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夏说话吓我,我也没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叶华夏,我不进皇宫了,要被他捉奸我俩,我就嫁给你,你就娶我,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叶华夏直接把我扒拉开,后退两步,拉开和我的距离:“你要嫁给我,三皇子又要娶你,回头皇上认为你是一个红颜祸水,一道圣旨,让你去给齐将军守陵。”
“我倒是凭战功赫赫,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你就可怜了。”
“我才不怕!”我向前一大步,从她手中拿过缀满果实的青枣枝儿:“瞧把你吓的,就跟我是毒蛇猛兽一样!”
叶华夏神情陡然严肃,声音沉然,“你不是毒蛇猛兽,你是个性斐然,独一无二的姜回,我喜欢你,希望你站得更高,让更多的女人有选择权,有自由权!”
叶华夏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她的眼界比我的宽,心胸比我的辽阔,她上阵杀敌,为守护江山,也为改变天下女子境地!
而我一心只想站到更高,为我娘报仇,把我的仇人踩在脚下,让他们生不如死。
唯一值得庆贺的是,她在外,她需要一个地位更高的人,来帮他实现改变天下女子境地的事。
我在内,努力的杀了站在更高处的人,让自己站在更高处,来帮助她改变天下女子身份地位,不幸的境地。
我向她保证道:“我会站到最高,帮你达成所愿。”
叶华夏回以我最真诚的承诺:“我相信你,姜回,我会用我这条命帮助你。”
她的保证让我心安,我笑问着她:“论功行赏时,皇上瞧见你如此俊朗,就没想到给你赐个婚,拽个人质在手上?”
叶华夏道:“他册封我为神武一品大将军,镇守平津关,是想给我赐婚来着,我比他快了一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他表明,我在战场伤了根基,无法人道,娶妻,只能让其守活寡。”
“在宴请上的文武百官,是有不少向我示好的,但听我此言一出,对我示好表示好感的那些人,现实的很,看都不看我一眼了,更别想他们把女儿嫁给我了。”
我闻言哑然:“你跟他这样说,你就不怕他当场宣个太医,给你诊治一番,拆穿你?”
叶华夏自信道:“我战功赫赫,没有我鲜卑柔然依旧在攻打大晋,我为他解决了两个隐患,又当场说这次战役自己伤了根基,为君者,岂能在册封我时,再伤我自尊。”
“所以,我早就料到他不会宣太医,才会如此大胆当着众人的面说下此话,所幸我揣测了他,赌赢了。”
是的,她赌赢了。
身为君王者,在战功赫赫面前,也要顾念大局,不会轻而易举,让功臣寒了心。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叶华夏回我:“明天就走!”
我脱口而出:“这么快?”
叶华夏点头:“没办法,我无法娶妻,不能留人质在京城,皇上就撵我走,让我继续去边关镇守。”
“对了,皇上在玄武街上赐了我一个宅子,又赏了我万金万银,这是宅子的钥匙,这是银票金票也给你。”
叶华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又掏出两张银票,一同递给我。
我放下手中的青枣枝,伸手接过来:“银子不留一点全部换成粮草运往平津关?”
叶华夏点头:“对,不留一点,全部换成粮草,让商队送到平津关,我藏着,囤着,有备无患。”
“至于宅子,那个宅子我去看了,地段不繁华,巷子最里一家,四进四出的宅子,方便做坏事,你拿去,可以养点什么东西在里面。”
口头之约,她把我当成朋友,当成知己,有点好东西,就给我,她相信我,能站到高处。
我把东西收下,藏于我宽大的衣袖中:“我知道了,今天沈青临真的会来吗?”
叶华夏冲我一挤眼:“不来,我骗你的,来来来,给本将军团一首曲,再给本将军跳个舞,让本将军享受一下奢靡有美人相伴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
她提出要求,我自然答应。
我给她弹曲子听,我跳我给她看。
她就席地而坐,屈着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听我弹琴,看我跳舞,偶尔吃个枣,偶尔闭个眼,再偶尔仰望天空。
她在我这儿,待了两个时辰,如同她来时一样,翻墙而走,我想目送她,她一下子就没人影了。
我站在墙下一直仰望,仰望的天黑,抱着从道观借来的古琴,回到了房里。
正如叶华夏所说,沈青临不来,我想他也不会来,他现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变成战功赫赫的皇子。
太子党,二皇子党,四皇子党,一切对那个位置有兴趣的皇子,都想拉拢他。
就像文武百官对镇国亲王府刮目相看了一样,以前避之不及,现在想巴结,都找不到门儿。
沈知安身为主将,在此次战役中起到重大作用,除了本身继承了镇国亲王之位,还被册封为神策元帅,风头大盛。
我在灵源观继续过着与世无争清淡的日子,直到齐念舒在皇宫陪皇子们读书不小心摔受伤了。
宫中来人通知我,让我把他接回家休养,我才离开灵源观。
我从灵源观直奔皇宫,在教导皇子们的文华殿旁边的一个偏殿,看见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包裹着白布溢出血的齐念舒,身上连个盖的都没有。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脑袋嗡了一下,手脚冰冷,跌跌撞撞向他奔去,伸出颤抖的手摸在他的脖子上。
确定他还有脉搏,他没死,他还活着,我刚松了一口气,要去检查他伤口的时候,一道高高在上傲然的女声,响起道:“齐夫人,你来的正好,你儿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头磕破,昏迷两天了,你就把她带回家休养吧。”
头磕破了,昏迷两天了?
我眼中冷一霎然而生,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是宫中惠嫔娘娘。
她穿着一身华丽衣袍,站在门口,被宫女扶着,眼中闪烁着鄙夷望着我。
我站起身来,走向惠嫔:“惠嫔娘娘,我儿齐念舒受皇上之令,在文华殿作为各皇子们的陪读,接受帝师的教育,现在他无故受伤,命在旦夕,你把我叫进宫了,不给我一个交代,就让我把他带出宫,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惠嫔娘娘身边的宫女扬手对着我的脸打来:“大胆姜回,见到惠嫔娘娘不行礼问安,还要出口指责,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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