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道个歉不就完了。
方国栋想得挺简单。
温浅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她气定神闲地看着赵素琴,突然开口反问:“嫂子,照你这样说,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是关系不清白,那方副队还和饭店里的服务员拉拉扯扯呢,难道也有不正当关系?”
这话可不是瞎说。
之前她在县城的面馆吃面,不止一次看到方国栋去找店里胖胖的女服务员,两人只顾着拉拉扯扯没看见她,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没说破是不想多事。
可现在赵素琴上赶着往自己眼睛里吹火,那自己自然得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被男人背叛的滋味。
这话一出。
赵素琴和方国栋皆是面色一变。
方国栋来不及细想温浅是如何知道的,急忙解释。
“指导员,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指导员可太无奈了。
他一点都不想管这种男女桃色新闻,不过温浅这一招祸水东引、以牙还牙用得不错,不愧是周时凛的人,有点小聪明。
看看赵素琴都气成啥样了。
瞧着就像是发怒的大母牛。
收起八卦的心,指导员很严肃地咳嗽了一声,道:“方副队长,你该解释的人不是我。”
他朝着赵素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而赵素琴已经忍不住了,她毫无理智地嗷了一嗓子,扑过来对着方国栋就是一阵疯狂的咆哮加撕扯,一边胡乱拍打一边怒骂。
“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
“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生儿子,你却在外边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呜呜。”
“我打死你这个负心汉!”
方国栋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好几巴掌,脸颊还被指甲挠出了血,气得他一把箍住赵素琴的手,拖着就要往外走。
可他实在是低估了吃起醋来的女人有多疯狂。
赵素琴手不能动,张嘴就是一口浓痰吐在方国栋脸上,又是死命挣扎又是嚎啕大哭,一时嚷嚷着要指导员给她做主,一时又嚷嚷着要找狐狸精算账。
气得方国栋差点脑溢血。
一张黑脸红红紫紫,一个冲动就甩了赵素琴一巴掌。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赵素琴挨了打也毫不畏惧,呸得一口痰吐过去,精准地落在方国栋的脸上:“没完,天老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见她不分场合撒泼。
方国栋气得理智全无,抹了把脸,朝着赵素琴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扇得嘴角都流出了血才住手,阴恻恻地问:“现在有完了吗?”
巴掌扇得太快。
温浅和指导员都震惊了。
虽说部队里严禁家暴,可两口子打架的事情也不好管,指导员是管也没法管,说也不知道说啥,只能让方国栋先处理好家庭矛盾。
只要别在他这闹事。
回了家门一关,爱咋闹咋闹。
最终。
方国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赵素琴走了,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无疑给他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柴,烧得更旺了。
怒气值直接攀上顶峰。
回到家,关起门来就是一顿胖揍。
满楼道都是赵素琴的哭喊求饶声。
最后还是杜春风看不下去,过去敲开了门才算解救了赵素琴,方国栋则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至于没出生的儿子,气头之上哪管得了那么多。
赵素琴也真抗揍。
肚子里的孩子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她在男人那里受了气,等杜春风一走就将满腹委屈全部发泄到了招娣身上,可怜小招娣连哭都不敢哭,只敢咬着唇哽咽。
这边。
温浅和王大姐慢吞吞往回走。
虽说看赵素琴挨打挺解气,可心里一点都不爽,反倒是闷得厉害,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王大姐一看,得,又生气了。
她一猜就知道原因。
晚上做饭的时候特意安慰温浅别多想。
“这两口子啊,有话当面说,可不兴猜来猜去,猜着猜着心就远了。”
温浅觉得有道理。
她最讨厌没长嘴的人,她等着周时凛主动交代,可一直等到他从单位回来、吃过晚饭,铺好床准备睡觉都没等到,这下不淡定了。
“你,过来。”
周时凛正要躺下,闻言立即坐起来,清俊的眉眼涌上一抹笑:“公主,有何吩咐?”
这一声公主喊得温忍不住勾唇浅笑。
可眸光一转,想到那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娇花般的女人,她又笑不出来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下午有人在县城看见你了。”
周时凛挑眉:“然后呢?”
“人家看见你和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年轻女人走在一起。”
温浅不再纠结,直接问了出来。
原本还在猜测周时凛会如何解释,没想到他直接反问了一句:“哪里漂亮了,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长得没你好看。”
温浅:“……”
她斜睨了周时凛一眼,轻哼:“油嘴滑舌。”
这一眼宜嗔宜喜,纯情中带着点妩媚,温浅自己不觉得,看在周时凛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他喉结不自觉颤了颤,手臂一撑就从地下坐到了床尾。
顺势就给温浅做起了按摩。
捏了几把后才缓缓笑起来。
温浅被他笑得顿时羞恼不已,抬起左腿就要踹过去,踹到一半,脚丫子却被周时凛牢牢掌控,只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坏笑,竟然挠起了痒痒。
修长的指尖在白皙的足心一顿乱弹。
痒得温浅登时就受不了,她一边笑一边扭动身体,什么吃醋的小心思都不见了,只想赶紧将自己的脚丫子解救出来。
“痒死了。”
到底是怕她乱动伤了腿,周时凛轻挠了几下就收回了手。
一得了自由,温浅赶紧将脚藏起来,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点,道:“谈正事呢,别给我转移注意力。”
周时凛见她一脸的故作严肃就想笑。
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板着,大有一副不交代清楚就别想睡觉的架势,心里就像是有一根羽毛四处游移,抚得心尖都痒痒。
他缓缓呼了口气。
言简意赅地将下午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我把她送到单位门口就回来了。”
“那她是谁?”
温浅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以女人的直觉来看,周时凛对那个女人应该是没什么其他心思,可是,万一人家对他图谋不轨呢?
毕竟这男人多遭人惦记,她可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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