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要什么?”
南云倾下身子轻问道。
“五少爷回来记得叫醒我,一定别忘了!”
桃叶怕自己脸色太差,五少爷叫田府医过来诊脉,虽然言老大夫说她的滑脉并不明显,一般的大夫可能都把不出来,但她还没想好后边的事,不敢冒险。
“姑娘放心,我记着了,你只管安心歇着!”
南云没想太多,轻声应下了。
桃叶这才任由自己昏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梦到自己被强灌入堕胎药,怎么也挣脱不得,她只能任由着腹内绞痛不已,腹中的孩子成为了地上的一滩血水。
一会儿梦到绿橘得意的笑容。
“看吧,你我原是一样的人,夫人和五少爷这般看重你,如今还不是如我当初一般,被逼着喝下了这碗堕胎药,人啊,就要认命!”
“不,不……我不认……!”
她若是认命,早在花楼就被人玷污了身子,一辈子陷入泥潭。
桃叶梦中隐约听到似乎还有另一道熟悉的声音,还有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人拉着:“给她把脉!”
把脉?不能把脉!
原本还在床上摇着头呢喃的桃叶忽然从床上坐起,往里边靠去,嘴里立时溢出一声惊叫:“不要!”
“不要……”
她刚从梦中惊醒,视线里影影绰绰的,并不太看得清人,下意识地又呢喃了一句。
缩在最里边的桃叶此刻满头满身的汗,那张脸惨白得不行,以往媚人的眸子里更是一片惊惧。
“姑娘!”
南云忍不住在床前焦急地喊了一声。
容玖皱着眉往里边伸出手去,桃叶却是抱着身前的锦被往里边躲了一下,那手臂就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姑娘,没事了,您在府里呢!五少爷也在您身边!”
南云怕五少爷对桃叶生气,忙又倾着身子说了一句。
“五少爷……”
桃叶慢慢回过神来,终于看清了床前的人,南云,五少爷,还有田府医。
田府医!
她想起方才被抓住的手腕,难道……
“先过来,让府医把一下脉!”
容玖看桃叶眼神渐渐清明,收回悬在半中的手,对着桃叶道。
田府医还没有给自己诊脉,桃叶紧绷的心松了一点下来。
但她不可以让人诊脉!
桃叶拽着被子的手微微发紧,随即突然倾着身子往容玖身上扑去:“五少爷,奴婢害怕!”
一边说着一边软软的手臂已经环住容玖的脖子,身子更是紧紧地靠在他身上。
那不断微颤的身子和脖间的微凉让容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惧怕。
“别怕,有我在!”
容玖伸手揽过人,示意旁边的田府医和南云先退下。
“方才是做噩梦了吗?”
等门被关上后,容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轻声问道。
“嗯……”
桃叶轻应了一声,环住容玖脖子的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将脸更紧地埋在那脖间。
她要尽快想个能让五少爷相信的理由。
“只是梦而已,不会有事的!”
容玖感觉到脖间又落上了几点微凉,声音越发柔和了一些。
“刚回府时夫人叫奴婢过去问话,奴婢骗她说五少爷在云州好好的,没受一点伤!”
“方才奴婢梦到夫人知道了五少爷在云州为奴婢受伤的事,问罪奴婢,说奴婢欺瞒她,又……又媚惑您豁出性命救奴婢!”
桃叶轻语着说完,又更紧地往容玖怀里靠去。
“是大少夫人又说你了!”
容玖刚去主院问过安,顾云卿话语间提过张氏一句。
他那大嫂的性子,容玖就是不在场也能猜到几分,定不会给小丫鬟好脸色。
而且子熙说过,身子虚弱之人最易多思多梦。
大少夫人?
桃叶疑惑了一下。
“她的话你日后不必放在心上!”
“母亲素日就喜欢你,怎么会这般说你!”
容玖察觉到脖子上环住的手臂一僵,心知自己应是猜中了。
“何况云州城外的事我已经同母亲说了!”
“五少爷……”
桃叶这次是真的惊了一跳,微微挪开一点身子抬起了头。
夫人是如何疼爱五少爷,她心中有数,要是让夫人知道这事,虽不至于像她方才说的那样,但对自己,必定会生出些不满。
“那日的事府中只我们两个知道,我对母亲说的是韦家的人派人刺杀,你为了救我受伤,病了好些日子!”
容玖抚着桃叶的头发轻笑着道。
桃叶眼底划过一阵暖意,五少爷这般做是让夫人对她再多些好感。
她还见着了那双幽沉的黑眸里有不容错辨的宠溺。
不过眸中真正的柔软只是一闪而过,桃叶垂眸抱住这人:“五少爷待奴婢真好!”
五少爷如今对她,确实有几分情谊,但她一日是如今的身份,就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知道桃叶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容玖也就不再提让田府医把脉的事,桃叶着实松了一口气。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五少爷如今把她放在心上,她的身子又没好全,总有一日还是会让田府医或者裴大少爷给她把脉,到时她根本瞒不住。
她需要尽早打算!
晚间,桃叶还是被容玖抱到了主屋睡觉,不过两人只是安睡。
容玖刚从云州回来,明帝赐下了五日沐休,所以第二日并没有去宫里当值。
头先的三日容玖都是早出晚归,桃叶也乐得见此,她这几日既乏力又没胃口,若是五少爷在,还要装娇作柔掩饰自己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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