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势不如人,月没什么好怨的。”
锦月垂下手臂,层叠的水袖纷纷飘落,飘起的衣带绘成一个唯美的转身,便将这一宫的风景迷醉,以至于锦月已经踏出王书墨的视线,他还未曾醒过神来。
僻静的小道被高高的宫墙围着,抬头只能看到一条狭窄的天空,可能将要圈尽她的一生,想到这里锦月的心阵阵在发疼,她远没有表面上那样认命。
高台上不知是那家小姐在弹琴,也不知是那家小姐在献舞,她皆无心去看,只是寻到自己的位置,无声的落了座。
“锦月,你怎么了?”
身侧的人轻声一唤,锦月怔然回神,才发现坐在她上方的正是南宫霖,此时正关切的看着她,锦月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视线上移,便看到悠然喝茶的赫连鸣谦,撞上她的视线,仅仅温雅的点了点头。可锦月分明注意到他看向在对面的弦阳时,眸光暖而宠溺,心更是疼了。
世人都说她和弦阳无论相貌还是才情,都势均力敌不分伯仲,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弦阳就可以让人抛尽一切,只为了让她享尽宠爱,轻松快意的活着,而她费尽心机,却也难得一份安稳。
视线再上移,便是坐在主位的南康公主,身子斜斜的靠着,不知喝了多少酒,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夜冥依然冰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恭敬的站在她身后。
锦月缓缓收回了视线,将桌案上宫女斟好的果子酒,就着心中的五味杂陈,闭眸仰头一饮而尽。
贵为天家御妹,尚且没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她还在奢望些什么呢,真真的可笑。
宫女将空了的杯盏再次斟满,锦月手还没触到酒杯,突然发现刚抬起的手臂,被人从侧方抓住,因桌案很高,南宫霖选的角度极佳,所以外人几乎看不到他这一个动作。
“你大病初愈,且酒量浅,喝一杯尝尝鲜就好。”
南宫霖不提还好,一提她酒量浅,锦月立刻感觉头脑发蒙,好在这酒比平常的酒清很多,否则眼前的人就要开始有重影了。
“皇上驾到!”
前方一声高呼,呼啦啦本端坐的众人纷纷站起,连那高台上献艺的闺秀也停下来,躬身行礼。
远处的墨承乾大步流星款款而来,随着过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面容清俊,形似修竹,即使站在天子身侧,依然宠辱不惊,从容不迫。
一直在赫连鸣谦和南宫霖身上浏览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物以稀为贵,毕竟这不现人前的王书墨,更让人好奇。
“免礼吧,大家不必拘礼,权当朕不在就好。”
墨承乾语气虽然强装温和,可久居上位已久,从内而外散发的天子威严,依然不容人有丝毫放纵。
南康公主显然有些醉了,夜冥扶她站着,她余光清冷的扫了墨承乾一眼,接着越过墨承乾,从上而下将王书墨细细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率先坐了下去,众人看公主坐下,也战战兢兢的落了座。
“皇妹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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