎么办……
而且,说实话她也不可能不在乎的,古代人和现代人不同,现代的话最多离婚,得不到财产,让自己人财两空。可是在古代,要是被丈夫告了与人有私通,且有证据,不光是休了你,你这是触犯法律的,得入牢。
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古代惩罚女子犯这种罪的刑法,很恐怖。想必,如果潘金莲生在现代,最多和武大郎离婚,啥也不要,也不至于做出杀人的事吧!就算是武松那个小叔子,也不能管哥嫂离婚的事。许多的悲剧,不过是因为古代对女子的束缚太恶劣。
扯的有点严重了,不过人就要思远虑解近忧嘛!其实目前来说,她这个是很小的事,毕竟他们谁也看不懂写的什么,不能断定为有私情。而且好在她与薛千雪有工作关系,应该可以找个小理由搪塞过去……
可是,要怎么‘圆’呢?
余光中蓝天佑越来越犀利的逼视,直让她心惊汗流……
“这个,还用问吗?当然是薛千雪写的。”艾娅兰淡然一笑,说的自然而流畅,顺手还从他手中拿过纸条,用欣赏的目光将字看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地问:“相公,要我读一读吗?”
蓝天佑没想到她这么坦然,尖锐的目光有些放缓了,渗入了一些疑惑。现在他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她这般态度,到底是真的没有什么?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被抓奸?再或者,她是在装?
“那你就念念看。”他倒要看看,她能念出个什么来。
“咳,咳。”艾娅兰清了清嗓子,将纸条举高点,开始以英文的读法,将这些拼音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读起来。
听的蓝天佑一头雾水,眉毛纠结成了一块儿,“算了,算了,你念的什么,根本听不懂。”
艾娅兰挑了挑眉毛,收起纸条。你听不懂就对了。
“你只说,这写的是什么意思?”蓝天佑指了指纸条。
“吉祥语。”艾娅兰答的极顺。她说的也没错啊,人家薛千雪就是在说祝福语。
蓝天佑的耐心有点撑不住,略带生气地道:“你一次性说清,他写的什么,为什么是这种字?你为什么认得?他为什么给你写这种东西?”
“我想我给你说过,我以前去过薛千雪的老家吧,他们那儿有自己的方言,这种文字就是专门写祝福吉祥语的,类似于你娘过生日时别人送的对联,什么寿比南山之类的,他给我写这个纸条,不过是员工对于老板的奉承语,就是说祝我身体健康,生意兴隆。说白了,他是想在我这儿卖卖巧,拍拍马屁,让我多赏识他,多给他个提成罢了。”艾娅兰很满意自己的解释,勾起唇角略带鄙夷地看向蓝天佑,“像你跟在皇上身边的时候,恐怕也不少拍皇上的马屁吧,一个是政场,一个是商场罢了,都一样。”
老实说,艾娅兰的解释确实天衣无缝,让蓝天佑抓不着任何的把柄,就算心里不服,不信,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何况他确实看不出那上面的字什么意思。垂下眼帘,略思索了下,又微松了口气,既然她不愿承认,那也可能是有些在乎他呢,而且,娅兰她也不一定能看上那个小子,可能就是他太紧张她,疑心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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